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第103节
说得好像他去种了个土豆一样稀松平常,听起来完全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倩娘用一双小黑豆眼睛展露出了灌灌是怎么表现一脸杀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久再写倩娘总感觉被我写成了相声
第一一百四十九章
家对沧玉而言是过于笼统的概念, 他游历在外时偶尔会想想青丘, 可现在真正回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
青丘跟外头并无不同,不过是个长久居住的地方,只是单纯习惯了而已。
小屋被打扫得很干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应当是倩娘的功劳, 普通的小狐狸没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沧玉的房子里。而敢来的那几个, 春歌已经去当了“祸国殃民”的王妃, 整日有人伺候, 即便没有, 她好歹是族长, 可能性不大;而赤水水估计忙得脚不沾地, 哪会有心情来帮忙扫洒, 就算退一万步他真的有这个闲心,沧玉也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院子里被种上了很多不知名的新花,看着红红艳艳好不热闹, 沧玉疑心这只是倩娘圈养虫子的一种手段, 好歹路没被彻底封死,只是花的香气有些过于浓郁了。青丘并不算是非常热闹的地方,毕竟栖息着不少妖族,大家又各有地盘,不过相比较几乎堪称死寂的琉璃宫而言,有虫鸣鸟叫的青丘简直堪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就差拿喇叭在沧玉耳边叫唤多繁华了。
几年没有回来,青丘离回归大自然又彻底近了一步,狐族算是比较趋向人族的一脉妖类,这让沧玉最初时融入显得没那么艰难,现在就彻底变了个样。大概是因为没了捣腾的妖——赤水水太忙,春歌又直接去给人当王妃了,因此狐族的地盘越发绿色生态化,山丘并着林木幽深,远远看过去偶尔能看到些丛生的荆棘与枯干枝叶。
沧玉无端觉得有几分唏嘘,他走进屋里摸了摸桌子,没有落尘,可能是姑娘家都比较讲究,连倩娘这样的性子都不例外,她剪了朵不知道哪儿来的茶花放在了水瓶里头,搁在了桌子中心,看起来应该剪下来还没几个时辰,还显得生机盎然。
不过一小段路程,倩娘已经换了个位置,她蹲在玄解的头发里,把异兽长长了些的头发抓成个粗糙的鸟窝,看起来好像玄解是个树妖成精。倩娘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盘上去,然后大惊小怪地用翅膀扇起几缕红发,叫道:“玄解,你头发怎么变色了?”
玄解镇定自若地询问道:“不好看吗?”
倩娘用爪子抓了抓他的头发,面带犹豫,半晌才违心地说出来:“还……还行吧,挺精神的,就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是黑色比较好一点?”
他们好几年不见,沧玉竟然还能听出倩娘的言下之意,这灌灌完全是为了照顾玄解的心情,其实要是按照她自己心里的真话,那差不多就是:“才出门几年啊,你怎么就把自己整成了只这么难看的红毛鸡?”
沧玉都为自己如此了解倩娘而感到悲哀。
玄解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没有。”
倩娘就不说话了,她又挠了挠玄解的红头发,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非主流,仿佛一个误入歧途的叛逆少年,可是玄解从小就很有主见,导致倩娘也没办法在审美上对他多加批评,一时间抓心挠肝,恨不得把玄解给撸成一只秃毛小怪兽然后重新再长。
如果按照以前,倩娘心里还是觉得私底下跟沧玉聊聊,让沧玉劝劝玄解这一头非主流,可经历过刚刚重逢那一遭,她总觉得这两只妖里面藏了些自己完全不清楚的猫腻,因此对沧玉的信任度又降低了几分,只好先憋屈地看着玄解这头已经接近深度黑红色的渐变发。
这让沧玉特想问问她是不是瞧青丘英水边那只绿毛龟不顺眼很多年了。
到院子里的时候,倩娘就直接扑扇扑扇翅膀飞了下来,重新变成了人形,才几年不见她连婴儿肥都长出来了,眼睛清澈地跟水里洗过一样,看上去居然比玄解还年轻了三分,很有点修行修出返璞归真的感觉——很快沧玉就知道自己错了。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倩娘在花丛里快狠准地掐了几把小红果,不知道是什么果子,有些看着像山楂有些看着像小番茄,饱满又多汁,她凝了点水团把那些果子在空中洗了洗,操作有点像天仙女的滚筒洗衣机,然后抓着一大包红彤彤的果子递给了玄解:“先吃点零嘴,我再给你做点热乎的。”
玄解有点懵,而沧玉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屋旁边居然搭了个原生态的小厨房,锅跟柴堆应有尽有。
虽然肯定没有人间的大酒楼那么齐全,但也没有当年那么凄凄惨惨戚戚了。
沧玉对这件事很震惊,他有点没办法理解当年为了不吃半生不熟的东西导致吃了几十年果子的自己到底为什么挨这个苦,因此他就很干脆地表达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居然会煮饭。”
倩娘没好气地怼他:“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再说这是我刚学的,你以为自己是棠敷吗?还能未卜先知怎么的。”
于是沧玉充满敬畏感地看着倩娘,温声道:“我想吃面。”
倩娘有点嫌弃地看着他,可能是觉得沧玉这么老个妖怪了还臭不要脸跟小孩子抢东西吃,都不知道自己学习进化下自食其力,又转头问玄解:“你呢?你受了伤,想吃什么?”
