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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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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主任苦着脸,残忍地解释,“阳阳患有暂时性失语症,同时是自闭症患者。”
    “失语症?”钟意一愣,不知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问:“他以后还会说话的,是吗?”
    “如果能治好,当然会。”
    钟意看着那个男孩儿,突然走上前,将他抱在怀里,与一旁协助的女老师将他控制住。她凑到小孩耳边说悄悄话,“老师相信阳阳,你没有撞那位姐姐。”
    无论什么节目,为了博镜头,什么手段都不稀奇。她本来对此只是可有可无的漠然,可就在她听见“失语症”时,莫名就滋生出博天愤怒。
    张雯:“钟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说谎?我有什么必要为这种事儿说谎?”
    钟意抬头望过去,一脸茫然:“我好像没说你撒谎……你为什么这么问?”
    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地“啊”了声,故作难以置信地反问,“难道真是那样,所以你心虚了?”
    演技不行,又如此沉不住气,这点博镜头的手段实在是蠢得无药可救。
    沈佳嘉:“就是,阳阳既然是自……不可能撞到你吧。”
    “这件事关系到阳阳的心灵,是不是真的,可以调监控啊。”
    张雯强忍着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用得着调监控?”
    王主任十分尴尬:“监控早就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他们这学校,就跟个特殊托儿所似的,学生如何都没什么人在意,更何况监控坏了这种报修小事,只能等人突发奇想了才能解决。
    张雯暗中松口气:“摔了一跤而已,哪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
    此时,单井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摇晃着手机,大大咧咧地说:“怎么了这是?张雯姐没摔着吧?”
    “我刚和经纪人视频报备,刚好拍到你摔倒了,经纪人有事儿嘱咐,没来得及扶你。”
    沈佳嘉顿时紧张起来。
    钟意眯起眼,目光打量着单井然,却见他朝自己眨了下眼睛。
    沈佳嘉眼睛一亮,立即问单井然:“你看见了?刚刚是阳阳撞倒张雯的吗?”
    这会儿她不客气地连“雯雯”都不叫了。
    单井然一愣,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什么阳阳?不是张雯姐自己平地摔的?”
    钟意适时惊讶地“啊”了声,随后欣喜地向阳阳笑眯眯地说:“看,哥哥给你作证了,不是你撞的。”
    沈佳嘉脸上再次火辣辣地疼,瞪了眼单井然,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给她面子,更没想到单井然如此直男,半点不懂得审时度势!
    让她还怎么在节目组呆下去。
    -完-
    第18章
    ◎她深以为某人是来找刺激的。◎
    这场闹剧在尴尬中结束,导演走出来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总结,“继续拍摄,别欺负小孩子,这段到时候就让后期剪掉。”
    一个警告,一颗糖,圆滑得谁也不得罪。虽然把这段播出去,争议性也许会提高收视率,但能来拍这种冷门公益节目的导演,也自持清高不屑于这么做,
    至于钟意,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大佬玩儿的替身情人游戏,导演没有太放在心上。
    有了导演的保证,顶着一众如芒在背的目光,张雯也直起了腰。只要不播出去,这点小范围的传播很好控制。
    钟意略一垂眼,看着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的阳阳,目光又好像落到了很远的地方。失语症,如果那小哑巴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出话,现在又是怎样的?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她没有立场不依不饶。
    进教室的时候,张雯故意落在钟意的身后,阴不阴阳不阳地刺过来一句,“在这个圈子里,做人留一线比较好,毕竟男人的新鲜感可是很短的。”
    “我也这么觉得。”钟意深以为然地点头,遂理所当然地接上一句:“所以趁我还新鲜,当然得事事尽兴啊。”
    张雯:“?”
    怎么不按套路来?
    教室里的课桌都被拖到了四周,围成有两个供人进出缺口的长方形,小朋友们在中间临时的空地舞台上表演节目。
    表演十分“精彩”,被迫营业、泪洒舞台还不忘手脚动作的小家伙,在一群活泼欢脱的小豆丁里格外扎眼。几位嘉宾含蓄地憋笑,单井然就没那么客气,乐不可支地笑得前翻后仰。
    钟意始终注视着角落里被老师照顾着的阳阳,直到欢迎的活动结束,她依旧心不在焉。
    拍摄结束,钟意走在人群最后,单井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过来低声问:“嫂子,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嫂子”二字,在所有微妙态度里,听起来十分新鲜,上午第一次听见钟意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相比之下,她更讨厌与异性的近距离,身体先大脑一步不动声色地远离半步,目光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在单井然面上来回逡巡,答非所问:“你之前真拍到了张雯摔倒的画面?”
    “当然没有。”单井然对她的动作与目光仿若未察,纯净的眼睛闪闪发光,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道:“诈她呢。”
    钟意眉梢微扬,神色没太惊讶。一个私生子,亲妈刚上位不久就倒霉催地被杀,凶手还极有可能就是原配生的哥哥。
    真能养成这种单纯的性子?还能做出十分儒慕兄长的样子……
    如果是伪装,那可比大魔王那种神经病可怕太多了。任何姿态都能靠演技,眼里的光可装不出来。
    久闻没声,单井然小心觑她一眼,像是怕惹她不高兴,稍微收敛了笑,咳了声,“我哥不在,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嫂子。”
    钟意略偏头看他,似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我嫂子?”
