头日玩得太久，江瑟瑟这日起得极晚。
    中途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肚子饿得不行，想吃东西却又没力气，只能拿手机给翟律打了电话。
    知道这其实也不太合适，周归璨还在“入戏”状态，她也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周奶奶没有电话，也不好劳烦老人家。
    翟律早就料到姑娘这日一定会休息大半天，也下不了床，早便打发了周奶奶出去找老同志玩。
    周归璨还闹着脾气，歪鼻斜眼的，一大早也跑没了影儿。
    翟律在屋里做着复健，接到电话时，直接端着厨房里热好的饭菜进了姑娘的屋。
    江瑟瑟看到房门被打开，一下想起自己头晚是习惯性关上了门的。
    表情变得有些愕然。
    翟律将吃食放好了，见姑娘一脸惊讶，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道门能难住我。吃吧！吃了想睡，再继续睡。”
    想到头日的活动，翟律多少觉得安排得太满了，不该让姑娘这身子撑了一天。
    “哦！奶奶呢？”
    “出去找老战友玩了。”
    “那……”
    “不知道。”
    哎，人家都还没问呢，不知道啥呀！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男人的眼神黑沉沉的，有种莫名的压力。
    “……”
    江瑟瑟不敢问了，低头乖乖吃东西。
    翟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再说话。只是注意力已经跑到别处了，姑娘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原来红润润的唇儿颜色极淡。反观那个肚子，仿佛见天地长，这会儿就似要顶上移动小餐桌了。
    他寻思着疗养院怕是住不下去了，得转到山下去，距离医院更近的地方。他也安排好了，他原来的部门是有给他分派住宿的，条件相当好，三室两厅两卫，够外婆和姑娘住，再雇一个有经验的阿姨帮忙打理一日三餐。
    他大概还能陪她们住上三四个月，等孩子生下来。
    吃了几口后，江瑟瑟又抬头，呐呐道，“我……就是顺口问一下。”
    翟律又抬起头。
    看着姑娘有些尴尬，又像是想解释什么似的，“璨哥他……也是好意。”
    翟律声音平板板地问，“哦？那你是想现在陪你吃饭的人，换成他？”
    “没，没……咳咳，咳……”
    翟律心下一叹，伸手轻拍上姑娘的背，眉心又不由拧了一下。一下就能摸到骨头，养了这么久都没几两肉，这肉全钻肚皮上去了？
    江瑟瑟接过男人递上的汤喝了一口，小脸都红透了，大眼里湿漉漉的，有些委屈带着点儿控诉地看着人。
    “行了。我开个玩笑！”
    “翟大哥，你……太凶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指责的味道，“咳，我的意思是，你对璨哥不要那么严厉啦！”
    “我严厉？”
    “是呀！”小姑娘开始细数男人的“罪状”一条条，“我觉得，璨哥其实很想获得你的认同。但是，他做什么事情，你都是凶巴巴地批评他。其实只要你赞他一句，他就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