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川注视着路况，说道：“你帮我接吧。”
    成素听话地接通了电话，冷淡又客气：“你好。”
    “嫂子？”那边裴崇问道，“付哥呢？”
    “他在开车，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别忘了明天记得来公司上班。”
    “上班？”成素疑惑地看了一眼付长川。
    “对啊，付哥还没和你说吧？我就是提醒一下他别忘了，没什么其他事。”说着裴崇就要挂电话。
    其实是他不敢多说，还是让付长川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好。
    “哦，好的，你先忙吧，再见。”成素挂了电话，不解地看着付长川，“裴崇说你明天上班？上什么班啊？”
    “他那边正好有个项目，想让我去帮忙。”付长川从容不迫地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
    “给工资吗？”不能怪成素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因为她真的是缺钱。
    “给。”付长川点点头。
    “哦……”成素缩回椅子上，捏紧了安全带。
    她其实有些不放心，裴崇之前都能说断联系就断联系，现在又找付长川去帮忙，她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她生怕付长川被裴崇欺负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开口把之前付长川对她说过的话也对他重复了一遍：“你要是不喜欢在他那儿工作，不要勉强，知道吗？”
    成素自己打过一次工后，就知道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自然是不容易的。
    第二天，成素还是不放心，还穿着睡衣眯矇着眼睛送他出门。看着他身上的衬衣，又想起他来的时候带着几件为数不多的衣服，她嘀嘀咕咕的：“你还是要再去买几件衣服，上班要穿……”
    “够穿。”付长川扶着她的腰任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他今天穿着短袖衬衣，没打领带，成素把他衣领处的扣子解开又扣上，又解开。
    成素盯着那锁骨抿了抿唇。那扣子解了露了一片胸膛，好像有点性感，全扣上好像又有点傻，这什么衣服啊？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穿这一件，以前成素还没在意过这领口，今天莫名其妙看着不顺眼。
    “素素。”付长川不得不握住了她的手提醒她自己要出门了。
    成素知道不能再耽误他了，他去别人的公司上班，迟到不太好。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付长川。
    “我要出门了。”付长川勾了勾她滑下的睡裙吊带挂回了她的肩上，遮住了探头的小白兔，低头亲了她一口，“爱你。”
    “啊？我、我也爱你。”成素被他一句“爱你”又弄得胸口小鹿乱撞，踮脚主动也亲了付长川一口，“你加油哦。”
    日子好像慢慢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因为何妈妈的推荐，成素又接了两家陪练的兼职。两人白天各自忙碌，晚上回到小出租屋里亲亲我我，做点爱做的事。两人的感情好像这夏天一样，变得越来越火热。
    火热到好像屋里的空调都降不下这热度，更别说今天小区停电了。
    大晚上的，两人已经躺下了，突然“咔嗒”一声，空调停止运转了。
    一开始室内还有点空调的制冷，没一会儿冷气散尽了，成素开始烦躁地翻来覆去。身边还有个大火炉，她下意识地滚到离付长川远远的地方，付长川伸着手臂摸到她，发现她躺在床沿都要掉下去了。
    他连忙将人捞了回来，结果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成素一碰到大火炉，火气上来了，踢着腿往外蹬，嘴里不停咕哝着：“热……热死了……”
    付长川被踹了几脚，彻底醒了。屋子里很安静，之前嗡嗡作响的空调也安静了下来。他想开夜灯起床看看空调，却发现夜灯也不亮了。
    他摸过手机打开照明，去阳台上看了一眼，果然周围整片区域都黑漆漆的，连路灯都暗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电力。
    付长川回到床边，摸了摸成素的鬓角，发现已经汗湿了。她踢掉了所有的被子，连睡裙都掀到了肚皮上。
    付长川伸手扯了扯她的睡裙，遮住她的小肚子。
    “唔……”
    身下的床单被睡热了，成素难耐地翻滚了一圈，寻找着凉意，可是着床也就这么大，她一半付长川一半，早就睡得热烘烘的了。
    梦里的成素被人关进了一个加热的大铁皮箱子里，她又怕又热，突然啜泣起来。
    “呜……”
    “素素。”付长川连忙拍了拍她将她唤醒。
    成素眼皮还粘在一起，嘴里委屈地对着付长川说道：“好热，你把空调打开。”
    “停电了，素素。”付长川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纸板，拿在手里当扇子，对着成素扇着风，低声安抚着她，“可能过一会儿就来电了。”