    她的声音天生柔和,缓缓如流,容易使人不自觉放松警惕。
    “当然是因为我哥喜欢你啊!”单井然理所当然,遂垂下眼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压着声音轻声说:“他太苦了,我希望有人一直陪着他。“
    “我一直帮着嫂子,或许你就不会因为外人的目光害怕他,离开他。”
    钟意审视着脸庞出色的少年,总觉得古怪,却又觉不出哪里怪。
    此时,一道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阴郁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在说什么?”
    平地一声惊雷,节目组里知道他的人像被集体按下开关,默契地停下来,惊异地回头。
    钟意总算明白了那句“你想什么呢”,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笑她自作多情,而是根本不用想她,因为对方把“同吃同睡”里的“同睡”执行得淋漓尽致。
    不管其他人是怎样的又惊又诧,钟意在想该调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才能让他忽略掉单井然这个麻烦。
    在她未开口前,单井然却先一步惊喜地开口,“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和嫂子说,你不在,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钟意额角一跳,已经做好准备应对大魔王针对“嫂子”的嘲讽。
    “欺负?”单邪意料之外地开口,眉间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郁,“谁欺负你了?”
    语调不轻不重,却让张雯背后霎时窜起一股凉气。单邪杀死继母的传闻有鼻子有眼,总让人不自觉把他带入一个杀人魔的角色,看人时阴沉的眼睛里都冒着杀意,使人腿脚发软。
    “也没有欺负。”钟意已经走到他身前,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手:“只是与人争了两句。”
    单邪没什么反应,定定地看着她。
    单井然又擅自抢答,三言两语就把傍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清楚。连导演如何解决这事,都一字不漏,活像是昏君下面爱拍马屁的大奸臣。
    最后骄傲地补充一句:“不过哥,嫂子最后也没吃亏!”
    钟意:……
    骄傲个什么劲儿?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上赶着当舔狗。
    “嗤。”单邪嗤笑,毫无人性地对她做出了嘲讽:“就这么容易被欺负?”
    节目导演心道“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出头了管那事儿,该怎么拍的就怎么播。谁能想这么件小事儿也能惹到这瘟神,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钟意无语,她哪里就被欺负了?怎么经过便宜弟弟的嘴,她就成了世上绝无仅有的超级小白花。
    她故作无奈地叹息,语调带上点撒娇:“单先生,我真的没有被欺负。”
    话落,她又颇有技巧地补上一句,“我只是看不过小孩子受欺负。”
    张雯脊背一僵,没想到钟意会光明正大地吹耳旁风,实在是不要脸。
    从那双极好看的眼睛里移开目光,单邪在节目组一群人里扫了一圈,随后落到导演身上,意味深长地问:“剪掉了?播出去不更有意思?”
    沈佳嘉惊奇地瞪大眼,一脸磕到cp的表情。其他人极小声地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单邪这样一个上位者,会有闲心管这种小事儿。
    看来某位就算是替身,也是替身里面的高配。
    导演擦拭着额角不存在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赔笑,“是我没考虑周到,这会儿我也觉得播出去更有意思。”
    张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想而知,要是播出去了,娱乐圈哪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带着阳阳的女老师目光闪闪,总算出了下午那口恶气。
    单邪收回目光,对导演的“恍然觉悟”没表示赞同与否,若无其事地问钟意,“一一吃饭了吗?”
    钟意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一言难尽道:“单先生,现在晚上八点了。”
    因着傍晚的小插曲,等小朋友们磕磕绊绊表演完节目,早已过了原本计划好的时间。
    单邪目光跟着她扫过去,莫名其妙的愉悦:“陪我吃饭。”
    钟意在心里挠墙,嘴上心口不一地柔顺:“好啊,单先生想吃什么?”
    “让齐萧去买。”单邪牵着她像在自家散步一样,穿过走廊,又悠闲下楼梯:“吃完陪我走走。”
    钟意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助理,齐萧确实是个非常合格的私人助理,甚至觉得大魔王把他给自己太暴殄天物。大概是察觉到她不满,对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就像个隐形人。
    她没有提醒单邪现在已经八点多,等齐萧买回来,他们吃完就该十点多了。
    果然,大魔王怎会好心来探望她工作?不知道杀人传闻是不是真的,但作为一个资本家,他百分之两百的合格,不放过任何一个折磨她的夜晚。
    吃完饭,顶着夜黑风高陪神经病散步,钟意总觉得窸窸窣窣的草丛里会窜出点什么东西来。眼看着大魔王拉着她越走越偏,马上就进了学校尽头的银杏小树林,她深以为某人是来找刺激的。
    实在不想吹着野风办事,钟意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男性西装外套,“单先生,不早了。”
    她真有点儿跟不上大魔王的癖好。
    “嗯。”下一秒,单邪却突然将她推到一颗银杏树上,野兽似的眼睛穿过黑夜锁住她,“傍晚那小孩儿是个哑巴?”
    钟意还在“果然要在野风里办事”的恶心里没反应出来,面具挂得不那么稳,闷闷回答:“嗯。”
    “呵。”单邪先是发出一声莫名的冷笑,随后倏地低下头,若即若离地碰了下她的嘴唇,似笑非笑地问,“你喜欢不说话的?”
    说是问,语气却是陈述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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