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退后两步，顺便用手挡住歪倒的碗沿口。
    嘶……
    真烫。
    那本要泼到寒莫琛身上的粥便被寒阡晓快速地抢救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那小嫩手怎能耐得住烫，虽说没泼到寒莫琛身上，但那碗是铁定拿不住的。
    “嘭”地一声，脆声落地。
    陶瓷碎片直接迸射出一朵花，开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可惜了那碗养胃粥了，琛少爷半口没喝着，全喂了寒家餐厅里这高级木地板。
    寒阡晓心中凉得彻底。
    知道这事儿算是逃不过去了，干脆放飞自我，释放天性了。
    她一把跪下，赶紧先把头低着，直接上手去清理那些陶瓷碎片。
    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笨手笨脚。”
    这话她是真诚的。
    碗被摔了的那一刻，她就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不过就是十年没当女佣而已，怎么如今连端碗粥都端不好！
    简直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寒阡晓心凉的同时，那个怂恿她给少爷端粥的女佣直接白了脸，比寒阡晓还要恐慌。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上面出岔子。
    她觉得卓叔带回来的人，那就算是年纪小一点，手脚该也是麻利的吧？
    没想到连最基本的一关都过不了，差点把她给气死。
    早知如此，她都不会带着臭丫头来餐厅，就该把这丫头晾在厨房里，不许跟过来。
    少爷若是要追责起来，她是难逃干系的。
    毕竟，是她把这新人丫头带过来的。
    此时，女佣真的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但面对这种现状，她还是没能主动站出来帮寒阡晓分说一二。
    在还没牵连到她的时候，她当然是选择隔岸观火，闭口不谈了。
    若是被责问，她决定就干脆推脱给卓叔好了，毕竟是他老人家的远房侄女儿，总该会护着点吧。
    女佣心中千回百转、浪潮汹涌的时候，寒阡晓都已经麻利地捡起来好几块碎片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不会干活，实在是……六年后再次面对寒莫琛，她紧张啊。
    这碗一碎，寒阡晓那股紧张劲儿反而消散了不少。
    此时捡起碎片来，那叫个利索。
    餐桌上的众人也都被刚才那一下搞懵了。
    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就只看见这小丫头瞬间跪下去捡碎片的场景。
    只不过稍稍反应慢了半拍，众人竟是见小丫头都准备用手去把那泼了的粥捧起来放到垃圾桶里。
    卓远管家立马过去阻止：“别用手去碰，你会烫到的。”
    寒阡晓：“……”不好意思，已经烫到了。
    可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况且她随身还有哑叔给她的灵丹妙药呢，到时候涂一涂，保准不出一天就能好。
    卓秋见到自己父亲对一个女佣这么关心，听方才那声叫喊，似是认识，也不知道这小女佣和自家老爹是什么关系。
    但看在老爹的面子上，他肯定不能装作无动于衷。
    于是也上前道：“碎片给我，敢直接用手去捡，也不怕被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