玄解八百年没点过菜,在人间全靠沧玉带,他沉默了片刻,好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说了句:“都可以。”
“行吧。”
如果换做别人说“随便”或者“都可以”,大概要被倩娘打个半身不遂,可是玄解是例外,因此他说这句话就意味着贴心可爱乖巧温顺,倩娘非常洒脱又痛快地答应了,她挥了挥手,让沧玉跟玄解先生个火,为了防止他们俩是生活白痴,她还很详细地说明了生火的过程,然后变成原身飞走了。
玄解很安静地去搬了一大捆木材,他自己就是个打火机,坐在一个大概是充当矮凳的石桩上轻轻打了个响指,枯草堆在木柴上自燃了起来,很快就冒出了烟。沧玉在外头看着都觉得熏人,玄解好像没半点感觉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时添点柴火,脸上半点烟火气都没沾上,风吹过他的头发,像是灶台里头的火飘在了空中。
沧玉坐在屋顶上往下看,看见天际边倩娘的身影消失,看着烟雾袅袅娜娜地穿梭过自己的指间,一动不动地坐着,那种回到家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他所追寻的,所想要的,好像就是这么点尘世间的烟火气,这对于一个失忆的人而言已经足够难能可贵了。
“玄解,你是不是也有点想倩娘。”
沧玉问他,刚经历过琉璃宫这个隐形监狱,还有浮黎跟始青这种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长之后,见到倩娘格外暖人心窝,她身上有种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气息,家长里短,早在当年没锅没灶的时候就承包了三个大妖怪的伙食问题,现在还自动升级,除了偶尔会发出噪音基本上没有任何缺陷。
玄解一颗颗地吃着小红果,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沧玉瞧,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默默无声地吃了会儿果子,然后才问道:“你要吃吗?”
“……你吃饱了是吗?”沧玉有点无言以对。
玄解摇了摇头,以为沧玉不要吃,又低下头去吃自己的果子了,沧玉翻了个白眼,也跳下去跟他一块儿吃,结果差点没被灶台里的猛火呛成个烟囱。为了报复玄解没有提醒,沧玉抓了几颗红果塞进嘴里,吃起来味道像山楂跟草莓的结合体,有点软,酸酸甜甜的,他想起这是倩娘特意给玄解的,搞不好被发现后自己会被暗杀,加上还没坦白从宽,因此非常老实地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你喜欢这个味道?”沧玉有点好奇地问他。
玄解没说话,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有时候沧玉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喜欢其他东西的神经,还是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恋爱那一根上,所以导致对其他都有点缺乏感情。
带着食材回来的倩娘跟自带碗筷的赤水水一起回来,赤水水完全没有来做客的念头,非常熟练地搬出专属自己的小树桩凳子坐了下来,挨着不近不远的地方免得被烟吹,只是有点遗憾:“怎么才刚烧火啊。”
倩娘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有五颜六色的面团,还有刚处理好的鱼跟笋片,包括包在叶子里看不清楚的调味料。她下厨的手艺并没有多高超,简单来讲就是放调料跟面,烧熟之后盛起再炖鱼,不知道加了什么,鱼汤很快就飘出奶香,赤水水望眼欲穿,而倩娘拿着个汤勺虎视眈眈地盯着沧玉跟赤水水,眼睛微微一眯。
舀鱼汤的时候,倩娘把一大块的鱼肉铺在了玄解的七彩面团上,很平静地问道:“说起来,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沧玉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条,瞬间悲从中来,心想我可能是吃不上这条鱼了。
赤水水看向沧玉,心想:我这是倒哪门子霉被连坐的,这清汤寡水的还能好好吃吗?大长老你能不能麻溜地坦白从宽啊。
玄解安静地把一半的鱼肉分给了沧玉,他看向了倩娘,倩娘立刻就把他缺失的半块鱼肉补上了。
于是玄解微微笑了一下,突然有了点年轻人恃宠而骄的得意。
第一百五十章
这些彩虹面团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吃起来很劲道,有种清甜的果香, 颜色不同味道还有微妙的差别, 口感则像面粉跟肉混在一起那样糯。
沧玉很老实地吃着自己的面跟鱼肉, 当做无事发生, 全然不顾无辜受到牵连的赤水水是在场唯一没有鱼肉的存在,且彻底无视了倩娘虎视眈眈的眼神, 一心一意吃面,仿佛余生就剩下这么一件事好去对待了。
赤水水显然不是那种任由宰割的类型,眼见气氛僵硬, 自己的未来完全看不到出路, 立刻自食其力, 他端着饭碗挤开了倩娘, 劈手夺过大勺给碗盛了一大勺, 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哎呀,说来也是,春歌还三天两头有个着家的时候, 沧玉你跟玄解一出门就完全没了音讯, 再说了,你带着玄解回来了, 棠敷又跑到哪儿去了?”
