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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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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给皇上的药也是提神醒脑的?”
    鬼面郎君面露尴尬:“这个,皇上年轻,服用一点也没什么影响。”
    何婧英提剑指着鬼面郎君:“那么本宫今日杀了你,也对皇上没有什么影响了?”
    鬼面郎君腿都要软了,当年在乱葬岗上被人提着脖颈差点被活埋的恐惧感又来了。“娘娘,有话好说。”
    何婧英是真的动了杀心。在她的记忆里,萧昭业虽然从来不温和,但却也不像现在这样冷血、偏执、不可理喻。她不知道该如何唤醒萧昭业,她也知道导致萧昭业变成现在这样,不能全都怪这个药。但是这些药毕竟催化、加速了萧昭业的变化。她不能再任由萧昭业这样沉沦下去。
    何婧英一步一步逼近鬼面郎君,折月剑的剑尖都滑破了他的脖颈。
    终于鬼面郎君忍无可忍,大叫一句:“和尚!你再不出来你来替我当这个天师吗?!”
    何婧英一顿。
    果然丹房后面传出一声叹息,萧练穿着青色僧袍,踏着被何婧英砸了满地的红色蓝色药丸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请战
    萧练穿着青色的僧衣,看着何婧英的时候带了些温和的笑意,纯澈的眼底似落了星光。他举了举手里的铜臼:“我帮他做药。”
    “你帮他做药?!”何婧英低头看着一地的蓝红粉末,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练。
    当初在竹邑一把火烧了库房的人不是他吗?而他现在竟然在帮鬼面郎君做药?
    鬼面郎君被何婧英用剑抵着脖子的,万分绝望:“和尚!我求求你一口气把话说完好不好!”
    萧练看着何婧英薄怒的样子,一边嘴角斜向上挑了起来。他又补了一句:“解药。”
    何婧英狐疑地看了眼鬼面郎君,将剑收了起来:“不是说神仙玉露丸是没有解药的吗?”
    萧练将铜臼放下,皱眉看了眼地上的粉末:“你有身孕沾上这些东西总是不好,他这丹房里还放了迷香,虽然你不会中毒但也不能总在这里待着。你想回哪里?昭阳殿还是香云殿?”
    在这个皇宫中,也许只有萧练会用“你”字来称呼她了。难得的,何婧英感到一丝安心:“香云殿吧。”
    二人走出天师阁,萧练愣了愣:“你没有乘轿辇?”
    不仅没有轿辇,连半个仆从都没有。
    这么一冷静下来,何婧英便觉得方才发的一番火有些失了身份,不由有些赧然。何婧英将头转向一边:“我走过来的。”
    “走过来的?”萧练挑眉看着何婧英:“就这么提着剑走过来的?”
    萧练好笑道:“你怎么还是这样的脾气,都要当娘的人了,这样可不行。”
    何婧英瞪着萧练:“你这是在教训本宫?”
    萧练迎着何婧英故作姿态的目光看了回去。
    原本是何婧英发狠似地看着萧练,却被萧练的眼神给烫了一下。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多日来的烦闷被这笑声吹散了去。仿佛只有站在萧练身边,她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个叫何婧英的自己,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后,也不是什么肩负家族荣辱的将军府独女。
    二人也没有因为曾经的那个吻而有任何逾矩,他们之间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旖旎。过往的一切情深意重,但过往就是过往。
    当初萧练能接近何婧英是因为萧昭业那身躯壳,二人之间不能有更多的感情也是因为萧昭业的那一身躯壳。
    现在,萧练终于成了自己,终于可以自由地面对何婧英。但心里那些涌动着的话语,即便已经涌到了喉头他也说不出口。
    她已贵为皇后,站在顶端的人若是摔落下来,那只会尸骨无存。
    他愿意用命去保护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亲手将她推向万丈深渊呢。
    香云殿里,何婧英将蜡烛一只一只点亮:“你说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萧练从后殿端了热茶与橘子来,又将两个落了灰的蒲团扫干净:“也不算是解药,算是一种戒断药物。”
    萧练见何婧英不解的眼神继续解释道:“要戒掉神仙玉露丸要忍受很多痛苦,那种戒断药物可以让人不受那么多苦。”
    “真的有用?”
    萧练叹道:“毒瘾能戒,心瘾难除。但我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做些这些事情了。”
    何婧英从萧练的话语里听出一丝遗憾:“可是皇上说什么了?”
    萧练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替竟陵王说了几句话,又劝皇上不要急着清楚王氏余孽,皇上就不见我了而已。”
    萧练给何婧英斟上一杯茶,又将面前的橘子剥开,认认真真地撕起橘络来:“你搬去昭阳殿之后,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这里是佛堂,讲究六根清净,那些烦心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吧。”
    何婧英目光一软:“委屈你了。”
    萧练将一颗去掉橘络,晶莹圆润的橘子摆在何婧英面前。
    何婧英伸出涂着蔻丹的手轻轻转着橘子,望着那没有一丝橘络的橘瓣出神。萧练静静地陪着何婧英也不言语。
    许久何婧英终于抬头问道:“萧练,我的结局是什么?”
    萧练愣了一愣,不忍开口。
    何婧英直视着萧练:“你说了那么多,但却从来没有提过我的结局,我的结局是什么?”
    萧练安慰道:“阿英,你何必再想那么多?竟陵王现在已经失势了,我说的那个结局恐怕不会发生了。”
    何婧英逼视着萧练:“萧练,难道你也要瞒我?皇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以现在萧昭业的状态,未来的结局能改吗?
