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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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漠跟到燕华门口,看见叶真进去急得团团转,但见鬼了,今天来看病的人特别多,根本找不到车位停车,眼看着叶真不见了,苏漠心一横,把车就放路边了。但等他下车,叶真已经不见了。
    苏漠着急,也只能到处去找叶真。他转了好几圈才冷不丁的瞧见叶真,正要叫她,却见她进了办公楼。
    她去找裴北司了!
    苏漠抓紧时间去追叶真,没想到刚到办公楼门口,就被一个安保拦住了。
    “什么,登记?我就进去找一个人!”苏漠看到叶真站在电梯前,他大声呼叫,希望引起叶真的注意,但办公楼的玻璃门是隔音的,他叫的再大,叶真也没什么反应。
    “你不认识我?”苏漠鼻子都气歪了。
    谁知道这个安保他确实不认识苏漠,他新来的,要不其他三个人也不会派他守在外面。
    安保从他语气里听出他自视甚高。
    “不管你是谁,都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定。你有识别卡吗?有预约吗?要不你给谁打个电话?”
    “我给谁打电话?”苏漠吼道,看见安保抬起了手上的电击棍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好,你个狗东西,你等着!”
    苏漠气炸了也没办法,他想了想,站在楼前给裴北司打电话。追不上叶真,先稳住裴北司。
    电话竟然没人接!
    苏漠抓着手机就向地上摔去,后知后觉这里不是他的公司,只有他自己一个,已经晚了,手机应声裂成了两瓣。
    安保吓得举起了□□。
    苏漠:……
    叶真花了些时间跟刘成玩了个绑在椅子上的游戏,然后用刘成的袜子塞住刘成的嘴,最后穿上刘成的白大褂在刘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刘成的办公室。情况她已经打探的很清楚,上了楼就是裴北司的办公室,安保都在楼下,楼上没人守着。
    但叶真没想到楼上有门禁。门是玻璃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面的走廊,但进不去也没什么用。
    难道白来了?
    叶真把视线投向门旁边墙壁上的密码锁,这种密码锁除了用识别卡开启,上面还有指纹印,下面是一个个排列的数字,输入密码应该也能进。
    但密码……
    叶真试着输入了裴北司的生日,密码锁立即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输入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三次输入错误将接入报警系统。”
    叶真输入夏菲宝的生日。
    “输入错误,您还有一次机会,三次输入错误将接入报警系统。”
    特喵,总不会是她的生日!
    叶真“啪啪”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她等着警报声响起,没想到“滴”的一声,玻璃门无声的滑向了两侧,开了!
    我日,裴北司不会在里面吧?
    叶真多虑了,到处静悄悄的。
    裴北司的办公区域很宽阔,分为会客室、办公室、资料室、休息室。会客室和休息室都一目了然,没什么东西。重点是办公室和资料室。但叶真在办公室也没什么发现。资料室堆积如山的书籍,更是无从查找。
    叶真找了半个多小时,一无所获,她累的想喝口水,记起休息室里有饮水机,过去倒水。走着走着,叶真忽然感觉不对。这条走廊,一侧有三个房间,一侧有两个。休息室是在有两个房间的这一侧,但加上前面的会客室也不应该占据全部一侧,空间没那么大!这个楼从外面看是四四方方的。叶真忽然想起家里的密室,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密室?
    叶真快速进了休息室,在休息室里找了起来。这间休息室看起来很简单,一组沙发,茶几,饮水机……叶真视线忽然被悬挂在沙发上方的画吸引。那副画画的是林中鹿,下角一只幼鹿的眼睛看起来像没画好似的,格外暗沉。
    叶真走到跟前,果然发现了经常被人触摸的痕迹,手随心动,她伸手在鹿眼处按了一下。
    沙发后面的墙忽然裂开,把叶真吓了一跳。她很快反应过来,走进密室。
    叶真没开灯,好在外面还有天光,休息室里的光隐约能照亮这间密室。这里面堆满了陈旧的箱子和柜子,但箱子和柜子上没有尘土,看来主人常来。
    叶真打开了距离外面最近的一个箱子,一具白骨出现在叶真面前。
    叶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东西颜色发黄,头骨比真人头骨略小,眼窝却大得很,分明是一副年代久远的教学道具。
    人骨下面是颜色发黄的书。叶真抽出一本,全英文的,剑桥出版社。书边夹着几张报纸。叶真好奇的展开,发现是民国期间的报纸,居中上一幅大图吸引住了叶真的目光。
    那照片是十几个人的合影,第二排正中的男人带着礼帽、穿着大衣,黑白照片尤其突出了他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其实看得不甚清楚,但让人感觉和裴北司很像。
    这怎么可能……这是一份民国期间的报纸。
    叶真视线落在标题上,“首批海外医博士回国……”
    下面有名单,叶真找到了一个“裴理”,但叶真记得裴北司的爷爷不叫裴理。
    叶真放下报纸,开了第二个箱子。
    这个箱子里东西虽然摆放的整整齐齐,但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一副剃头的东西,有长鞭,有短刀,下面还有唱戏的戏服。
    叶真在里面找到一本小册子,翻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但每次记录只有寥寥一两句,大意都是今天到了哪哪,未果……这样的,或言“又没了营生,干脆跟着戏班子上路”“做土匪也不错,可是没法寻人了”“无论他在哪,我总是能找到”“剖了我心,得偿心愿”。
    看来这个人经历十分丰富又辛苦,但“剖了我心”未免神经又变态。
    第73章 老妖精
    越往前走,箱子里的东西年份越久远。每个箱子像是一代人,这些人都姓裴,只是名字不尽相同,什么寒山、秋夜、静之啊,没有规律可循,反而像随意取了一个。
    这些人和裴北司什么关系?如果是他家祖宗,为什么不放在祖宅里,要放在这间密室里?
