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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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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善舞:“……你想多了。”
    傅家宝却很是自信,又很是忧愁,道:“娘子,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尊,你现在教了我,万一哪天我练得比你厉害了,你就打不着我,也打不过我了。那我做错了事,或是要打你,那你岂非无力抵抗?”
    林善舞简直想戳他脑袋,“倘若我现在气若游丝动也不能动,你会打我吗?”
    傅家宝理所当然道:“自然不会。”接着他又道:“但是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啊?万一我日后变心了怎么办?我爹年轻时觉得能爱我娘一辈子,后来还不是后悔了?”他思来想去,还是担忧,“娘子,你说我爹那种负心汉,万一我将来随了他,那你岂不是太可怜了?不成不成……”他犹豫着,终于壮士断腕般下了决心,道:“娘子,趁我还没练多久,你将我武功废了吧!”
    林善舞:……
    她简直又想笑又想气,笑骂道:“就你这模样,还能有做负心汉的一天?”
    傅家宝鼓了下脸,道:“谁知道呢?万一哪天有个孤魂野鬼占了我身子,娘子却不晓得我不是我,被那厮骗了伤了可如何是好?”
    见傅家宝不依不挠,林善舞只能道:“我这功法口诀分上下两卷,方才教你的是上一卷,只要我不将下卷告知,就算你将上卷练至大成,你也打不过我的,你且放心吧!”
    傅家宝这才松了口气,得知自己再怎么练都不会是娘子的对手后,他这才真正放心,对着娘子道:“那娘子,我练完这上卷,武功能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一个打五个?”
    林善舞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期盼,忍不住笑道:“只要你勤学苦练,对付那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莫说是一个打五个,便是十来个汉子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
    傅家宝自顾自幻想了一番他干脆利索打飞十数个大汉的情景,竟觉心潮澎湃,向往不已,兴奋地点头道:“这便够了,娘子你等着我,等我考上功名又学好了武功,就去接你。”
    傅家宝头一回修炼内力,林善舞虽然觉得给他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将上卷吃透,但是对方有这份心,她心里也觉得满足,便点了头。只是这会儿,她心里又多了一桩事,“夫君,你方才说若是被孤魂野鬼上了身……”她说这句话时,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真要轮起来,她自己才是那个占了别人身子的孤魂野鬼,虽然并非是她强占,但她到底不是真的原身,说起这话来便有些底气不足。
    傅家宝当然猜不到林善舞的想法,见她脸色有些不对,便抬手亲昵地捧起她的脸轻轻按了一下,道:“娘子别怕,哪儿有什么孤魂野鬼?”心里却有些奇异,毕竟娘子在他跟前一向是沉着冷静的,还是头一回见她露出怯意,不由又怜又爱,嘬了娘子两口又将人搂在怀里,傅家宝继续安抚道:“真要有孤魂野鬼敢来,为夫就一脚踹过去,叫他们看看为夫的厉害。”
    林善舞哧的一声笑了,眼见两人分别在即,她只想多说些甜言蜜语哄得他高高兴兴的,便道:“那到时候真要有孤魂野鬼来,夫君可要好好保护我。”
    傅家宝还是头一回听到娘子说这样的话,毕竟从前一直是娘子在保护他,一瞬间挺直了脊背,他自信道:“娘子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不会叫不明不白的东西害了你的。”
    他这话说完,就发觉娘子在他怀里抬起头,沿着他的喉结一点点亲上去,在娘子亲过他的下巴,又去啄吻他的唇角时,傅家宝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搂紧她倒进床帐里……
    两人在胡家才待了两日,便要返回青林县,临行前,胡老夫人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玉佩来,坚持要戴在林善舞身上,她笑呵呵地轻拍两下外孙媳妇戴在脖子上的锦鲤玉佩,说道:“这块玉陪了老婆子我大半辈子,是一块好玉,你可莫要摘下。”
    当时天清气朗,风摇着胡家门前的桃树枝叶乱晃,林善舞瞧见老太太慈祥的面上光影斑驳,轻抚着那枚玉佩点头道:“姥姥放心,我一定不会摘下。”
    胡老夫人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宝贝外孙,道:“你媳妇儿是个好的,你日后可不准欺负了她。”她厌恶极了那个背弃她女儿的女婿,后来家宝临成婚前,她又收到傅老爷寄来的信件说起外孙媳妇换了人一事,心中对这孙媳妇自然不喜。但是此次过寿见到宝贝外孙不仅接纳了这媳妇,夫妻俩还跟蜜里调油似的,再加上林善舞瞧着就是个好性子的,心中对她自然也喜爱,这才有了这般叮嘱。
    傅家宝听了这话,笑道:“姥姥放心,我欺负谁也不能欺负我媳妇啊!”
