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好整以暇正在拍手的七海澄子。
    又看了眼宫内厅上，还在往下掉落混凝土块的巨大凹陷。
    然后又听到她说一般，北原南风嘴角抽了抽。
    总有种她刚嫖完，提起裤子走人的怪异错觉……
    不对。
    tm的，刚刚她是拍自己的脸，对着自己说‘一般’！
    “干什么，脸那么黑？害怕？不至于吧。”
    七海澄子看到他的神色，笑了笑，无视身后三十多双眼睛，问了一句。
    “我是突然感觉自己被你嫖了似的。”
    北原南风摇头无奈道：“你走就走，说什么一般，拍什么脸。”
    七海澄子一愣，接着，放声笑了出来。
    花枝乱颤。
    身后，那些宫内厅的人，眼皮猛地跳了跳。
    汤浅哲平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死死握拳，竭力忍耐着什么。
    看起来确实已经气得不行了。
    但七海澄子依旧我行我素。
    她转过身，勉强止住笑意，然后再次抬起手，拍了拍北原南风的脸蛋。
    “喂。”北原南风抓住她的手腕。
    七海澄子突然问道：“你明年就十八了吧？什么时候生日？”
    “八月，干什么。”北原南风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有点久。”
    七海澄子轻轻挣脱开被他握着的手腕，调戏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说潜规则未成年人。”
    “你……”
    北原南风震怒。
    七海澄子带个笑意，像个成熟的大姐姐一样，趁北原南风不注意，又拍了一下他的脸蛋，还摸了一把。
    远处。
    宫内厅的人。
    牙都要咬碎了。
    北原南风有些无奈，但是吧。
    职业套装加黑丝高跟。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
    北原南风和七海澄子沿着原路，离开了管制区域。
    北原南风倒是无所谓，反正是散步。
    “其实我没想到，你动手会那么干脆，是为了我？那一句婊子？你就不怕宫内厅和皇室报复？”
    七海澄子带着北原南风沿原路返回。
    大概是不想丢脸的缘故。
    她过来特地记了路，所以回去倒没有迷失的状况发生。
    “肯定不是仅仅为了你，哪怕有那方面的原因。”
    北原南风摇了摇头，坦诚道：“至于报复，我跟你牵扯的得还不够深吗？从认识你开始，或者准确来说，我借用对策课副课长的名号，杀进宫田家开始，我就已经和你绑定在一起了。而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我也狠狠得罪了伊势神宫。
    哪怕你今天不带我来这所谓的皇居，我也不认为伊势神宫会放弃对付我，所以与其扭扭捏捏，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得罪了又不敢得罪死，还不如干脆立场鲜明的对着干好了，这样搞不好还能博取你的好感。”
    “很坦诚。”
    七海澄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也确实好感顿生，我确实很喜欢你，你比百日鬼隆明好多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计算得失，在对策课扭扭捏捏，当野狗也扭扭捏捏，绑了嘉仁和那位内阁总理大臣，却至今还没有下定决心，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男人嘛，至少要比我像个爷们。”
    北原南风有些好笑：“……那你要求还挺高的。”
    “高？”
    七海澄子转头望着北原南风，突然嘲讽道：“守住本心，有担当，能保护自己身后的人，再大的困难也会去竭尽全力的解决，能担得起责任，不畏强权……很难吗？”
    北原南风知道她嘲讽的不是自己，想了想，答道：“看人。”
    “我都能做到。”
    七海澄子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明显：“而警视厅的大部分人呢？我虽然平常各种乱来，但我可从来没有玩忽职守，也不会推卸责任，或者因为强权当什么应声虫。”
    “呵……现在倒是来指责我霸道了，我刚到警视厅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霸道？”
    她转头望向警视厅所在的方向。
    北原南风脸色古怪。
    “很奇怪吗？我也青涩过，当时刚加入对策课，我还挺拼命的，但因为伊势神宫的关系，处处被针对使绊子，还被暗杀了数十次。”
    七海澄子淡淡道：“然后有一天，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带着一股怒气，先是将当时对策课的课长，天选部的部长，内务课的课长，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位跟伊势神宫关系匪浅，参与过暗杀我的人全都送去黄泉国，然后又去拜访了一趟伊势神宫。”
    “……也因为这事，现在都还有人传，那时候，我是为了上位用武力清洗敌人。但他们也不想想，我早不清洗晚不清洗，偏偏选那种时候？还不是被他们逼的。”
    七海澄子看着北原南风的脸，慢慢收起脸上的讥讽之色，重新露出笑容：“说来挺好笑的，我兢兢业业，安安分分做事的时候，被各种职场霸凌，感觉谁都能说我两句，但我将其中跳得最欢的几个人全送去黄泉国，泄愤一般打杀了两个大宫司，在伊势神宫乱砸一通后，情况反倒变了。
    为了防止我真的成为野狗，脱离视线，他们甚至害怕我离开了，不仅既往不咎，连小动作全都停了，真的讽刺啊。”
    北原南风笑了笑：“谁看到你的所作所为，估计都会害怕。”
    “拳头就是真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某种方面来说，挺无聊的。”
    七海澄子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虽然我很喜欢干架，但真理只取决于拳头也太奇怪了，虽然确实很好用……那个丸山雄一郎你还记得吧？”
    “丸山雄一郎……？”
    北原南风花了一点时间，才勉强想起来，这人是前天选部部长，在江之岛被七海澄子变成灰给扬了的那位。
    “他之前其实是个挺正直的人。”
    七海澄子露出追忆的表情：“他之所以能升任部长，还是因为我那一次爆发，他直属领导，直属领导的领导都给我宰了。刚开始升任到部长的位置，他兢兢业业，我也对他挺期待的。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很快就迷失了，权利的倾轧下，他很快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最后变成了那副惹人嫌的模样。”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北原南风扯了扯嘴角。
    “所以，我不希望你变成他那副模样。”
    七海澄子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北原南风。
    她身材高挑，两人相对站着，她也不输北原南风多少。
    “我不知道让你来东京，来警视厅算不算好事，我确实很喜欢现在的你，比我像个爷们。
    但同时我也确实担心，你会在权利间的倾轧中，迷失自己，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毕竟是第一个敢拍我臀部的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希望自己下一次会产生厌恶的感觉，然后把你手给剁了。”
    北原南风：“……”
    “我对你很期待哦，小弟弟。”
    七海澄子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北原南风的脸蛋，笑得如同一头妩媚的大狐妖。
    北原南风立刻有些嫌弃的往后躲了躲。
    也正在这时。
    “哟，‘牛郎’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