    叶真生出疑问,然而这些都与她要找的东西无关。还剩最后一个柜子了,如果再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岂不是冤枉了裴北司?
    叶真轻轻拉开柜子,没料到那柜子“嘎吱”一声,在无人的密室里把叶真吓得一个激灵,那种感觉就像有双眼睛在背后偷偷地看着她。
    叶真回头,什么也没有。
    她去看柜子里的东西,这个柜子是空的,只有一个大大的青花瓷坛。
    叶真有些失望,她正准备关上柜子,却又不甘心,晃了晃那坛子。这一晃,叶真发现里面有东西。
    是一卷文件。
    叶真把文件拿了出来,这些文件的纸张和箱子里的不一样,就是常见a4打印纸。外面用一根丝带认真而仔细的缚着。这个系法让叶真想起了裴北司。
    叶真心跳突然加快,不过她最终克服了心跳,解开了丝带,当文件被展开的时候,她看见了最上面一行字:自愿捐赠遗体申请。最后签名是叶蓁,时间是今年三月份,她穿书之前。
    叶真极力控制,然而指尖还是在发颤。她没办法,靠墙休息了一会儿手才不抖,把文件卷起来照样系上,正准备塞回坛子里,外面突然“嗒”一声,就像谁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了。
    叶真进来后,没有摸到关墙的机关,所以这墙还是开的。但因为有柜子挡着,她一时半会儿看不见是谁进来了,她寻思着要不要进柜子里躲躲,又感觉那脚步声分外的熟悉。
    来不及了。
    叶真靠着柜子,听到那人已经走了进来,转过身。
    “你回来了?”
    裴北司眼尾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走近:“对,我担心你,就回来了。”他的确是担心她,对着明明的菲宝,眼前总是浮现她的脸。从下午起,他眼皮就一直不停的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现在果真发生了。
    裴北司从叶真手里接过文件:“你看过了?”
    她竟如此冷静,要是冲他大吼大叫他可能还好受一点。
    叶真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她什么都知道……
    裴北司感觉他的心脏被一柄冰刀从中间剖成两瓣,为什么不是换他的心脏,那他就不用欠她的。
    “她等不了多久了,不能等到最后,可能会尽早安排。”
    “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她竟然还在笑。微光里,她笑得那么恬静,他一直以为她是艳丽荼蘼入骨的,此时却觉得像一朵菊花。
    “你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除了这个……
    叶真咀嚼着心里的苦涩,笑容却愈发扩大:“能不能别让我死那么痛?我怕疼,再说,如果我烂得太狠,万一弄坏了这颗心怎么办?”
    裴北司心尖陡然刀刺般的疼痛,他不由上前一步。
    叶真以为他要干什么,急忙后退,背却抵在柜子上,无处可逃。裴北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文件从他手中坠落在地,他没有去管,抓着她狠狠亲了上来。
    叶真愣住,感觉他的舌抵在她齿间时反应过来,拼命去挠他踢他,裴北司却把她压在柜子上纹丝不动。
    叶真用力,血腥气弥漫了两个人的口腔,裴北司像一个机械人一样丝毫不知道疼痛,直到叶真放弃了抵抗,他又缱绻了很久才松开她。
    “抱歉……”
    叶真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似乎不想被叶真看到,他转过头。
    “裴北司,不能改变吗?”叶真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道。
    良久,一声低低的“不能”传了过来。
    叶真表情怆然,却悄悄向后伸手,去摸那个大瓷坛。
    只是还没摸到就听裴北司道:“如果我是你,一定放弃抵抗。因为无论如何你也是逃不出去的。”
    “砰”的一声,瓷坛被叶真碰倒,直接向地上砸去。但瞬间被裴北司的脚一勾,斜着向上飞去,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那大肚瓷坛稳稳落在了对面的柜子上面。
    叶真眼睛变圆了,裴北司竟然还会这一手!
    虽然在痛惜中,裴北司看到她的表情竟然感觉到一丝愉悦,既然已经说破了,他也犯不着再瞒着她,几百年来,他也从没有机会一吐心声,他莫名的想让她知道他是谁,来自哪。
    “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我上一辈子的东西。”裴北司指着叶真打开的第一口箱子,又顺手拿起了叶真看过的那张报纸。
    “你看这个……是我,其实我每一世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能是一直记着以前的事的原因。”
    裴北司很满意叶真的表情和她的沉默,他倾诉的时候并不喜欢被打断。
    “这是我上上辈子,正好赶上晚清末年,一共才活了三十多岁,我种过地,当过先生,还当过土匪,后来我去做了淘金客……被杀了。”
    “我中过举人,后来害怕考的太好失去自由,就使了个金蝉脱壳跑了。”
    “有一年清军入关,我本来不想管这事儿的,但看到他们沿路烧杀抢掠,忍不住组建了一支军队,可惜那个皇帝根本没有斗志……”
    “我平素没什么喜欢的,唯独喜欢烧窑。看着一件件瓷器从自己手里诞生出来,那一刹那的喜悦没人能够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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