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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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外出聚会,温琅的衣着打扮比上班时要精致。她穿着红色高腰娃娃领连衣裙,脖子里戴着根珍珠choker,脚下是亮片尖头平跟鞋。
    纤长的睫毛和哑光眼妆,只是无表情看着江歇,却足以让他陷入片刻迷乱。
    重新high起来的同事,高声喊着温琅的名字:“温琅,快快快,说什么你今天都得唱一首。”
    温琅不是放不开,而是高强度工作让她嗓子发疼。江歇见她轻咳两下,主动走向点唱机。
    他会的歌不多,好一阵翻找,还好让他找到了那首歌。
    江歇走到高台上的立麦旁,长腿一迈坐在高脚凳上。他一腿蜷起,另一腿自然放下,右手松了松领带,气场瞬时不同。
    “她不舒服,我替。”有人响应大家就满足,伴着阵阵掌声和欢呼,同事把江歇的歌优先,并且打开了房间里的舞台灯光。
    从温琅这边看过去,江歇被闪耀的五色光包裹着。他神态自然而放松,仿佛回到了无忧的年少时光。
    前奏响起,温琅因为熟悉的旋律猛然看向大屏。她没想到,江歇会选择这首被她听了不下千次的老歌。
    伴着架子鼓和键盘组成的舒缓前奏,江歇用并不怎么专业的西语发音唱出了la oreja de van gogh乐队的《rosas》。
    他才唱完第一句,隐在灯光之下的温琅便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
    八年前,江歇曾唱过这首歌。与那时,温琅是包厢里唯一还清醒着的人。其他同学玩玩闹闹,用稍显出格的方式疏解着高考结束的喜悦。
    就只有她,躲在角落看着站在点唱机旁独自唱歌的江歇,连饮料都忘了喝。
    曾几何时,江歇在温琅心中完美无缺。他总会在不经意间展现出她此前未知的技能。
    比如在那个酒味浓重,空气稍显朦胧的片刻,少年眯着眼唱出温琅听不懂的歌。
    他很容易就发出颤音,没有原声也能紧跟节奏,在温琅尚且没有接触西班牙语的那时,她怀揣着在胸膛里狂跳的一颗心,许下愿望。
    她也要去学这种韵律独特而自带浪漫的语言,想要更了解被他深情吟唱的歌谣。
    与那时,她费力记住了尚未知晓意思的第一句歌词:“ en un dia de estos en que suelo pensar ……”
    其实到了后来,等温琅开始学西班牙语时,再回忆起江歇的发音,她便会忍不住屡屡吐槽。本以为特别标准的发音,回头一想,却只不过是听过太多次之后的随意模仿。
    不标准,全是错,却足够好听。
    这首歌重启了温琅的暗恋时光,她总在他不知晓的地方默默遥望。而这首歌,仿佛是过去十年的重要印记。
    等江歇一曲唱罢,在场的外籍医生被他塑料的发音逗笑,却为他敢唱并且听起来还不错的声线鼓起掌来。
    等他回到沙发,温琅正端着水杯掩盖内心的波动。这首歌对于江歇而言也相当特别,没能第一时间从她这里收到反馈,他眼中的期待暗淡了。
    温琅强压下手部轻颤,她不敢看江歇,生怕他看出她眼里早已遮盖不住的情绪。
    她站起身刚想出去透透气,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端着酒杯的年轻人他们并不认识,可来人看起来好像也并没什么恶意。
    他们站在江歇面前问:“哥们儿,是你吧,我跟外面听了一阵。刚刚那歌真好听,我们是隔壁包的,想敬你一杯。”
    也许是输了游戏来接受惩罚的人,他们笑着把酒杯举到江歇面前,就等他拿起什么来碰一下再喝几口。
    酒,江歇是不沾的。对于眼前的陌生人,他也丝毫不想理会。紧随他们而来的烟味和酒味,让江歇不悦。
    不是每个人都能站在他界定的安全范围里。
    温琅见江歇的表情明显冷了下来,便拿起桌上的果味鸡尾酒走到江歇身侧:“他不方便饮酒,不如我代。”
    出于江歇刚刚帮她唱歌解围这一点,温琅打算还了这个人情。
    她伴着几分甜笑,主动握着酒瓶和面前的两人碰杯。仰起头灌下小半瓶,脸颊微红。
    大概是见她人美又态度好,那几个人说了句打扰了便离开了。江歇接过温琅手上的酒瓶,拿起纯净水给她递了过去。
    温琅低声说了句谢谢,小口小口喝水。江歇扫过她纤长的脖子上,心里是突如其来的悸动。当她仰着头喝下粉色饮品,脖子弯曲的弧度配合有规律的吞咽,让江歇呼吸一滞。
    清纯中夹带着自然流露的性感,极度诱/人。
    才坐下,从包里传出震动。温琅摸出手机一看,是方栀言。包厢里过于吵闹,温琅走到门口。
    江歇不怎么放心,他跟了出去,在距离温琅三步远的地方。
    “言言,你怎么了?”大家都知道晚上温琅有聚会,一般没事不会打电话。
    听筒那边的方栀言说话时有气无力:“琅琅,你能回来陪我去医院吗?”
