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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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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教训几句应该的。”元泓又看了看她的背,用了最好的药,伤口现在没有大碍,但始终是他心头上的一道坎。
    他没有护好她。
    “何况,这原本就是我的错。其实我说,还不如我自己受的好。”元泓笑。
    玲珑一头扎到他怀里,闷声闷气,“我舍不得。”
    “巧了,我也舍不得。”
    “那不是一回事。”玲珑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嫁你之前,你忘记我说甚么了?”
    没嫁给他之前,怀里的人简直就和个小妖精似得,轻易的勾得他魂不守舍,那时候这小妖精说了很多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
    玲珑见他答不出来,抱住他的胳膊,“自然是,以后我来宠你。”
    “既然我都那么说了,自然是不能说了就不当回事。”
    元泓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抚弄了下,好半会玲珑都没有听到元泓开口说话,她有些不解的抬头,见着他正看着她,眼眸里雾气笼罩。
    “怎么了?”
    元泓低头下来,直接在她额头上啄了下。
    刺客不知道到底指使自己的是谁,但他们的上面指不定知道,顿时洛阳里又是一片风声鹤唳。
    亲王遇刺,不是小事。尤其还是手握实权的亲王。若是不严加查办,歹人的胆子一旦打了,受害的恐怕就不止是个亲王和王妃了。
    朝廷真的动手起来,还真的抓了不少人进去,牢狱里哭喊震天。
    一日清晨,赵王的府邸上来了一队人,还没等得及守门的阍人开门。外面的官兵就直接把大门推开,横冲进去。
    赵王闻讯赶来,只见着为首的道明了来意,直接就把还在床上的元湛给拖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王看着自己的孙子衣衫不整的背带走,追在后面。
    “只是带过去问一问,要是无辜,自然是会放回来的。”抓人的武官对赵王一揖,说完一挥手,直接将人带走。
    都能上门抓人了,自然不可能是没有真凭实据。
    元湛入了牢狱,没有受到多少善待,宗室子弟,到了如今,已经有千人之多了。身份看着显赫,其实身上没有个一官半职,那也就不算什么,更何况此事已经有皇帝过问,一个宗室子弟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元湛就是个好色的草包,被人一顿威慑,肚子里都那些都和豆子似得往外倒,为了脱罪,连尔朱氏都一并被拉下水。
    清河王府也被官兵们找了,尔朱氏被带走的时候,清河王问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后就再没有做声。
    世子元清见母亲被带走,急的如同热窝上的蚂蚁,“阿爷,阿娘被带走了,这怎么办?”
    清河王坐在那里,对世子的焦急几乎是视而不见,“怎么办,你阿娘要是没干过,自然是不用着急,到时候人就回来了。要是做过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
    元清知道爷娘感情冷淡,但知道归知道,他以为毕竟养育了一子一女,夫妻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情谊。可是看到父亲打算撒手不管,元清感觉自个的血都凉了。
    “阿爷,这到底是阿娘。”
    清河王一看元清那个天都塌下来的样子,抓起手边的杯子,直接丢到他脑袋上。杯子裂开,里头的酪浆流了满身。
    “你阿娘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不经脑子,你知道她和甚么事有牵扯?”清河王恨铁不成钢。
    元清跪地求清河王去打听通融一二,清河王气急了,直接叫人把他给关了起来。
    尔朱氏和元湛,哪怕不见面,也是争着往对方身上泼脏水,生怕不能把自己给摘干净。这么一来,两人的丑事就遮不住了。
    婶娘和侄子,不管放到哪家都是一桩丑闻。当即就被压了下来,封存送到皇帝那里去,皇帝看了,叫了清河王来,清河王青白着脸回去。
    原本清河王只是想让尔朱氏受教训,知道尔朱氏背着自己干的好事,彻底的撒手不管了。
    此事兹事体大,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才能继续审问,然后定罪。这么一来,那点子风流事,完全压不住了。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止都止不住。沈氏过来看玲珑的时候,感叹一声,“她这是做了糊涂事了。”
    玲珑早就发现尔朱氏的那点私密事,现在被揭发出来,根本就毫不意外。
    “她心里有怨恨,我早就知道。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糊涂。”苏远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哪怕现在捂住消息还没出来,可内里怎么回事,已经打听到了一丝半缕,都是聪明人,哪怕只知道那么一点,也能补出大概来。
    玲珑坐在那里已经有好一会了,腰背都有些酸痛。刚靠在隐囊上,触碰到伤口,又慌慌张张的坐好。
    沈氏见状扶好她,心里对于尔朱氏的那么一点怜悯,立刻就没了。
    “反正她就是自作孽。自作孽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有孩子。”沈氏的口吻也冷硬下来,“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清河王世子和安德公主都还要走动,她这是干甚么。”
    玲珑靠在那里,“做都做了,还能指望她能想到那么长远?”