    告别了胡老夫人,两人乘着马车回去青林县。
    路上傅家宝推开车窗看了眼,见裕王府那两人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有些烦闷地关上窗子,哼道:“咱俩又不会跑了,至于跟的这般紧?”还厚着脸皮跟着他们在胡家住了两日。
    林善舞摸了摸他,没说反驳的话,她心里对此也有些不喜,但那两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也不能怪到他们身上。
    这一路上,她抓紧时间教导傅家宝熟悉内力的运行和使用,在傅家宝练习时,她便抓紧将自己的体悟写了下来,供傅家宝日后参考,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回到青林县不过一日,林善舞便须得离开了。
    她来到青林县一是为了陪伴傅家宝,二是开店,现在两样都做不成了,便只能写封信,将乐平县的生意交给阿红等人看顾。
    到了第八日清早,她骑马跟着那两名护卫刚刚行出城门,就见城壕外已经停了宽敞的大马车,她料想那车里是越百川,因此走到近前时满脸都是生人勿进的冷淡。
    谁料还未走近,车帘哗的一下被人掀开,傅家宝从里头一下跳了出来。
    林善舞微微一愣,对着眼下青黑的傅家宝道:“你怎么……”她起身,傅家宝明明还在睡。
    傅家宝闷闷道:“我昨个儿睡不着。”说着却忽然激动起来,对着林善舞道:“娘子,为了先你之前出来,我可费了不少功夫。”又道:“此去路途遥远,这是我给你买的马车,你坐着这车去,就不怕颠着了。”
    林善舞看了眼车轮被包了些减震的皮子,而车厢内铺了好几层软褥子,还有给她解闷的话本之类,不由动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傅家宝看了眼那讨厌的王府护卫,轻轻抱了娘子一会儿,才道:“好了,你去吧!我一定尽快去找你。”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娘子一会儿,而后检查了一番她的行囊,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又拉着她说了一些诸如要小心之类的话,絮絮叨叨一番后,傅家宝忽然道:“娘子,车里有只箱子,你去瞧瞧里头的东西。”
    林善舞有些疑惑地上了马车,傅家宝趁她回身望进车里没注意到他,立刻抬脚往城里冲,等林善舞察觉不对回过头时,见能隐约瞧见一个背影,下一刻,那背影便隐没在人烟之中了。
    那两名王府的护卫莫名所以,林善舞却明白,傅家宝是不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不想让她看着他离开的模样。
    她盯着那早已没了那人影子的城门怔忡了一会儿,才放下车帘子。
    马车轱辘轱辘远行,一直到城外十里亭处,才见到裕王。
    林善舞看着他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不置一词,却听越百川道:“夫人可知,我为何要出那话本子?”
    林善舞目露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想要寻找像她一样从那个世界穿过来的人。林善舞早已认定越百川是跟他一样是从那个武侠世界穿过来的。
    却听越百川道:“有人教我写的那话本子,也是那人教的我武功,可惜我资质实在是差,学了这么多年,也只学了个皮毛,连一群贼匪都对付不了。”
    林善舞有些惊讶,但最令她惊讶的却不是越百川背后有个师傅。
    她原以为越百川会被林善睐所救,是因为他同她一样刚刚穿越过来,武功还没捡回来,所以会被那群贼匪袭击落难,却没想到越百川身为男主,本应无往不利,竟然会在习武上受挫。
    不应该啊,一本甜宠小说里,男主竟然不是最强的,不怕读者刷负分么?
