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男人现在从事的职业，也一样不允许轻易爆光。
    翟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制服，其实他是有些不习惯的，总觉得这黑漆漆的颜色穿在身上，有点儿别扭。但迎上姑娘期待崇拜的小眼神儿时，似乎那种疏离感很快就淡了。
    “可以。”
    “哎，你就做刚才戴帽子的那个动作。”
    “这样？”
    “好好，三二一。”
    “茄子。”
    “……”emmmmmm，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叫茄子吗？”
    “那个，还是不叫的好。代表法律的威严，我们……严肃一点最好。”
    “好。”
    翟大哥笑起来是真的挺好看的，不过，和她心目中的“大魔头”形象有些不搭。
    少女心啊，都喜欢酷酷、帅帅、冷艳高贵、目中无人的大魔头唉！
    随即，两人在屋里咔嚓了好几张照片。
    戴帽子的，脱帽子的，靠窗站的，行军礼的……拍得某妞儿的二次元少女心春情萌动，兴奋得整张小脸都涨红了，大眼忽闪忽闪就跟装着一空的小星星似的。
    “够了吗？”
    “够了，够了。嘻嘻！”
    翟律看着小姑娘盯着手机照片，傻笑的样子，一本满足，下楼看二宝去。
    饭后，要准备出门时。
    周美媛故意问，“瑟瑟，你奶泵好了吗？”
    “周阿姨，都泵好了，我放冰箱里啦！”
    周奶奶纯关心，“瑟瑟，这盒颜料你不带上？还有画架得背上吧？这么多东西，让小兵哥帮你提去得了。”
    翟爸爸，“今天考试就别坐地铁了，让小兵送你去。”
    江瑟瑟乖乖应下，“好。”
    翟律已经拿着东西打开了门。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离开。
    屋里的长辈见了，有人欢喜，有人继续闹别扭。
    两人出来后，江瑟瑟看到只有一辆车，就有些着急，“翟大哥，我坐地铁再打的很方便的。你上班要紧，你先走吧！”
    翟律眉毛一挑，“刚才爸都说让你坐车，小兵已经拔给你用了。回头要让爸知道了，我大概会挨家罚。”
    说到家罚，江瑟瑟就一脸蛋疼。呃，脸蛋疼！
    现在，男人背上的痂子，还没完全消。还有剩下那二十尺，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翟爸就在书房里打完了。那时候她在屋里奶宝，房间隔音好，她完全不知道。
    只是隔日早上男人去运动回来，脱衣服时被她发现的，让她郁闷了一整天。再对着公公时，都很难笑出来了。
    “那，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送你去地铁口，可以吗？”
    “行。”
    翟律眸色一软，扶着小姑娘上了车，也跟着坐了进去。
    两人一起上路，面上吹过清晨的风，能闻到迎春花香，街边行人络绎，还有卖早点的摊铺，充满了烟火气儿。
    江瑟瑟想起在c城的那段艰辛不易的妊娠期，正值炎夏，每天早上出门时，吹着晨风的感觉，大概是她一天里最放松舒服的时刻了。那时，男人也伴在身边，两人安安静静相处了三个多月，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别担心。你这个校考只是一个形势过场，你的学籍资料，已经调到帝美了。放松点，就当是去即兴写生。”
    翟律轻声说着，他的声音并没有多么温柔，但听在江瑟瑟耳里有一种很强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我不紧张。”江瑟瑟点点头，她不是安慰人，对于自己最喜欢的绘画，她从来都不紧张，都很放松随性，“小兵哥，再往前开点儿。”
    “好咧！”小兵哥看了眼后视镜，笑得灿烂。
    翟律也不阻拦，因为时间尚早。
    江瑟瑟翻看着自己的小本本，不时描上几下。
    当翻到其中一页时，上面画的正是炯炯有神的贝西，便问，“翟大哥，贝西要去当警犬了吗？”
    这会儿，贝西正坐在车后排放货物的空处，听到小女主的轻唤，立即转过了脑袋，叫了一声。
    江瑟瑟笑着伸手抚了抚大大的狗头。
    翟律盯了贝西一眼，贝西立即嘤呜一声，缩了回去。
    狗生艰难啊，男主人的醋劲儿忒大了，连头都不让碰一下，小气！
    “嗯。他拿了警犬证，就可以走街窜巷，出门方便一些。帝都这边，对犬只管控很严格。不能无绳牵引出门，若是想放养，有警犬证更安全。”
    “哦！”江瑟瑟好笑地抚抚贝西的头，“贝西，加油拿到证，你就是有户口、有身份的犬犬了哟！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汪汪……”还是女主人最可爱，最善良了。
    大舌头要舔过来时，一把被男人推开了。
    “嘤嘤嘤呜……”狗生艰难啊！
    江瑟瑟，“翟大哥，你温柔一点啦！我看贝西初到帝都，也有些不适合呢！”
    “拿到证，就适应了。”
    警犬训练可不轻松，到时候不适应也得适应。
    事实上，江瑟瑟不知道男人将贝西千里迢迢托运回帝都，也是有重要任务要派的。
    帝大学校门口
    “瑟瑟，这里这里。”
    李纱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到人忙招手。
    江瑟瑟跑上前时，身后还跟着小兵哥。
    李纱纱一看，道，“大魔头怎么没来啊？换小兵哥当家长啦？”
    江瑟瑟瞪了一眼，回头要拿画具，小兵哥直摇头表示要听翟律的命令，今天要陪着小姑娘考完。
    李纱纱噗嗤噗嗤地笑了一路。其实他们去考场的路上，很多学生都有家长陪同，也并不稀奇。
    到了考场后，就有考生助理在核定考号，安排位置。
    远远地一眼，李纱纱就皱起眉来，“怎么这个夏纯居然混成助考了？妈蛋，早知道我也弄个助考。”
    江瑟瑟不解，“纱纱，你在说谁？”
    李纱纱咬咬唇，下了个决定，“瑟瑟，我暂时就不陪你了。有事儿咱电话联系啊！小兵哥，你可看好。”便一溜烟儿跑掉了。
    但她没注意，夏纯身边来了个女孩，附耳说了几句话后，夏纯便朝江瑟瑟这边看了过来。
    江瑟瑟今日穿的还是她普通的学生装，头发扎成了马尾，小脸轮廓都露了出来，少了几分柔弱，多了些精干练达。仍是掩不住她精致的五官，排在另一队的男生不时地朝她这方打量。
    当江瑟瑟排到时，递出自己报名时拿到的证件，夏纯在一排座次最末处，拿起一张排号，礼貌地笑着递了上来。
    江瑟瑟接过后，笑着道了声谢，就跟着场内的引导员去找座位了。
    引导员一看座次号，明显疑惑了一下，但也没敢多说什么。
    江瑟瑟跟着引导员去座位时，发现依序排坐的位置已经走过了，坐下的同学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最边上的角落里，一个视野非常不好的角落，才坐下了。
    中间隔了一大半的空位置，偏偏角落里坐着一人。
    已经坐下的那几排学生纷纷朝江瑟瑟投来莫名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