    成素安静了一分钟，然后就开口问道：“还没来电吗？”
    付长川无奈，这人还在迷糊，只能答道：“还没，再等一会儿。”
    成素觉得度秒如年，想睡但是又热得睡不着，身体里感觉有一股股热潮不停涌动，她有些心悸，很快将睡裙都打湿了。她有些难受，烦躁不安，突然爬起来抱住了付长川，哽咽着，无理取闹道：“你快点让电来，你帮我把空调打开……”
    “素素……”付长川见她说哭就哭了，惊讶地环抱住她，一摸，她的后背全是细汗，薄薄的睡裙贴着她的肌肤。他倒是想让电快点来，但是他哪里能办得到啊。他只能用点力帮她扇起了风，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付长川扇动的风的确带来一丝丝凉爽，但是这根本不够。成素莫名其妙觉得好委屈，为什么今晚要停电。
    见她真的热得受不了，付长川皱着眉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他手心温度比成素的额头温度高上不少，一覆上，成素就伸手拍在了他的手腕上，“啪”的一声，在黑夜里十分响亮，她对着付长川发起脾气来：“我要热死啦！”
    成素的脾气来得太快，付长川抿紧了唇沉默了两秒，提议道：“不然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睡吧。”
    这电要是一晚上都不来，他怕成素折腾一晚上。摸着她湿漉漉的后背，看她热得掉眼泪，他也有些心疼。
    “不去。”成素气呼呼地推开付长川，又躺了下去，在床上跟翻煎饼似的。
    付长川伏下身，和她商量道：“我们开车出去，很快就能到酒店，你再继续睡，好吗？”
    “不要，我都说了不去了！”成素音量骤然拔高，说到后面又哽咽起来。
    付长川连忙妥协道：“好，我们不去。”
    他有些搞不懂情况，见成素真的热到难受。他起身把阳台的门打开了，外边也就比屋里凉快了一点点，然后他躺到成素身边，帮她摇起了纸板。
    偶尔从外头吹进来的风带走了一些些热意，成素趴在床上安静了下来。付长川怕她又着凉，拉了一角被角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就在他以为成素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又动了，拱着拱着拱到付长川的身边，抱住他，细声抽噎着和他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
    付长川哭笑不得，这一晚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低声应她：“没关系。”
    “你疼不疼？”成素睁开了眼睛，拉过付长川的手腕，在他被她拍过的那块地方摩挲，然后又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不疼。”就她那小猫挥爪的劲儿，哪里能打疼付长川。付长川抽回手，继续帮她扇风。
    付长川脾气太好了，成素想着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心里很内疚。明明热得不行，但是她抱着付长川不撒手，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
    “不然我们去车上睡？车上有空调。”付长川理了理她湿漉漉的鬓角，又提议道。
    成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半夜搬家，拿着枕头和毯子下楼。付长川先上车把引擎打开，打开了车窗散散车子里的热气，然后才开了冷气。
    他扭头看了看安静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车外，眼巴巴等着他的成素，看着她热得发红的小脸，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裙外头披着他的一件衬衣，可能是有蚊子，她跺了跺脚，弯腰挠了挠小腿。
    这样的成素莫名觉得有些可怜，但是又有些好笑。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给流浪小猫搭窝。
    他将后座座椅调好位置放平，后座和后备箱空出一块地方，足够两人一起躺下了。他带了两张毯子，一张毯子铺在车里，一张准备拿来盖。
    “上来。”他打开后备箱车门，扶着成素上了车。
    车子里温度已经降下去了，成素把自己的枕头一放，就躺了下去。虽然身下很硬还有点硌，但是车内的温度让成素松快不少。
    付长川弯着身子在狭矮的车内操作，将车窗留了一条小缝，调整了一下车内暖黄色的灯光。
    “还热吗？”付长川问道。
    “不热了，谢谢老公。”
    成素乖巧道谢的模样让付长川心痒。
    车里的灯光暗了下去，男人在黑暗里亲了成素一口，无可奈何地叹道：“尽会撒娇。”
    ———
    请假到我考完试为止，不定时不定量。没更就是没有，或者就是我复习发疯了突然码字，比如今天，一共五千字orz……
    你们后面一周就当开盲盒吧，指不定哪天我就疯了:)
    这几天没时间一条一条回复留言了，爱你们！还差两百颗珠珠就两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