    “只是可惜,我和安德公主交往还不错,这么一桩事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她一会儿想要把尔朱氏给碎尸万段,一会儿想要留尔朱氏一条命,免得到时候和元英太难看。
    想了半天,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沈氏见状,立刻给她把被子给扒拉下来。
    “不过看现在,毕竟是长辈,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指着自家阿叔说头上变色了。”沈氏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一点痛快,“也好,她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叫她看着,比杀了她还难受。”
    如同沈氏所料,此事是元湛自己出力做下来的,没有真凭实据说尔朱氏也参与了其中,尔朱氏一口咬死此事和他无关,没有人证物证,倒也无人把她怎么办。
    皇帝不欲管自己叔父的家事。过了一段时日,就让尔朱氏回家去。
    一到王府,清河王立刻把人软禁,若不是太过明显,清河王甚至想要把尔朱氏给送回娘家去。
    只要想到和尔朱氏同在一个屋檐下,清河王就浑身上下都觉得恶心。
    元清也知道了内里的实情,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尔朱氏是被诬陷的。气得清河王叫人把元清关起来一顿痛打。
    世子妃在外面守着,脸上满脸的担忧,心里却是雀跃着。她来之前,家公清河王就已经见过她,说从此以后,王妃恐怕是要一病不起,府内以后所有的事都要她一人来管了。
    世子妃出身名门,但是上头的婆母根本不好伺候,脾性古怪。因为和夫君关系不好,也见不得自己儿子儿媳关系融洽,在夫妻里头挑拨离间,原本好好的小夫妻,闹得和仇人似的。
    现在可好了。没了这个惹事精,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尔朱氏还能被放回家,元湛却没有那么运气好。这罪名一桩桩加起来,足够让他前途尽毁。
    徐妃听着外面的消息,冷笑,“他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听宫里的人说,陛下还想要继续重用他。”
    元洵不以为然,“反正到时候,只要战事一了,他到时候有多大的权势,就是陛下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多重用,就有多急着收拾。”
    他心里嫉妒这个兄长,但是奈何却没有这个兄长的才能,一想到日后战事了了,朝廷就要卸磨杀驴,这才心里好受些。
    徐妃看了他一眼,其实这话说的也有几分在理。朝廷上的事,徐妃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插手。也只能看着元泓一路风云直上。
    她望向元彩月,“你家夫君现在好点了没?”
    元彩月恨不得高要就那么死了算了,半点都不希望他好起来。听到这么问,还是随便应答了两句,“还是不错的。”
    “如今你已经嫁他,就算是他家的人,夫君身体不适,你也记得多多照看。”
    元彩月忍了好几回,最终还是忍不住,“阿娘,他根本就用不着我去伺候,身边姬妾不知多少,哪里用的我上前?他病痛里脾气暴躁,不管是谁去,若是心气不平,抓住就是一顿好打。”
    她身上的旧伤才好,上赶着去添新的么?
    这话说出来,带了凄凉。元洵面露不忍,可徐妃却不动如山,“年纪大了,难免脾气怪了点,他身边的姬妾是多了些,但是你年轻,出身又在那些姬妾之上。到了如今却争不过那些姬妾,是不是你的错?”
