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寒莫琛已经听了一年多了。
    每次都是这样……
    找不到……
    还是找不到……
    哪里都没有晓晓的踪迹……
    这样的话听多了，似乎让寒莫琛变得有些麻木。
    所以当卓秋说出口时，他的神色并没有太多变化，似乎这句话在意料之中。
    而卓秋每次说这样的话时，他的内心是最煎熬的。
    他一次次让少爷失望，让他觉得辜负少爷对他的信任。
    少爷变成如今的样子，他觉得他也有责任，如果当初他能将车再开快一些的话，如果他能够再谨慎一些的话……
    卓秋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时光倒流，兴许……还是这个鬼样子。
    其实就是他没用，却还想从别的地方找安慰、找借口。
    卓秋身子一弯，就想给寒莫琛跪下。
    对方却在这时冷冷地开口：“如果不想要这双腿了，就直说，我让人给你废了。”
    卓秋的身子一顿，知道少爷是在故意刺激他。
    犹豫了那么一刻，还是毅然决然地跪下了，“少爷，你罚我吧。”
    寒莫琛：“起来。”
    卓秋：“我每一次都没能完成任务，少爷却不罚我也不骂我，这只会让我更难受。”
    寒莫琛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起来。”
    卓秋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少爷你打我或是骂我，你无论把我怎样处置，我都能够接受的，就是……就是别什么都不对我做。”
    寒莫琛：“……”
    刚经过此处的方辞听到卓秋那最后一句话，被口水狠狠呛了一下。
    方辞：“……”这两人都在讨论些什么东西？什么做不做的？
    等会儿，这货干嘛跪着。
    一时间，方辞的脸色有点不好，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卓秋跪在寒莫琛面前的姿势实在是过于……
    方辞刚想过去劝对方起来，就听寒莫琛开口了。
    寒莫琛：“你需要我对你做什么？把你用绳子捆起来？”
    卓秋：“好。”
    方辞：“咳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方辞来得有些晚，不知道这两人先前都说了什么，突然听到寒莫琛也抽风似的这么说，完全跟不上节奏。
    只听寒莫琛继续道，话语中没有任何温度：“把你乱棍打一顿？”
    卓秋：“好。”
    “还是说用刀子一刀一刀割了你的肉，剖了你的心？把你杀个痛快？”
    卓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反驳，坚毅地道：“……少爷怎么做，都可以。”
    “呵！”突然间，寒莫琛笑了。
    是被气的。
    他脑袋一阵钻心的疼痛，用手指狠狠地捏了捏眉心：“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我看……如今你也被我这疯病传染了。”
    卓秋：“少爷……”
    寒莫琛挥了挥手，不想听对方说话，自顾自地继续道：“我捆你做什么？又打你做什么？打得你下不来床，谁来替我去找晓晓？”
    卓秋：“……”
    寒莫琛：“我杀你更没有意义，这世上，谁死，都换不来晓晓回到我身边。”
    方辞察觉到寒莫琛精神似是有些恍惚，想上前去查看。
    却像是被对方知晓一般：“别过来，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