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涛明白她的为难：“你要想好，如果你放弃学业，就是没有念大学的人，在以后的工作里有什么错误被开出，你就不是中医协会的人，而且想回去重新上学也不是容易的，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我可以！”张雪直接开口。
    “那好，明天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后就来这边报道，至于其余的规矩，以后跟着我的时间里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说完，钟文涛直接就走，不打算再跟张雪多说。
    “会长，请等一下！”张雪喊着，快速追了出去。
    “还有事？”钟文涛挑挑眉。
    “我有一个请求。”张雪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让周子涵再来协会，我好不容易得到秘书的位置，可你还细心地教导她，她会占用你教导我的时间。”
    “教导？”钟文涛只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教导过周子涵，还是在协会里面？
    “你误会了。”钟文涛有点无奈。“你作为秘书是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进入协会的，我自然不需要教导你，我是你的领导，不是你的师父，你只需要完成我要求你做的，我会给你的不是知识，只是中医协会会员的身份。”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张雪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还以为做会长秘书，就等于是钟文涛的徒弟，能出那样试卷的人，必然是很厉害的存在，她不上学跟钟文涛就可以学习很多知识，这是上学也得不到的好处，结果钟文涛一句话，彻底将她打入了谷底。
    她好不容易可以做会长秘书，却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要在协会里一步一步挣扎，成为最好的会员，那在会长什么有什么好处？
    “你不知道？”钟文涛有点意外，吴为应该将这一点跟张雪说清楚的。
    “副会长跟我说过，只是我当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听清楚，所以……”说道这里，张雪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了。
    钟文涛点点头，这样就可以理解张雪现在的情况。
    “你做选择吧，明天中午来办公楼报道，如果你不来，我就当你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钟文涛认真的说，并没有逼迫张雪。
    只是张雪的脸色并不能好看起来，这是一个太难的选择。
    不理会张雪，钟文涛快步离开，也打算去办公楼里好好准备，以后忽然多一个秘书，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走上三楼，办公楼里面很黑。
    进入办公室，按下开关管，办公室里的灯却不亮。
    “谁？”
    钟文涛开口，感觉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师兄，好久不见。”
    人影转身，不是小师妹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钟文涛的心情比之前平静了很多，对这个一心想要杀死他的人，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师兄，你变了。”小师妹轻声开口，让钟文涛心酸。
    变？
    他早就变了。
    五百年游魂的日子，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钟铭，现在占据一个年轻的身体，他更不是以前的钟铭。
    只是小师妹没有改变，只有她没变。
    “你怎么来了？”钟文涛又问了一遍，对她很警惕，让她伤心。
    “师兄，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着的？”小师妹轻声开口，让钟文涛的眼睛通红，显然又回忆了最伤痛的那段记忆。
    这是折磨，从地狱里出现的折磨。
    头痛欲裂，每一次小师妹出现，他都是这样的感觉。
    淡淡的香味，是将痛苦感觉勾引出来最好的药，小师妹身上到处小师妹想杀了他，他能感觉到。
    “师兄，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师傅，好不好？”小师妹轻声开口，慢慢朝着他过来，一步一步走过来，想要伸手拉住他。
    钟文涛后退一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师兄，跟我走吧。”
    “我带你去找师傅，跟我走吧，师兄。”
    ……
    轻声开口，小师妹一步一步逼近，伸出手碰到钟文涛的脸颊，掌心冰冷，刺痛钟文涛的心。
    下一秒，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匕首，直接刺入了小师妹心脏部位。
    噗。
    血飞溅出来，小师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刀子插在小师妹胸口，钟文涛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解毒丸，直接吞了下去。
