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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第4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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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姐夫!”楚云逸乐了,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谄媚至极,那乐不可支的小模样跟楚云沐像了七八分。
    楚云逸心里着急,于是又亲自给顾玦伺候笔墨,铺纸磨墨。
    等顾玦三两下写完书信,楚云逸又迫不及待地反复看了两遍,乐呵呵地吹干墨迹。
    楚千尘看在眼里,暗道:这小屁孩还是不够沉稳!
    楚云逸将顾玦的亲笔书信折好,又放入一个信封中,就拱了拱手,急切地告辞道:“姐夫,姐,那我先走了。”
    楚千尘心里再嫌弃小屁孩,那也是自家弟弟,额外叮嘱了一句:“你随军出去,必要听从上官的军令,不能随意行动,要记住,军令如山。”
    这一瞬,楚千尘的眼神闪着锐利的锋芒,看得楚云逸心头一凛,那是他在玄甲营中历练时,曾经在一些将士眼中看到过的眼神,但这些人无一不是浴血疆场、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楚云逸不敢闹别扭、耍贫嘴,规规矩矩地应道:“我省得!”
    他都在玄甲营这么久了,什么叫军令如山,他还是知道的。
    他不会给他姐和姐夫丢脸的!
    楚千尘收敛了锋芒,笑了笑,又道:“娘那里,我会亲自去说,你就不用再回去了。至于国子监那儿,就先请病假吧。”
    军中无小事,虽然只是一场小型的实战操练,但行军是机密,所以连家人都不能说。
    楚云逸又乖乖地应了。
    只要他能跟着唐御初他们去这次的实战操练,别说是这儿点小事,就是他姐让他回来后带着楚云沐那个小屁孩一起练武,他也同意。
    他就当锻炼心志呗!
    楚云逸美滋滋地飘走了,忐忑地来,志得意满地走,觉得人生再完美没有了!
    当屋里只剩下楚千尘与顾玦时,顾玦又拿起了那把刻刀,含笑道:“玉不琢不成器,逸哥儿这小子不错。”
    “他年纪虽小,但已经知道取舍,知道他自己想要了什么。”
    很多人在十二岁的时候,只知道活在父辈的庇佑下,终日闲散度日,不知道自己的目标,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他们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楚千尘“嗯”了一声。
    这小子能得王爷的这句夸奖就意味着,把他丢去玄甲营的这个决定再正确没有了。
    楚千尘停下了梳毛的动作,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王爷,那你要不要再给他多加点练习?”
    刚送了楚云逸离开的惊风恰在此时进屋,也听到了这句话,不禁为王爷的小舅子掬了一把同情泪,王妃坑起弟弟来,真是不遗余力。
    惊风朝楚千尘走了过来,把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镇纸呈给楚千尘:“王妃,这是楚大公子给您的礼物,他刚才走得急,忘记给您了,就让小人转交。”
    楚千尘接过那个小巧的黑玉镇纸,欢喜地把玩了一番。
    这个黑玉镇纸雕成了一只翘着屁股伸懒腰的猫儿,形状还颇有童趣,既精致,又灵动。
    楚千尘觉得这个弟弟还算有孝心,知道长姐如母,转头肯定地对顾玦道:“王爷,你给他多加点练习吧!”
    惊风:“……”
    “喵!”
    这时,小黑猫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打破了沉寂,昂着小脑袋,催促某个不尽责的两脚兽继续给它梳毛。
    书房内,气氛温馨宜人。
    对于宸王府而言,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当天晚上,楚云逸就跟着玄甲营的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玄甲军从丰台大营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甚至没惊动锦衣卫和京城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风如同哀嚎不止的野兽般呼啸了整整一夜,闹得不少人半夜惊醒,睡得不甚踏实。
    连着两天,都是寒风凛冽,连快要过年的喜气都似乎被吹散了不少。
    腊月二十日,国子监里很是热闹,今日停课一天,兵部来人选拔监生,为的是参加开春的禁军演练。
    这件事早就在国子监里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武科的监生为此准备了快一个月了,早就跃跃欲试,连那些文科的监生也跑来看热闹,也想瞧瞧今天谁会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选拔是在国子监的校场举行,虽然天气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但是也挡不住大家八卦的心,今日校场周围的坐席可谓座无虚席。
    选拔还未正式开始,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看台,除了国子监祭酒、兵部左侍郎以外,康鸿达也来了。
    康鸿达的到来难免又引来一片私议声,不少人都在揣测康鸿达是不是有意在国子监招贤纳才,毕竟武科不比文科,对于文科而言,科举就是入仕途最好的方式,否则哪怕皇帝再宠信,仕途都有限。
    武科则不然,无论是从武举入仕途,还是靠“举荐”,其实都殊途同归,能否封侯拜爵,终究要看一个武将的战功。
    众人议论纷纷,揣测连连,有的人已经热血沸腾了。
    然而,康鸿达却是心不在焉,朝今日要参加选拔的那二三十个监生看了又看,终于确信楚云逸确实不在其中。
    “……”康鸿达把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形容间早不见平日里的风流倜傥,只余下了阴沉。
    本来,禁军的演练只会从驻守京城的三大营中选拔精锐,从来不会从国子监选人。
    这一次,是康鸿达跟皇帝提议,兵部虽然觉得麻烦,但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驳康鸿达的面子。
    唯有康鸿达自己知道,他折腾这么件事出来,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接近楚云逸。
    自冬猎回京后,这一个月来,康鸿达曾几次借着选拔的事来过国子监,本来想亲自带楚云逸“练练”的,但是楚云逸这个人,看似性格开朗,却不太好接近,总与他保持着距离,屡次拒绝了他的陪练。
    甚至于,康鸿达曾对楚云逸暗示过,他就算想进禁军,自己也能让他得偿所愿,但是,楚云逸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没接自己的话茬。
    任自己软磨硬泡,楚云逸都无动于衷,反而激起了康鸿达的好胜心,越是难得到的人或物,他就越想得到。
    而且,楚云逸可不是他从前那些小情人,他是顾玦的小舅子,只这一层身份,就让这个少年变得独一无二起来。
    康鸿达紧紧地握着扇柄,脑海中浮现楚云逸那张神采飞扬的俊朗面庞。
    入鬓的长眉,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睛像寒星般熠熠生辉,看人时眼神中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和他从前那些百依百顺的小情人迥然不同。
    气质干净,从容飒爽,别有一种京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少年没有的风采。
    康鸿达只是想想,就觉得像是有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口似的,一下又一下。
    康鸿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了,从来就没有这么久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人。
    康鸿达抬手做了个手势,他的长随立即俯首听命,就听康鸿达吩咐道:“去看看‘他’来了没?”