    第97章
    听着越百川这一番话,林善舞微微沉吟。原身林大姑娘给她看的书里,主要是林善睐的视角,在林善睐眼中,越百川俊美高贵,手上功夫又厉害,对待她又难得温柔体贴,她一个农户女,若非机缘巧合,一辈子都攀不上王府的门槛,所以在成了越百川的妾室后,很快就爱上了他,并一心一意为他生儿育女,越百川身为男主,当然不可能在一本甜宠小说里辜负女主,经过数年的铺垫后,终于将农户出身的林善睐推上了王妃的位置。
    不过王府里原本的女人就不好过了,有的被逐出王府,有的被生生打死,有的被关在萧瑟的小院里,终归下场凄凉。
    出神了一会儿,林善舞忽然问坐在对面的越百川,“裕王殿下,倘若有一日,你有了心爱之人,且为她遣散了后院,那些因此生出嫉恨且不愿离去的女子,你会如何对待?”
    许是没想到林善舞会这么问,越百川沉吟道:“会有嫉恨并非什么大错,只要她们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为难她们。”
    林善舞追问,“只是不会为难?你可知那些女子出了府后要何以为生?”
    越百川似乎有些惊讶,他道:“既然是遣散出去,王府自然会给足她们下半辈子安身的财物。”随即笑道:“好歹也是伺候过本王一场的,本王倒不至于翻脸不认人。”
    “如此吗?”林善舞前些日子便对原身告诉她的那些东西起了疑心,如今听到裕王这么说,越发觉出其中蹊跷。心道:这样看来,越百川也不是那种薄情到有了新欢就践踏旧人的,那么原书中他的行为显然是不合理的。
    她有些头痛起来,眉头也微微蹙起。
    越百川却误解了她的意思,说道:“夫人可是担心我会辜负二姑娘?”
    林善舞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越百川早在去年五月就跟林善睐结识,过了这么久,两人不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越百川知晓了她有一身武艺,自然猜得出当时她已经发现了他。
    林善舞猜得不错,越百川的确是这样想的,他甚至猜测,林善舞应该早就在暗中观察过他和林善睐的相会,毕竟以她的武功,想要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他还真察觉不到。越百川并不晓得去年林善舞的武功还没有这般厉害,他端正了神色,对林善舞道:“还请夫人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迎二姑娘进门。”
    林善舞:知道,以纳妾的方式。
    前提是书中大方向没有改。
    她淡淡道:“只要妹妹和爹娘同意,此事我不会干涉半分。”毕竟按照书中的发展,林善睐将来会成为王妃,荣宠一生,林家也能改换门庭。
    对于林家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
    见林善舞神情冷淡,似乎并不将妹妹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越百川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林善舞问道:“你口中那位教你武功,又令你写话本的师父是谁?可否引荐?”
    越百川闻言有些遗憾道:“早在我七岁那年,师父便失踪了,他离开前只留给我一本功法秘籍,以及叮嘱我要将《饮酒江湖》写出来。”说着又有些苦恼道:“师父只同我讲了武林中各大门派以及其中数名惊才绝艳之辈,其余都要靠我自个儿想,这几年出的那些话本子都是我攒了好几年的,等存稿用完,只怕要断上一年半载。”
    林善舞:“这么说,你从七岁便开始习武?”