    吃下药的瞬间，他看清了眼前的人，这根本不是小师妹，而是一个黑衣杀手，这房间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被布置好。
    迷药、迷香，还有他的……心魔。
    有人知道他的心魔是小师妹，一次一次利用这个心魔，每一次都差一点将他杀死，要不是他足够机警，现在死掉的人就是他了。
    踢了一下地上冷掉的尸体，他将匕首拔出来，用尸体上的衣服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重新把匕首藏好。
    蹲在地上，他仔细检查地上的尸体，果然有沾染了很多迷香，身上没有一点印记，只能看出是杀手，别的看不出太多身份。
    看来幕后黑手一定是恨死了他，才会想办法屡屡杀死他。
    除了天苍门跟西门暖，他还真找不到别的可疑人物。
    用脚踩了一下地上的开关，地板裂开一条缝隙，尸体直接掉落下面，被关在地下的仓库里面，等有时间再让天处理。
    用手揉了揉酸痛的额头，他只觉得非常疲惫。
    每一次在幻觉里见到小师妹，对他的打击都非常大。
    他现在无法确定小师妹到底有没有真的出现过，这对他折磨很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坐在椅子上，他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咬破食指指尖，用血液在黄色的符纸上画着什么，真气不断跟鲜血汇集在黄色符纸上绘着什么。
    很久，钟文涛才停下。
    绘这样的一张符纸非常的劳心劳力，钟文涛整个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是为了以后不被小师妹的影子干扰。
    这是可以暂时抑制心魔的办法，以前他不愿意这么做，还是怀念小师妹，可现在不行，他必须要活下去，才能给师门报仇。
    将黄色的符纸折成三角形放在口袋里，钟文涛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的眼眶都湿了。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坐着，可别的地方，也在因为他这边的情况而着急。
    西门家。
    “少爷，派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联系不上，应该是死掉了。”西门暖的手下汇报，脸色并不好看。
    “死掉了？那就去找，尸体必须要在钟文涛所在的地方发现，如何利用尸体你们也是明白的，下去办吧。”
    西门暖冷冷开口，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哥，为什么你一直针对钟文涛？”西门月轻声开口，这是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不为什么。”西门暖平静的说，一山不容二虎，钟文涛就是一只老虎，他怎么能容忍钟文涛长大？
    一直以来都在打击，可钟文涛的势力也没有变小，让他紧张，就算现在他跟天苍门脱离关系，却还是想要阻止钟文涛的‘成长’，这是根本没有办法的事情。
    西门月认真看着他，并不觉得西门暖做错了。
    以前喜欢钟文涛，她自然想看钟文涛好，可现在钟文涛不是她的心上人，她也没有必要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哥，你不就是想要杀了他，我帮你吧。”西门月忽然开口，让西门暖乏味吃惊，她？能行吗？
    看着西门暖，西门月笑的很轻松。
    西门暖这才发现，这个妹妹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他惊讶。
    不管西门暖的愣神，西门月已经有了计划。
    既然她不幸福，那所有的人一起去死，才是最好的解决！
    第二天，中午。
    张雪去学校办好了退学手续，直接拿着文件来找钟文涛，进入办公室，就看到钟文涛整个人很憔悴，至少是她没有想到的形象，吓了她一大跳。
    “你来了。”钟文涛平静开口。
    “会长，秘书张雪报道。”深吸了一口气，张雪认真的说。
    将退学手续放在桌子上，她恭敬的站在一边，学着电视上秘书的样子，尽力让自己每一点都做到最好，做到让钟文涛最满意。
    仔细看过退学手续，钟文涛也不在意，直接将东西还给张雪，给了她一把办公楼大门得钥匙。
    张雪心情很激动，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中医协会的一员，这种感觉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得，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门被推开，周子涵从外面进来，看到张雪也惊讶了。
    她听说张雪退学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现在在这里看到她，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钟大哥，她怎么在这里？”周子涵轻声询问。
    “你好，我是会长的秘书。”张雪直接开口，好似第一次见到周子涵一样，非常平静的打招呼让周子涵很不满意。
    “什么？”
    周子涵根本不相信，一个退学的女生来做会长秘书，这怎么可能？
    她看着钟文涛，可钟文涛并不反驳，显然她说的是真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脸色一点也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