    方栀言是合伙人里唯一没有车的,对于背负巨债的她而言,叫救护车也并不是上佳选择。
    温琅自然清楚她的情况,没有犹豫地说:“你等我!”
    江歇见温琅有些急切地冲进包厢,而后仓皇道别。想起她喝了酒,江歇便在大家的起哄里也拿着公文包追了出去。
    走到门口,温琅拿出手机一看,附近没有代驾。打开打车软件一搜,受七夕影响,目前有不少于50位乘客在排队候车。
    江歇看出了她的窘迫和急切,上前几步试着问:“我送你?”
    温琅本想拒绝,却听他接着说:“就当是还你上次送我去墓园的人情。”
    有来有往,互不相欠,这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多了几分名正言顺。一想到方栀言在家情况不明,温琅连连点头。
    “你的车怎么办?”温琅看了看不远处的宝蓝色车辆,一时有些担心。价值不菲的车辆,总担心会有人蓄意损坏。
    “送下你再说。”上车系好安全带,江歇连导航都没用就往晟庭花园赶。和温琅心有担心不同,他沉稳地驾驶,特别平稳。
    车子进入小区,江歇听温琅的指挥把车开到别墅前。紧接着跟她开门进去,打开灯一看,方栀言正躺在地上。
    见温琅着急,江歇连忙出声安慰:“别怕,我是医生。”
    也许有他在侧,温琅的无措消弭了些。江歇腾开沙发,和温琅把方栀言放在上面。不想和温琅的闺蜜有身体接触,江歇特意拿起一旁的毯子垫在她身下。
    方栀言痛苦地睁开眼,她脸色惨白,额头冒汗。
    江歇拿出手机电筒看了看,然后根据她对身体疼痛的描述做了简单检查。
    温琅跑去倒水,回来时慌慌张张撞到桌角。江歇见她膝盖上的痂有些渗血,连忙让她坐在沙发上。
    “医药箱在哪?”江歇蹲在她身侧,问。
    温琅向二次受伤的膝盖吹气,想都没想便报出了她卧室的位置。江歇一听,几步跨上二楼,打开中间的房门,在柜子里搜寻医药箱。
    当他把医药箱从抽屉拿出,江歇看到花花绿绿一堆眼药水,大概记下几个牌子,他返回楼下。
    温琅稍稍抬腿,江歇拿出酒精棉片替她擦了擦伤口周边。很快就用纱布替温琅固定了伤处,江歇看着她说:“这两天腿上的痂会脱落,保护一下。”
    温琅配合点头,她也不想留疤。指了指方栀言,温琅问:“我朋友怎么了。”
    江歇站起身来说:“去医院,应该是阑尾炎。”
    温琅闻言要去找证件,江歇看着她并不利落地脚步,眉头微簇。
    他走向温琅,扶住她的胳膊说:“需要什么,你说,我找。”
    第22章 不可和别人重复的举动
    “我们去哪个医院?”温琅坐在后排, 方栀言依偎在她怀里。见方栀言头上都是汗, 温琅一直帮她擦着。
    “维康。”特斯拉虽然和帕拉梅拉的驾驶体验不同,但江歇还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智能驾驶感, 他看了看手旁大屏, 由衷觉得特别适合温琅操作。
    “不行……”方栀言右下腹疼到说不出话,一听江歇要带她去私立医院, 强撑着坐起身来表示反对。
    她这个月已经透支了积蓄,实在没有更多的钱来解决她生病的问题。
    车子行驶到红灯前, 江歇回头看她, 表情淡淡之外,言词里包容着极大的耐心:“哪怕到了这个时段,维康的病人还是比任何一家公立医院少。”
    江歇看了看方栀言,稍后把目光转向温琅:“从你到维康起, 就处于就诊状态, 无需等待,服务意识强, 包括温琅在内都能受到极好的照顾。”
    温琅一听是这个道理, 不禁点头。
    “如果你身体条件允许, 确诊后立刻能进行手术。这样算你出院的时间也会提前。所以从及时止损的角度, 你自己拿一个决定。”江歇说完转头等红灯, 没在多言。
    温琅思考了一下江歇的话,对方栀言说:“言言,我知道你手头工作很多,再加上最近需要的钱很多, 但是身体出了问题,如果不及时就诊,后患无穷的。”