    就算康鸿达没说楚云逸的名字,长随也知道主子在说谁,毕竟他还从来没见主子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长随匆匆退下了。
    旁边的兵部左侍郎感觉到康鸿达的心情不太好,但是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还是干咳着清了清嗓子,问道:“康大人,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康鸿达却是充耳不闻,目光急切地朝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看台上扫视着,心里对自己说:楚云逸不可能不来的,他明明对于今天的选拔势在必得!
    楚云逸本质上就是一个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公子,过去这十二年获得顺顺当当,因此顾盼之间才会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的傲气。
    也正因为如此,康鸿达才想借着今天的选拔给楚云逸一次教训,让他落选,以此挫一挫他的傲气。
    这人啊,一旦习惯了站在高处,就忍受不住摔下来的挫败,站得越高,就摔得越痛。
    楚云逸这种脸皮薄的小公子肯定会因为落选,而羞于见人,怕被人看轻、耻笑,而他只需要在那时,趁虚而入地接近他,诱惑他。
    很多事,只要第一步跨出去,后面的就容易多了,人都是这样的,别人是如此,楚云逸也同样不会例外。
    康鸿达有信心可以拿下楚云逸的,可是到现在楚云逸居然都没有出现。
    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他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所以耽搁了?
    康鸿达皱起了没眉头,兵部左侍郎看康鸿达表情不对,心里越发没底。
    就在这时,康鸿达的长随疾步匆匆地回来了,对着康鸿达附耳禀道:“老爷,楚大公子从昨天就没去国子监,请了病假。”
    什么?!楚云逸偏偏在今天病了?康鸿达又是面色微微一变,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也太巧了一点。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多也就是风寒头疼之类的小病,就算是楚云逸前天夜里生了病,这都养了一天两夜了,难道风寒还没好?!
    康鸿达心里堵着一团气,上不上,下不下,就像是一个重拳出击,却打到了软绵绵的棉花里,无处着力。
    他手里那把合拢的折扇在他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带着明显的心烦意乱,让旁边的兵部左侍郎也觉得更加心慌,心想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康鸿达霍地起身,对着兵部左侍郎道:“章大人,这里就交给大人,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章侍郎只以为康鸿达有什么要事,连忙拱了拱手道:“康大人请自便。”
    在周围其他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康鸿达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本来他弄出这次的选拔就是为了楚云逸,今天他放下军务,特意亲自来这里也是为了楚云逸,现在连正主都没来,他还留在这里,简直就跟犯傻一样!
    康鸿达很不痛快地离开了校场,后方传来了一阵震耳的锣声,代表着这次的选拔正式开始了。
    康鸿达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国子监的大门口,看马的小厮心里惊讶主子这么快就从国子监出来了,但也不敢多问什么,把马交给了康鸿达。
    长随与小厮也上马,随着康鸿达一起策马离开了。
    他们没有去衙门,也没有回康府,而是去了永定侯府。
    长随知道主人的心意,机灵地帮他敲响了侯府的大门,又对门房亮明了身份,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今天国子监选拔,我家大人听说楚大公子请了病假,特意过来看看。”
    门房的视线穿过长随,看了看后方的康鸿达,不敢轻慢,立刻就遣一个青衣婆子去了正院通禀沈氏。
    饶是沉稳如沈氏,也是一惊,手里才剥了一半皮的柑桔,差点就滑下手,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念道:“康鸿达?”
    青衣婆子诚惶诚恐地把头伏得更低了,应道:“正是那位康大人。”
    沈氏恍然未闻,心里想的是:康鸿达来侯府做什么?
    沈氏才不会相信,康鸿达会因为楚云逸没有参加国子监的选拔,就特意过来侯府一趟,以康鸿达的身份,这么“屈尊降贵”,怎么可能呢?!
    所以——
    沈氏眯了眯眼睛,眸色深邃,聚精会神地思索着,抿紧了嘴角。
    康鸿达是皇帝的亲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大部分对他都是畏大于敬,沈氏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康鸿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等等!
    沈氏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劈了一下似的,灵光一闪,骤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瞳孔猛缩。
    即便沈氏对康鸿达不算熟悉,也听旁人说起过他,关于康鸿达的某一些“传闻”在京城中从来就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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