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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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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琴房内静默良久,静到甚至能隐约听到窗外海浪翻涌的声响,在这夜里沉醉得紧。
    沈岁知到底只是红了眼尾,没再任由心底莫名情绪发散,她头脑有些发晕,兴许是因为酒意上来,对外界的感知都像是慢了半拍。
    她撑着手臂,把脸抬起来,一双清亮漂亮的眼半眯着,目光落在晏楚和英俊周正的五官,没再挪开。
    她昏头昏脑似的,双手撑着脸,笑吟吟地瞧着他,说:“月亮。”
    晏楚和任她望着,眉梢轻扬,“什么?”
    她还是笑,眼底盛满潋滟的光彩,“我看到了月亮。”
    晏楚和由此确认,眼前的人的确是喝多了。
    “走吧,送你回房休息。”他开口淡声道,起身正要朝门口走去,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侧首看向她,眼底有犹豫闪过。
    他问:“你还能自己走吗?”
    沈岁知没回答,干脆用行动证明她不能,扶着钢琴便倏地站起身来,结果脑袋昏沉瞬间让她失力,踉跄着往前栽去。
    好在晏楚和早有预料,迅速伸手将她揽住,扶在怀中,这才免得她直接趴到地板上。
    沈岁知的全部重量都压在晏楚和身上,她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醉,虽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不想控制事态继续发展。
    大抵也是在借着酒劲,做那些清醒时不能做的事情。
    二人此时的动作有些过于亲昵,晏楚和薄唇微抿,克制地将人重新扶好,改为握住她一只手腕,带着她离开琴房。
    沈岁知这会儿步履倒是稳当不少,她走得并不快,而晏楚和无言迁就着她,她鲜少有这种被人照顾着的感觉,的确有些奇妙。
    晏楚和出了门,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垂眼问他:“你的房间在哪?”
    游艇共三层,一层大厅是交际区,二层和三层分别设有住房,第二层的房间是给普通宾客的,每位宾客凭邀请函上的数字码入住。
    第三层住房较少,房间设施各方面更豪华,只有贵客名单中的人才有资格入住,直达电梯都需要人面识别认证。
    晏楚和自然是在第三层,沈岁知的邀请函是临时安排的,因此便是二层。
    沈岁知摇摇头,理不直气也壮,“忘了,也没看。”
    晏楚和与她无言相对片刻,像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抬手轻捏眉骨,蹙眉低声叹息。
    “你们三楼的房间,不是很豪华吗?”沈岁知眯起双眼,语气自然地问他,“难道只有一张床吗?”
    晏楚和闻言稍作停顿,拢着眉看她,多少有些犹豫,但房间内确实是有间客房的,带她回去倒也无妨。
    “又不是没在你家睡过。”沈岁知不满地嘟囔着,拍拍他肩膀,连声音都不知道收敛,“怕我吃了你啊,晏老板?”
    二人本就相貌出众,此时又赶上众宾客回房休息的时候,来来往往间自然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更别说沈岁知语出惊人。
    感受到各种各样震惊的眼神落在身上,晏楚和终于放弃跟醉酒状态下的沈岁知讲道理,干脆带着人往电梯间走。
    沈岁知如愿以偿,不声不响跟在晏楚和身后,也没管背后那些人怎么看这一幕,她不想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往电梯间走的,宴会已经散场,下楼是不可能了,所以只可能是他们去了三楼。
    ——晏楚和,带着沈岁知,上楼。
    ——已知沈岁知这个层次肯定只配住在二层,而晏楚和身为坐上宾,定是拥有三层通行证的。
    由此可以得出的结论是。
    ——晏楚和,带沈岁知,回房间了。
    走廊众人:“???”
    目送二人渐行渐远,这才有世家小姐难以置信地问同伴:“是我喝多了还是晏总有个从未露面的孪生兄弟?”
    同伴也尚未从那震撼同框中回过神来,她艰涩开口:“这……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关于【风评甚佳洁身自好的晏楚和晏总,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与声名狼藉无恶不作的沈家老幺同框】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迅速成为上流社会圈中的讨论热点。
    而两位当事人,却并不知情。
    -
    沈岁知在进入电梯前,还能隐约听到后面传来的议论声。
    她有些烦躁地皱皱眉头,“他们说什么?”
    晏楚和垂下眼帘,看到她孩子气般的模样,还记得她曾说自己无所谓他人言论,此时看来这个说法似乎有待考证。
    他只轻笑一声,抬手揉揉她脑袋,嗓音不自觉柔和些许:“没什么,不用理会。”
    沈岁知半看他一眼,刚好听到“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被晏楚和带着走进电梯。
    电梯往上需要人脸认证,沈岁知眯着眼睛,看到晏楚和在旁边电子识别屏幕前站了站,随后电梯门合上,缓缓上升。
    也就在此时,沈岁知轻轻挣脱了晏楚和的手,然后将五指挤进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晏楚和身体僵住一瞬,心底好似有什么倏然炸开,催得心跳愈发毫无章法,他看向她,她却表情自若地目视前方,好似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动作。
    “沈岁知。”他唤她,嗓音有些沉。
    沈岁知倒是无知无觉的与他对视,很是自然地“嗯”了声,像是根本没有其他旖旎想法。
    而电梯上升时间十分短暂,不过这转瞬间的空档,二人便已经抵达游艇第三层。
    三层有专设的工作人员,以满足此层贵宾的物质需求,听到电梯抵达的声响,工作人员换上标准服务笑容,准备迎接宾客。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看到一名身形挺拔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神情淡淡的,带着恰到好处的矜傲。男人出挑的五官实在太有辨识度,她立刻便认出这是ceo的好友,那位圈中声名正盛的勋贵。
    她正要恭敬出声,却在下一瞬看到男人身后还跟着名女子,对方相貌漂亮得扎眼,很是熟悉,她迅速在脑海中确定身份,很快又有了结果。
    但这个结果实在有点儿吓人。
    工作人员刚勉强收好自己震惊的表情,目光就不偏不倚落在眼前二人十指相扣的那双手上,表情管理瞬间崩溃。
    ——卧槽?!