    方栀言不是不懂,而是有太多的力不从心。
    “偷偷告诉你,我在维康有熟人的,我想办法去找人家在收费上打个折,你看行不?”温琅说到熟人时,声音低了不少。江歇听出了她的心虚,嘴角无声上扬。
    绿灯亮了,见方栀言没有拒绝,江歇开着车朝维康走。
    车子行至维康员工停车场,江歇才降下车窗,保安立刻起身向他打招呼:“江医生好。”
    江歇颔首,说:“给急诊打电话,让他们来停车场接人。”
    升降杆起,江歇开着车往他的个人车位开。不过几分钟,就有医护人员拉着运转床来,将方栀言转移到了床上。
    “直接带她去急诊,叫两个护士照顾,我随后就来。”也许是到了江歇的主场,温琅觉得和在第三人民医院时的气场很不同。
    “现在我应该干什么?”无需陪同和排队,温琅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她抬头看着江歇,试探着问。
    “她要手术要住院,不如先去交押金?”没了旁人,江歇身上的严肃瞬间消散。他还是第一次见温琅手足无措,认真的询问伴着些许需要引导和帮助的可爱。
    “能带我去吗?”温琅依旧看着江歇,其实去找肯定能找到,但远不如问眼前人更快。江歇自然不会拒绝,指了指方向,两个人便朝着收费处走。
    安静的氛围里,江歇时不时看她一眼,眼神里是化不开也不愿藏的温柔。
    虽然到了这个时间,可是维康的运转和白天无异。温琅不得不感叹,花钱买的服务虽然奢侈,但是体验感很不错。
    他们走到收费处,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收费人员根据江歇的描述,先为方栀言办理了住院。
    “因为具体的检查收费还没下来,暂时收取了手术费和住院四天的陪床费、基础医疗费,等医生开具详细的收费单据,再为您提供另一份收费,您看可以吗?”工作人员耐心解释,温琅听明白后接过还有点发热的票据。
    每项收费都很详细,摆在眼前的价目表也公开透明。只是温琅突然不太确定,她的钱够不够。
    她入职之后收入骤减,上个月月光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卡里残存的钱加花|呗也不知道够不够。江歇在旁静静地看,见她面露难色,轻咬下唇,当即明白她可能在经济上有压力。
    “我帮你,”江歇拿出钱夹,把卡递给工作人员:“等你宽裕再还我。”
    工作人员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这还是江歇来维康这么久第一次陪别人就诊。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如果不是有着非借钱不可的理由,温琅是万万不愿意用江歇一分钱的。她第一次觉得花钱没有规划真不好,以至于有一天竟然在他面前出糗。
    “那麻烦你了……”温琅说着两只手搅在一起,低下头只觉得自己特别卑微。
    “走吧。”江歇见她情绪低落,便出声叫她。两个人并肩走向电梯,打算去方栀言所在的楼层。
    “温琅,我帮你是因为你需要而我有。”江歇见温琅依旧低着头,把账单递到了她面前。
    听江歇这么说,温琅把单据又展开皱眉看了看,如果她没有买裙子和包包,凑凑可能是够的。
    “谢谢你。”虽然并不是什么危难时刻,可是江歇毫不犹豫的帮助还是让温琅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莫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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