    元彩月顿时整个人都好像被泡到了冰水里,手脚冰凉,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连喘息都喘息不过来了。
    她的亲生阿娘,竟然还没有和她有过仇怨的,同父异母的长兄在意她的死活。
    第104章 收服
    洛阳里闹腾, 河源县君找上门, 明面上来安抚,实际上是过来明嘲暗讽。
    “王妃年轻就应该沉得住气,”河源县君两只下垂三角眼都快要挤到一块。年老的人,除非是家破人亡这种大教训, 不然二三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的改不掉。这点上, 高太后娘家和高皇后的娘家,半斤八两,谁都是乌龟王八,没有谁比谁更好。
    玲珑靠在凭几上,看河源县君说话。这老县君年纪大了, 成了个鸡皮老妪, 玲珑见过很多贵妇,上了年纪, 也保养甚好, 也有些老妇人心地甚好, 看上去慈眉善目。偏偏眼前这个简直就是贼眉鼠眼的。
    玲珑就盯着她的那张嘴, 一张一合里, 玲珑觉得, 有一条莫大的鲶鱼对着她使劲的张嘴。
    “多大的是,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作为晚辈, 把婶娘弄得病得起不来床, 不好吧?”河源县君尖声尖气的。
    “今日县君过来的时候, 可否用过白术汤?”玲珑盯着河源县君的嘴出神,见河源县君终于肯闭嘴,开口一句。
    河源县君在女儿做皇后之前,只是个小家小户的妇人,虽然说家里以前阔过,做过官。但是到了这一代,早已经家道中落。到了洛阳里,几十年来的习惯改不掉,也觉得贵族的那些东西用着太繁琐。玲珑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
    她刚开口想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不过在玲珑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河源县君很快闭嘴。她这个年纪的老妇人,喜欢在年轻新妇面前装样。嘴里说着满脸或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哪里会在她们面前露怯。
    “用过了。”
    玲珑满脸惊讶,“那为何还是半点效果都没有?”她说着,满脸严肃,“县君回去之后,可要重重责罚办事之人。”
    芍药等一众侍女在她身后听着,险些没笑出来。
    白术汤漱口,可除口臭。自家九娘子拐弯抹角的骂人,不过看这老妪的样子,恐怕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玲珑抬起点袖子,她不耐烦和高皇后娘家的人打交道。也不是歧视,只是这家人,乍然富贵,又自以为是,自视甚高。给帝后面子,她也不会和高家人有直接的冲突,左右避开就是。只是有时候她避开了,人家偏偏还要贴上来。
    河源县君下意识的觉得玲珑刚才那话,别有用意,但到底哪里有用意,死活说不上来。
    玲珑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她拿起手边的茶碗,低头啜饮了一口茶。
    她抬眼起来,见着河源县君盯着她的茶盏,吞了一口唾沫。方才除了河源县君来的时候,上了的那一盏白水。就没有给她续过茶。
    玲珑坐在那里,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但是这边河源县君却说不下去了,她刚才滔滔不绝的说了半个时辰。
    人老了,力气不济,半个时辰滔滔不绝,说到兴头上,还恨不得手舞足蹈,到了这会力气用尽,口干舌燥。上的那一盏水,早就被她给喝完了。河源县君瞟了瞟手边的瓷盏。
    玲珑扬了扬下巴,视线微微在那只开冰的青瓷盏上停留了一会,就有侍女把瓷盏换下来。而后河源县君迫不及待的直接喝了一口,茶水入喉,就直接吐了出来。
    “这是甚么!”
    又苦又涩,简直比药汤都还要难喝。
    “这是从南边齐国那里来的茶叶。”玲珑故作满脸惊慌,“长辈没事吧?这东西从齐国过来,千里迢迢,金贵的很。一小盒,就要差不多一样的金子。听说建邺里的那些世家大族,也颇好这么一口。甚至饮茶在建邺引为风雅,说是还能明目养心。”
    玲珑故作惊讶,“这个难道县君不知道?”
    她满脸惊讶,见着河源县君一口苦汤含在口里,死活吐不出来的样子,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茶叶极其昂贵,她哪里舍得给这老太婆用,不过是随便扯了两片苦味菜叶子,往水里泡泡,送到她嘴里去。
    果然她看到那老太婆,实在是舍不得那所谓的价值千金的茶叶,竟然憋着一口口的把里头菜汤给全喝了。
    喝完之后,一张原本就皱纹密布的脸,喝下那些汤水之后,皱成了一团。
    若不是她还在面前,恐怕老太婆这会已经伸舌头瞪眼睛了。
    玲珑在那里冷眼看着,突然外面有人禀报,“大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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