    她目瞪口呆,连问好都忘了,匪夷所思地愣在原地,短时间内没能从这巨大打击中脱身。
    晏楚和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径直领着沈岁知回房,步履放得很缓,生怕身边的人跟不上似的。
    刷卡进入房间后,他并不着急开灯,而是先让沈岁知坐到沙发上,沈岁知倒也配合,只是话出奇得少。
    朦胧的光影从落地窗中渗透进室内,让事物有了自己的轮廓,不甚清晰。黑暗状态下似乎比明亮时更有些别样的格调。
    沈岁知环顾四周,环境的确不错,她仰起脸,问:“今晚睡哪啊?”
    晏楚和刚将西装外套挂好,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便走近两步,“抱歉,刚才没听到,怎么了?”
    沈岁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此时是坐着的,晏楚和站在身前,她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时间长了脖子不舒服。
    于是沈岁知抬起手,朝自己的方向招了招,示意他俯下身来。
    晏楚和权当她现在是个难哄的小朋友,便依言照做,却不想下一瞬被她攥住领带,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从礼貌变成了不礼貌。
    晏楚和单手撑住沙发扶手,自上而下将沈岁知牢牢笼罩在怀中,连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都能感知到。
    他呼吸有些乱。
    “我说,”沈岁知歪了歪脑袋,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领带,其实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我们今天晚上睡哪里?”
    这个问题太过暧昧,稍微换个主语会好很多,晏楚和控制自己不要朝别的方向想。
    “你睡主卧,我睡次卧。”他哑声道,语气没什么波澜,微抬了抬身子,“别闹,我去开灯。”
    沈岁知没说别的,但也没松手,她在暗沉沉的环境中看着他,眼中漾着清亮的光,一瞬不瞬的望进他眼底。
    晏楚和眼帘微垂,看到她色泽明艳的双唇,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看着格外具有诱惑性。
    他突然觉得热。
    房间里暖风开得太足了。他这样想着,正要抬起上半身,同她恢复安全距离,她却倏地手中发力,同时抬首朝他靠近。
    ——最后那点儿不礼貌的距离也没有了。
    沈岁知的吻没什么章法可言,牙齿似乎不经意磕到对方的下唇,于是她愣了愣,安抚似的在那处轻啄两下。
    晏楚和倏然顿住,偏头躲开她,压着嗓子喊她:“沈岁知,你喝醉了。”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岁知坦坦荡荡同他对视,唇角勾起笑意,“晏老板,这时候还保持绅士风度,你确定吗?”
    晏楚和觉得愈发的热了,他尽量克制地攥住她手腕,自己将那条被她揉皱的领带松开扯下,随手搭在沙发上。
    沈岁知没闲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搭上他腰侧,只有一层单薄的衬衫面料相隔。她平时见他腰身修韧,原以为会是较清瘦的身材,不想此时将手按上去,却是紧实有力的触感。
    沈岁知有些出乎意料,被引诱地揉了一下,结果那只手腕也被对方牢牢攥住。
    晏楚和长眉轻蹙,俯首望着眼前有恃无恐的女人,再开口时,语气却已经没那么笃定,“你明天会后悔。”
    沈岁知却是弯了弯唇,眼睛像蒙上朦胧的水汽,脸颊泛着极为浅淡的绯色,注视他时,神色含着几分慵懒的挑衅。
    “我后不后悔,不知道。”她说,语调平而缓,“但是就今晚,你如果不想,明天后悔的可能是你。”
    说完,她再度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但就在她即将抽身时,后颈却被不轻不重地按住。
    始终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沈岁知方才的那两下根本不能算作是吻,晏楚和重拾主导权后,才将这个吻正式落实,唇齿纠缠间,愈发炙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换。
    男人在这方面显然比她游刃有余得多,却称不上多温柔。沈岁知的唇瓣被舔/吻吮咬得有些疼,这次与跨年夜的那个吻截然不同,他不再克制那份压迫与炙热,几乎要将她吞之入腹。
    二人呼吸交织,这个吻侵略性十足,沈岁知呼吸不畅,全凭晏楚和扶着她的腰,才堪堪坐正。微醺的状态下似乎更加飘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勾住他脖颈的。
    她实在经不住这样的吻与撩/拨,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泛红的眼尾因呼吸不畅而渗出薄泪,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满室寂静中,赧人的细微水声显得格外清晰,沈岁知这才后知后觉生出些许难为情,不由自主往后面靠,谁知的确是靠到椅背上,但晏楚和也随着俯下身来。
    他将手撑在她耳侧,瞳仁晦暗幽深,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压迫,嗓音低哑:“躲什么?”
    要命。沈岁知在心底暗骂,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总不能直接说自己不好意思了,她心一横,直接上手摸到他皮带扣,在他耳边轻声:“晏老板,少问多做啊。”
    话音未落,她尚且没等来回应,便觉身子猛地腾空,竟然被晏楚和扣着腰托抱起来,吓得低呼出声。
    “晏楚和!”沈岁知觉得脸颊发烫,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抱过,“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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