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男生肘了肘身边的室友。
    “震撼兄，你和你家小辣椒是怎么回事儿？不会真的分了吧？”
    “切，你看他那眼神儿，盯着都不错眼儿的，这像分了？”
    “前晚考完室，拉咱们喝酒喝得那么猛，不会就……”
    这人被人打断了话。
    姜正翰突然起身，端着餐盘离开了。
    男生们面面相窥，看人走远了，才低声说起来。
    “那天，我就是陪震撼去b楼找纱纱。那天她们班在那里有课，结果路上碰到纱纱打小学妹。”
    “呀？不是真的分了吧？”
    “小学妹那么可爱娇俏，小嘴儿还那么甜，震撼兄会把持不住，也正常，咱理解。”
    “去你们的，别瞎说。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好不好？我就说老姜啊，太迟钝了。那小学妹从头到尾就是玩暧昧，知道老姜感冒，就是打电话问候两声儿。纱纱妹子知道了，都是直接买药，还帮忙打开水送上楼来。咱们住的又是老楼，没电梯，得自己爬的。纱纱他们住的是公寓，全自动化的那种，啥都有，还炖小火锅儿，我陪老姜去过一次。”
    “哇呜，纱妹子这么接地气。老姜咋怎的，这么正的媳妇儿就这么丢了？”
    “我不是说了嘛，老姜太迟钝。可女孩子心思细，纱妹子肯定看出那小学妹的歪歪心思了，不知道那天两人之间说了啥，才打了起来。再说了，咱们也一起玩过几次，纱妹子性子是直率，也是讲理的，家世高，都是有家教的。”
    “嘿，那我真好奇，那天小学妹到底说了啥？让咱们纱妹子冲冠一怒为蓝颜。”
    “嘿，你们说了半天都不是重点啊！现在的重点是，既然纱妹为老姜出头，说明这感情还没凉，老姜还有机会啊！”
    “凉了。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说话了！”
    男生们瞬间都沉默了。
    那时候，姜正翰远远跟在江瑟瑟和李纱纱身后，直到两人进了公寓楼。他站了许久，久到一股冷风过，又连打好几个喷嚏，鼻涕眼泪一直流，撑不住了只得回了男生宿舍。
    江瑟瑟在阳台上，看到了这一幕，悄悄拿手机拍了下来。回到屋内，她也没有跟李纱纱说。
    两人商量起了比赛的事儿。
    李纱纱道，“瑟瑟，你帮我看看，我总觉得我这稿子有点儿不对劲儿。”
    江瑟瑟一把将人转离画板，道，“我们去室内游池游两圈儿，回来再继续。我们比比，看谁游得快！”
    李纱纱眼前一亮，“哟，这是想向我展示你的孟露老师训练的结果啦？”
    “那是当然。”
    两人带上了泳具，一起出了门儿。
    校内的恒温游泳池，一直是常年开放的，两姑娘都喜欢运动，办了全年卡。用来调剂长时间坐画后，僵硬的身体，效果非常好。
    现在已经期末了，游泳馆里的人比较少。
    “哇呜，我刚才看到那只，身材好好。”
    “那我们打赌，猜他是哪个学院的？我觉得，体育特优生，差不离了。”
    “纱纱，我听大姐头说，咱们美院的，和体院的，都被其他系的说成阳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天生一对儿，是不是真的呀？”
    “切，胡说。咱们设计系的都是高材生的好不好？构图这等高等的空间思维，岂是四肢发达的体育生能比的？”
    “得了，你去问，还是我去问？”江瑟瑟故意使坏。
    李纱纱得意道，“这一轮五十米，谁输了谁去！”
    “行。”
    “预备——”
    “走！”
    哗啦啦一片水花声中，两姑娘各展泳技，仿佛两尾漂亮的鱼钱，同时朝五十米外的终点冲去。
    这齐头并进的一幕，吸引了馆中其他人，均以男性为主。
    话说这个冬季，女孩子们敢露腿，却没几个愿意跑出来运动的。尤其是两姑娘生得漂亮，皮肤很好，身材也相当惹眼，刚才进门时就已经很吸引人了。
    “加油！”
    有男生站在岸上，吹起了哨子，还有人拿着扩音器大叫的。
    很快，胜负分晓。
    “谁，谁赢了？”
    “当然是我啊！”江瑟瑟得意道，“我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可不是盖的。去，向帅哥发起进攻吧！我觉得，他可能是你的第二春。”
    眼下不是正冬天了嘛，距离春天也很快了！
    李纱纱差点儿岔气儿，“你小样儿的，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江瑟瑟，“说什么话呀！你现在不是空窗期嘛，我这么卖力地为你争取机会，你要体谅人家的好意呀！嗨，那边那位同学，穿红色的，能不能帮个忙呀？我同学刚才热身没做好，好像抽筋了！”
    男生低头看着自己的红色泳裤，脸红了，指了指自己。
    江瑟瑟很坏踢了李纱纱一脚，李纱纱没察觉，一下溺了水，尖叫一声。
    红裤子男生立即奔了过来，扑咚一下跳进水里，像一把箭，转眼就射到她们身边，冒出水面时，一把将李纱纱托了起来，就往岸边走。
    “哎，等等，我没，我我……哎，不是！”
    红裤子男生只想着救人，迅速将人托上岸后，认真问，“同学，你哪条腿抽筋？”
    “我没，我没抽筋！”
    江瑟瑟大叫，“左腿，左腿！”
    男生托起那只小脚丫子，脸更红了，动作却相当力索，驾轻就熟地对着腿上穴位，狠狠压下去。
    “哎？我说了我没……哎哟——”
    疼得李纱纱惊声尖叫。
    其他人全乐开了花儿。
    那时，开敞的游泳池外，天色已经浓黑一片。四面玻璃墙外，有道人影悄悄帖在角落里，将内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的目光反复流连在女孩们身上，抿抿干涩的嘴唇，发出沉沉的喘息声。
    小婊子，见了男人就发浪。在这花花世界待久了，气质都变了。又清纯，又放荡。
    这时候，游泳池里的一个男生拿着电话，只披了一条毯子就往外跑。
    一边跑，他一边说，“老姜，你媳妇儿就在游泳池这边。今天都没什么人，你要想找人好好谈谈，这机会难得啊！哎，我说你就别端着了，要媳妇儿真跑了，回头过年你妈不捶死你才怪。在讨媳妇这事儿上，咱别跟自己未来过不去，面子算什么，撒了你再画一张就是，反正这方面你有特长啊！我帮你看着人啊，你再不来，玩泥巴的小男生就要拐走你媳妇儿了，八块腹肌力的那种！”
    姜正翰一听，抓着一包纸巾跑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