    越百川颔首道:“确切地说是十岁,七岁时根骨太嫩练不了。十岁起才按着师父留下的秘籍开始修炼,可惜练武太难,学了这么多年,也就比寻常人力气更大、身体更强健些,连夫人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说着,还有些羡慕地看了林善舞好几眼。
    林善舞被堂堂男主羡慕,不觉有些怪异,心道要是越百川知道她只练了一年,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来也奇怪,林善舞原本以为,以这具身体的资质,修炼个十几年能及得上前世一两成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才练了短短一年,便捡回了前世两成的功力,若是再修炼上七八年,就能达到前世巅峰的水准了,这比她预想的要快多了。
    可她刚刚附着到这具肉身上时明明检查了好几遍,的确是资质不佳,可近来她再查,却发现这具身体的资质十分好,比她前世的还要好,若不是武功实实在在进步神速,她都要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她正沉思,越百川犹豫了一番,却道:“这两年我功力停滞不前,不知可否请夫人指点一二?”
    当初越百川以校尉的身份来到傅家时,面上虽说温和,但言行之间那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林善舞还记得清楚,可如今两人同坐一乘马车,越百川的态度却十分谨慎,请求时更是带了两分忐忑。
    林善舞心里觉得好笑,可一想因着以越百川为代表的权势迫使她和傅家宝夫妻分离,话语又冷了几分,“伸手。”
    越百川知晓自己这回做了恶人,自然不会奢求林善舞能与他好言相对,见林善舞肯帮忙,他已是惊喜,谢过后便伸出手,丝毫不在意自己脉门被林善舞握在手里。
    微微晃动的马车里,林善舞按住越百川的手,探入一丝内力开始查看越百川的根基,只是这么一探,她神情便顿住了,不久后双眸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师父是谁?什么模样?”
    越百川见她神色有异,如实道:“我师父不肯告知姓名,只让人称呼他无名,他每次出现都是一身蓝衣、白纱帷帽遮面,说实话,我至今都查不到他得身份名姓。”越百川苦笑。
    林善舞收敛神情,却收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只因方才她探查越百川丹田时,赫然发现越百川修炼的内功心法跟她是一样的。
    可这心法是她自己改进过的,只在前几日教给了傅家宝一人,就算越百川的师父跟她同出一门,也不可能将这功法改得和她完全一样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直到马车一路驶入京城,林善舞都没想明白。
    *****
    五月十六,风朗天清,新皇却在朝堂上被憋了一通闷气。
    “江南运河的税收他居然要拿走五成,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听了新皇的话,侍立在周围的太监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没过一会儿,有太监小步进了紫宸殿,禀道:“陛下,裕王求见。”
    新皇原本神情郁郁,听了这话却神情一亮,扬声道:“他回来了!”
    那太监道:“今早才进的城,一刻不停地往宫里来了。”
    新皇喜道:“快宣!”见太监要下去,他忽又道:“等等,他可带了别人?”
    太监道:“还有一女子。”
    新皇心头一热,摆手道:“安排人到偏殿等候。”随即便起身去换衣裳。
    等换了身衣裳出来,新皇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身边的大太监,“你觉得朕今日这身,可还得体?”
    那太监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去,恭维道:“陛下龙章凤姿,穿上这身更是神采斐然。”
    新皇闻言,这才放心,往偏殿而去。
    他一踏入偏殿,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影,对方一袭清浅的月白衣裳,鬓发蓬松,无一处不是不好的,就连那对小小的刀剑耳环,在他看来也别致得紧。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这当初惊鸿一瞥的人,新皇眼底难言的激动与欣喜,却十分克制。
    却见对方起身,屈身行了一礼,道:“民妇傅林氏,拜见陛下。”
    新皇面上笑意还未绽开便僵住了,神情复杂道:“你……成婚了?”
    林善舞点头。她不喜欢梳妇人髻,却也不会掩饰已婚的事实,闻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认出这是当日她救过的书生,立即恍然,难怪,难怪已经离开的裕王又会找上门来,原来是在新皇这里露了馅。
    她不想耽搁,只点头,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军士,只想赶紧教完了事。
    新皇神情恍惚了一瞬,才回过神来,面色肃然、神情却恳切,还承诺她将来若是事成,该有的名利不会少给她一分。
    只在宫里待了半个时辰,林善舞便由裕王带着离开宫中,暂且在裕王府中安置下来。
    回来的路上,越百川便问她,“不知可有次一等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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