    这句话太过大逆不道,何婧英不敢说出口。
    萧练温和的神色终于凌厉起来,眉宇之间似有浓雾。他在回到这个世界以前想过很多种可能。
    他可以扭转这个结局,让何婧英做她的皇后衣食无忧。
    或者,他带着何婧英远走高飞,在这个世界隐居。
    唯一没想过的可能便是萧昭业是真的昏君。
    何婧英深吸一口气:“所以萧练,告诉我,我的结局是什么?”
    萧练脸上阴云密布,言简意骇地说道:“祸国妖妃。”
    何婧英握着橘子的手一顿,指甲陷入橘瓣里,橘红色的汁液沾上了她玉白色的指尖,随后她轻轻笑道:“也不冤。”
    “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冤枉的。”
    “冤枉么?”何婧英笑道:“皇上现在这般心性,我也并非完全无责。”
    萧练一听何婧英这般自责,心中就来气,讽道:“纣王无道,妲己之过。他萧昭业躁郁症还特么要怪你了?”
    “躁郁症?”
    萧练脾气一上来就带了些少年心性,也是想到哪说到哪,丝毫没有忌讳。“我也只是怀疑。我又不是大夫,只是看他那脾气,一会儿狂躁一会儿低落,阴晴不定的样子,和躁郁症挺像的。”
    “什么是躁郁症?可能治?”何婧英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些新鲜词汇了。
    “就是脑子有病。搁我们那,有心理医生兴许能治。在这里我去哪给你抓个心理医生来?”
    何婧英叹道:“你说话怎么还是毫无遮拦?”
    萧练满不在乎道:“这佛堂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说了就说了。”
    萧练就像是这阴暗时代里的一缕光,一颗夜明珠,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何婧英好笑道:“你们那个时代一定很好吧,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就比现在好点,发达点,有病能医。”
    “那你可能回去?”
    萧练不说话了。
    何婧英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如果结局改变不了,你就回去吧。”
    萧练抬起头,眼中似有火光闪动:“不去。”
    你在这里,我就哪也不去。
    何婧英蹙眉道:“你在这里当一个和尚有什么意思?上次来是个有妇之夫,这次来就成了一个和尚,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到。”
    提起和尚这个事情萧练就郁闷,一腔热血,最终因为发型长伴青灯古佛。萧练咬牙切齿道:“我可以还俗!”
    何婧英见萧练恼怒的模样,笑道:“好,到时候我定为你寻一个好媳妇儿。”
    萧练:“你!”
    何婧英将目光从萧练脸上挪开,低垂着看着已经凉了的茶杯。
    萧练虽然自己发过誓,若是回来就陪在她身旁不能叫她为难,但说到一旦这个话题,自己心里又酸又涩又似火在烧,烧得自己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不舒爽。
    萧练又拿了个橘子来,发了狠似地剥着:“我告诉你,我回到这来是我自己愿意。虽然这里没有wi-fi,没有空调,但我乐意!我在这里无拘无束没人管我,好得很。你别想着把我赶走,你也赶不走。娶媳妇儿的事情也不劳您操心,你看看这是哪?佛堂呢!佛祖面前请自重。”
    “好,那就不说了。”何婧英从萧练手里拿过那个可怜的橘子。
    萧练又开始说胡话了。但何婧英觉得这个时候的萧练才是真实的,这一份莽撞,这一份赤子之心,在这世间难能可贵。
    “砰”地一声,香云殿的大门被猛地推了开来。
    一股绝不会在四月夜风中出现的冷冽,朝着二人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何婧英一回头,见萧昭业一脸阴鸷地看着她与萧练。徐龙驹垂首站在萧昭业身后。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飞扬跋扈,得意洋洋的徐佩蓉。
    徐佩蓉抬头对萧昭业说道:“皇上您看,臣妾说得没错吧!皇后娘娘夜会和尚,真是……”
    徐佩蓉邀功似地看向萧昭业,却对上了萧昭业一双冷眼,生生将“寡廉鲜耻”四个字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去。
    何婧英回头看了看立于佛堂上的佛祖,淡淡地说道:“徐贵妃,佛祖面前妄言,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么。”
    徐佩蓉不服气道:“皇后娘娘做了什么事,皇后娘娘自己心里清楚。”
    萧昭业还是一言不发,阴鸷地看着何婧英。似乎想从何婧英与萧练之间找出些蛛丝马迹,印证自己龌龊的猜想。
    萧练坦荡地看着萧昭业:“皇上漏夜前来,也是来贫僧这里喝茶的么?”
    “贫僧?”萧昭业嘲讽地笑了笑。
    徐佩蓉见萧昭业这般表情,心中不免得意起来,只是离萧昭业发落何婧英,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徐佩蓉怒视着萧练说道:“你算什么和尚?皇上臣妾听人说这个和尚一点清规戒律也不守呢。他还要喝酒呢。皇上找人搜搜他的住处,指不定搜出些什么来呢。”
    萧练好笑道:“贵妃娘娘请便。”
    徐佩蓉见萧练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哪有和尚长得这个样子的?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
    何婧英愣了一愣,眉头微蹙。她知道徐佩蓉是个傻的,这是怀了身孕之后,就更傻了么?一个贵妃当着皇上的面夸另一个男人长得好看?这不是自己作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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