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先去休息，我现在就派人去查申萧然……天亮之前，相信会有结果。”单衍给了季思兮一颗定心丸。
    季思兮终于稍稍缓了口气，想起明日还要去机场，她只能逼着自己进房休息。
    ……
    季思兮只睡了四个小时，天记忆已经亮了。
    清醒的那一刻，她立即就给单衍打去了电话。
    她相信凭单衍的能力，调查申萧然的事一定已经有了结果。
    然而，她还未开口，彼端的单衍已经给她答案，“申萧然不是撒旦。”
    季思兮顿时怔靠在床头上，问，“确定？”
    单衍正色道，“根据我的人查来的结果，申萧然是被控制了。”
    “你说申总被控制了？”季思兮不敢相信。
    “我的人调查过申萧然这几天的行径，发现他根本没离开他的公司一步……申萧然向来是个潇洒不羁的人，这几日却变得沉默寡言且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办公室一步，这只能说明，他被禁锢了……而会禁锢和能禁锢他的人，看来只有陆敬之的对手撒旦。”单衍沉声分析。
    “单总的意思是……撒旦知道我会去找申总帮忙，所以提前控制了申总？”季思兮并不笨，已联想到这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撒旦是如何把申萧然禁锢的，但他如果想要万无一失，控制申萧然是必然的。”单衍道。
    季思兮忧愁地捏了一下眉心。“那么，这个撒旦究竟是谁？”
    “你说知道陆敬之身份的除了他最好的朋友还有可能是最忠心的手下。”单衍突然这样说道。
    季思兮放下捏着眉心的手，陷入思考。“你怀疑小k？”
    “他也是陆敬之忠心的手下？”单衍问。
    “呃，陆敬之最信得过的人是样生，但样生因为上次行李箱爆炸，现在已经转入韩国治疗，所以不可能是样生……”季思兮认真回答。
    单衍沉思了片刻，又道，“也就是说，这些日子样生一直都没有在陆敬之身边？”
    “当然，他受伤了……所以这些日子是小k寸步不离保护陆敬之。”季思兮道。
    单衍淡淡地道，“也就是说，样生这些日子完全有时间和机会去筹划。”
    “呃……”季思兮起初没听懂单衍说的，之后，她整个人震惊，不敢相信地道，“单总，你怀疑样生是撒旦？”
    “他是不是只要调查一下他现在在韩国的行踪即可……因为之前他即使能暗中策划，可今天要与陆敬之对峙，他必然就要现身。”单衍沉着的语气道。
    季思兮捏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样生会是撒旦。
    她忆起从认识样生到今天，样生一直都对陆敬之忠心耿耿，并且样生还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她，她真的很难将样生和撒旦联系在一起……
    “思兮，我们在机场汇合，而这之前，我会找人调查样生在韩国的行踪。”在季思兮处在滞愣状态的时候，单衍说道。
    季思兮这才回过神，愣愣地跟陆敬之点了下头。“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去机场。”
    “好。”
    ……
    样生怎么会是撒旦呢？
    在去机场的路上，季思兮满脑都是这个疑问，但在反复的质疑中，她又找到了样生是撒旦的一些契合点。
    第一，行李箱爆炸这件事，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撒旦想要给陆敬之一个下马威，现在可以解读为样生是想通过爆炸来掩饰自己的身份，同时又能通过爆炸来远离陆敬之，进行暗中策划……
    第二，样生作为最了解陆敬之的人，并且最取得陆敬之信任的手下，他在帮助陆敬之调查暗鬼的时候，完全可以误导陆敬之，令陆敬之以为池志琛就是暗鬼……
    第三，那日她去医院看样生，样生把撒旦的事情跟她说了，这无形中加重了她对撒旦的恐惧，也加重了她对陆敬之的担心，使得她愈发觉得暂时远离陆敬之不成为他的负累是对的……
    ……
    想到这些，季思兮不寒而栗。
    如果撒旦真是样生，那么了解陆敬之一切的样生，必然能洞悉陆敬之的很多想法……今日在与撒旦对峙的时候，陆敬之就算再聪明，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怎么办？
    ……
    季思兮到机场的时候正好八点，而苏沫和单衍也已经到了……
    看到单衍沉重的脸色，季思兮已经猜到单衍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想，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样生真是撒旦吗？”
    天呐，如果今天是其他的对手与陆敬之对峙，她不会如此的恐惧，但今天与陆敬之对峙的人是样生，一个最了解陆敬之的人，陆敬之真的能步步为营吗？
    单衍没有隐瞒，直接回答，“我的人给出的结果是这些日子陈样生一直都没有在医院里。”
    季思兮身体重重地颤了一下，几乎有些站不稳，她喃喃地道，“那么，样生真的是撒旦？”
    单衍回答，“现在可以确认无疑。”
    “为什么会这样？”季思兮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对陆敬之忠心耿耿的手下会是背叛陆敬之的人……
    苏沫轻声抚慰，“现在得知这样的结果，你也别太自责了，因为陈样生了解你和陆，所以才会一步步地引领你们朝他预设的陷阱走去……”
    季思兮抬起头，看向了停靠在机场的这几架私人飞机。
    陆敬之的飞机还在这里，说明陆敬之很快就会出现……因为他的行程就是今早飞往德国。
    而他一旦出现，撒旦的人或许就会将他团团围住……
    他没有暗天使的保护，身边只有小k一个人，他怎么能够与准备充足的样生对峙呢？
    就在季思兮思虑这一切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季思兮连忙拿出手机，却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空号。
    这由空号打来的电话，让她有种预感，此刻打电话给她的人就是撒旦……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
    “思兮，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以往，我只能叫你季小姐。”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季思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哽咽道，“为什么是你？你是他最信任的人……难道过去这些年一直都只是潜伏在他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