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方芳芳抱着袋子继续前行。
    小麦的脚步顿了一下。
    凑巧？
    她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凑巧的过于诡异。
    所谓的撞作品事件，还是有些流言蜚语传了出来。
    乔小麦的脸蛋长得好看，当然也没有得罪过谁，可莫名的就成了抄袭者。
    方芳芳的作品最后还是上了，而乔小麦的被撤了，这似乎就是一种态度。
    在上课，小麦的身边就没什么人坐过来。
    大家都是学设计的，怕的是什么？
    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稿子，一转身就被人偷了，谁都受不住啊。
    乔小麦也觉得自己倒霉。
    可解释不了，辩解不了，她这个憋屈。
    孙嘉雯约了她去看电影。
    嘉雯看她心情不是很好，问了问。
    “……就莫名其妙撞了设计。”
    孙嘉雯开口说：“怎么会撞呢？就算灵感差不多，出来的也是两种东西，一模一样我是不信的，你确定不是她偷你的？”
    小麦扯扯唇，笑容没有进入眼底。
    如果是偷，那是什么时候？
    她记得交稿的那天，她去上课了……
    然后。
    乔小麦只觉得脑中好像有什么被敲了一记。
    她想起来了。
    上课的那天，她的包曾经放在教室里没动。
    当时大家都走的差不多，她被叫出去了，因为就在门口，她没着急拿包，她当时还问过方芳芳，需不需要她送她去医院。
    孙嘉雯还在说：“……你认真想，这种事情不会撞的这么巧的，肯定就是有人蓄意的……”
    “嘉雯，我有事情要先回学校一趟……”
    孙嘉雯不明白，这不是约好看电影了吗？
    马上就要进场了呀。
    “哦哦哦哦……”
    不看了呀？
    乔小麦快速飞奔出了商场，她往地铁站跑着。
    方芳芳还在做拆台处理，做了大设计师就不用干这些杂活了。
    不然就算他们进了公司工作，也还是要从设计师手底下的助理干起来。
    乔小麦顺着走廊往里面跑。
    方芳芳这两天的压力没那么重了，觉得自己的胃病也好了很多。
    想这件事终于过去了。
    她当时……
    过去了！
    她也没有踩乔小麦一脚不是吗。
    就当时她们两个撞灵感了吧。
    想着呢，外面跑进来一个人，紧绷着脸。
    “是你对不对？你生病的那天，你碰过我的包。”
    方芳芳的脸色顿时发青。
    “你碰过。”小麦敢肯定。
    这不是撞灵感，这是剽窃！
    绝对的剽窃！
    方芳芳下意识去看四周。
    角落里还有收尾的学姐们。
    她咬着牙，不自觉瞪起眼睛。
    “我已经不追究你了，就到这里结束吧。”
    小麦自然不干。
    “我们出去说吧。”
    在这里说也不太方便。
    方芳芳眼中生了怒火。
    现在想起来出去说了？刚刚你喊话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出去说？
    你能证明什么？
    怎么能证明那是我剽窃而不是我创作的？
    “我和你没有任何话好说，为了那双鞋，我连熬了四个大夜，为这熬的我的胃都快要穿孔了，我知道你也很努力，但不应该努力在剽窃别人作品上面，我劝你好自为之。”
    乔小麦的眼一晃一晃的，她的那双眼纯净又清澈，此时里面包含了满满的愤怒。
    方芳芳不敢去对视。
    可她认为，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认了，她就完了！
    而且设计稿不完全一样，她改了两处。
    最后她的作品参赛了，她的被取消资格不是吗。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教室里也是有监控的，调监控就是了……”
    方芳芳倒是不怕。
    真的有监控，那当时就该找出来的。
    “好啊，你去找，找到我任由你处理。”
    “为什么啊？”她也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方芳芳背过身，不去理会乔小麦了。
    这种时候，越是低调越是柔弱，越是对自己的形象有稳固的作用。
    小麦要不到结果！
    这种哑巴亏她必须完完整整的吞下去。
    该是那句话，没有任何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拿不住人！
    知道了也是白知道。
    人生中第一次，被的整个人就要炸的感觉。
    有苦吐不出，说的就是她。
    ……
    孙家珍给婆婆盛饭。
    “妈，前两天小麦学校的展出你去看了吗？”
    乔母只是吃饭，没有讲话。
    她当天去，有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但她不相信。
    孩子是她养大的，她知道小麦是什么脾气。
    “妈？”孙家珍看向婆婆。
    “吃你的饭。”
    孙家珍看看乔立东，道：“说起来也真奇怪，我去网上查了，没有乔小麦的作品啊？”
    乔立东也不了解这些，自然不知道。
    也没太放在心上。
    “珠珠加班啊？”孙家珍问婆婆。
    “她去找她朋友玩了。”
    “我去看看小麦学院的论坛……真的好奇怪，怎么突然就没了？”
    孙家珍拿手机刚准备去看，乔母的脸色非常不好训了她两句：“吃饭就吃饭，玩什么手机。”
    “妈，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好像吃了炮仗一样。”
    这是更年期吗？
    为什么对着她发火啊？
    乔小麦学校的论坛有人匿名撕了那张窗户纸。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了上去。
    下面留言盖楼很快就盖了起来。
    “人长得不错，行为很恶劣。”
    “这样的不应该开除学籍的吗？”
    “顶楼上。”
    “不至于吧，官方也没有通报，也许都是瞎猜呢。”
    “楼上的是见了美女，脑子就不好用了是吧，剽窃这么恶劣的行径，都不应该谴责？”
    “我和她同班的，大美女可是瞧不上我们，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我见过学校门口有专门接送她的专车，专车明白吗？那车看起来就很贵。”
    讲着讲着设计稿，歪楼歪到了私家车接送的上面。
    “电影学院那边这样的事情常见，没想到我们学院也出了这种，是被包了吗？”
    “我研究过她的穿着，全部都是名牌啊……”
    一张一张的照片被扔到了论坛里。
    也不知道是谁拍了那么多张，还有人专门来科普这些名牌。
    一张张。
    男的同学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吧，人长得漂亮，现在这种事不是常见？
    电影学院你们瞧了就觉得正常，设计学院这边怎么就不行？
    歧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