说到这个话题, 沧玉才算有了点反应,他夹着面沉默了片刻道:“棠敷跟一个道士走了,我没去找过,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有传消息回来吗?”
这话倒是让倩娘愣了愣,她显然是听过棠敷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一时间表情就显得有几分古怪。
要不是沧玉的语气委实太过冷静平淡,她只怕这会儿都要问出来棠敷是跟着道士走了,还是被道士抓走了。
赤水水反倒没那么担心,他哧溜下去大半碗面,眨着眼睛想了想,点头道:“哦——”可能是觉得自己回答得太敷衍,显得有点单纯为了吃面才问,又补充道,“没事,反正棠敷挺聪明的,那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玄解回答一向讲究直击红心,他平平淡淡地说道:“姑胥里盘桓着一只魇,我跟容丹去了没有几天,沧玉跟棠敷就来了。”
这个过程说了,玄解就如同把整件事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一般,十分理直气壮地闭上了嘴巴,等着旁人消化其中的信息量。然而赤水水跟倩娘听得茫茫然,只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沧玉,指望天狐给出个好一些的解释。
“就是玄解说的那样。”
沧玉就更指望不上了,他默默低头吃面,没多会儿就吃完了,连温暖的鱼汤都喝进了肚子里,然后就搁下碗往小屋里走去,准备休息一会儿,吃太饱了总是会萌生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意,其实他这会儿已经怀疑受伤的不是玄解而是自己了。
玄解早就吃完了,跟着沧玉后头一块儿进了小屋。
只剩下赤水水左顾右瞧,见没什么人分食了,而正愁眉不展的倩娘没时间分神到自己身上,直接大胆地把筷子伸进了锅里,哪知筷子刚下锅,就听着倩娘幽幽说道:“赤水水,你说他们俩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哎呀——”几年的时光对赤水水来讲简直不痛不痒,尤其是像他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其实沧玉跟玄解出门几年就好比方人类几天没见那么稀松平常,之前沧玉受伤闭关的时候就是同样的情况,自然没有半点生疏,加上本身就不太在意,更看不出什么猫腻来,干脆帮忙和稀泥,“他们才刚回青丘,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恢复精神,你就别大惊小怪的了——哎,我的鱼肉!”
倩娘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主要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就坐在小树桩上不停地叹气,她瞥了眼赤水水,大狐狸正没心没肺地吃着半锅鱼,这让她突然又想起了玄解刚刚那个笑容。
尽管这次沧玉跟玄解回来之后,倩娘总觉得两妖之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玄解似乎也有了些改变,就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小孩子变开朗了,总归是件好事,倩娘自我安慰着微笑了起来,她起身去把几个碗收拾了,又踢了赤水水一脚,让他把锅带走分给那两个被压榨的小狐狸,别整天虐待童工。
那两只苦命的小狐狸当然就是因为过于努力而早早化形,在狐族四巨头跑出去三只之后,被赤水水强行抓包顶上干公务的白殊跟赤罗,打从大巫跟大长老出门,而族长嫁给了凡人之后,他们俩小小的背上就承担起了沉重的狐族未来,至今难以解脱。
赤水水“哦”了一声,带着锅走了。
…………
晚上休息的时候,倩娘面临了新的问题,她突然发现玄解失踪了。
准确来讲,应该说玄解不在他该在的地方。
妖怪对住所各有偏好,狐族较为贴近凡人,因此建造起了屋子,如倩娘更习惯在树上筑巢,因此她的窝一直都在树梢上。而玄解一向随遇则安,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长大些后一直趴在屋顶上休息,或者有时候睡在倩娘待着的树下,可是今天晚上他进了沧玉的屋子后就没出来。
那个小衣窝可早就塞不下玄解了,总不可能沧玉愿意跟他一块儿睡一张床。
倩娘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不过这是没准的事,她总觉得心里怦怦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又不太确定会发生什么,转过念头来想起赤水水安慰她说的那些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说不准的确是在外头太累了,沧玉难得慷慨一回,任由玄解在床上休息休息呢。
倩娘若有所思地去敲了敲门,将嗓音放柔了,问道:“沧玉,我去睡了?”
“今天辛苦你了,倩娘。”
内屋沧玉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倩娘半信半疑地走到窗边往里看了看,那天狐将她刚洗过的帘子放了下来,地上的影子拉长了看不出分明来,她不由得奇怪今晚玄解跟沧玉该怎么睡过去。
要知道那床可不算大,沧玉不在的时候,倩娘夏日贪凉也上去睡过两回,觉得实在没有自己的窝来得方便,要是变成原身,那可就真是跟睡在地里似的,往哪儿滚都滚不到边儿,可要是变成人身,又硬邦邦的,好似在躺棺材。
沧玉跟玄解的原身都比灌灌大得多,就算用人形睡,两个男人贴着也未免拥挤了些,千万别睡到半夜打起来,那就麻烦了。
他们的关系有变得这么好吗?
倩娘实在睡不着觉,她躺在一根较为纤细的树枝上荡来荡去的,干脆把那枝条当秋千来玩,用脚缠住了缠缠绕绕上大树躯干的藤条,头朝下打着晃,伸手托在脑后。
那些在她闲暇时丢下的种子已经开出灿烂炫目的花,铺陈开来满目的姹紫嫣红,如同凡人染色坊里的颜料桶,又带着那种色彩所没有的生机勃勃。
倩娘看着这片盛景,这是她在几个月前曾期待见到的景色,在冬天的时候甚至还害怕它们会熬不过去而提心吊胆了好几个月,然而此刻却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这种失落说不清道不明,在没几年前,玄解与沧玉还并没有这么亲热,他们三个妖过得顺顺当当,可是出去走了一趟之后,他们俩就突然有了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倩娘很了解玄解,她隐约意识到这个曾经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幼崽——不是那种轻蔑的不放在眼里,而是玄解看任何生灵都是相同的,他不曾为世情所动。
可是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从结局来讲,倩娘自然觉得非常高兴,然而出于本能,她又迫切地想知道促使玄解改变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事、什么人、什么样的……过程。
在沧玉跟玄解离开青丘的这段日子里,倩娘过得很自由自在,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开心,她没几次想起这两个“麻烦鬼”,倒不是说她不愿意为玄解操劳,而是少了沧玉作为“主人”,连飞在天空上都有劲儿了。
因此看到受了伤的玄解,一种难以言喻的歉疚感涌了上来。
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麻烦,又是怎么沦落到要与黑蛟甚至心魔单打独斗的,他才这么小,换做其他妖族的孩子,恐怕还贴在爹娘身边要吃的。
沧玉呢,他当时又在哪里。
倩娘仍旧记得当初玄解打败自己的凶狠模样,不过这不妨碍她觉得玄解柔弱无助又可怜。
而柔弱无助又可怜的玄解现在正满满当当地挤在床上,他收起了满身焰火——要是始青给他输送的源火再如同往日那样彻底放出来,别说沧玉的这间小屋了,只怕整个青丘都要化为焦土,玄解从没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力量,当初倒是在浮黎身上看到过,但并不是这么真切地意识到那澎湃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汹涌着。
黑漆漆的铠甲仍带着温暖,玄解不像天狐那么柔软,不过沧玉躺下来时,他仍是尽可能地把沧玉彻底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有点烫。”
沧玉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他将手放在玄解的大腿上,宛如摸着一块刚烧过火的石灶,就比如说倩娘今天煮面的那个小灶。
这个类比让沧玉有点想笑,他就微微笑了起来,显得这句诉苦不那么正经了。
玄解没办法改变现状,只好用鼻子轻轻碰了碰沧玉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