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卓管家向寒莫琛询问了丫头的去向。
    寒莫琛按照昨天编的那些瞎话往上直接套，三两下就把卓管家给说服了。
    末了，卓管家走的时候还连连向寒莫琛道谢，说：“谢谢少爷愿意帮助丫头治疗脸伤。”
    寒莫琛还极不要脸地淡定回复了一句：“不客气，应该的。”
    听了全程的寒阡晓：“……”
    突然觉得这些年寒莫琛在她心中的形象有些微的崩塌。
    进寒家这两个月来，虽然已经领教过了寒莫琛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能力，但近距离观看，感受更加深刻一些。
    寒莫琛倒是毫无顾忌，进书房的时候，直接把寒阡晓也拉了进去。
    看着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寒阡晓讶异。
    寒莫琛今天似乎心情颇好，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砚台，缓缓道：“先前你不是想替我研墨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我的小书童，嗯？”
    寒阡晓：“……”
    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为了做一些能够更接近于寒莫琛的活儿罢了，至于说有多想去研墨？还真没有。
    而且当初卓秋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记得这人可是一口就拒绝了的。
    现在给她这个机会，又是几个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但身体很诚实，走到书桌旁，拿起墨水瓶，倒了一点墨水，开始用石杵一圈一圈地在砚台里摩挲着。
    大概研墨至不浓不淡之时，男人一身清冽地走上前，素手一握那只狼毫毛笔，蘸墨提手，手影飞快晃动几下，落笔便是一气呵成的几个大字。
    寒阡晓研墨研得认真，待对方彻底放下笔的时候，她才抬头瞅过去。
    这一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只见米黄色宣纸上赫然是潇洒恣意的三个字——
    晓、宝、宝。
    寒阡晓：“……”我去。
    寒莫琛唇角一勾：“如何？”
    寒阡晓一言难尽地吐出一个字：“……好。”
    ……
    那厢寒莫琛和寒阡晓在书房捣腾书法，这厢寒老爷子和寒老夫人在雅室里下棋。
    白子和黑子不相上下，你追我赶，你包我围。
    寒老夫人：“今天你都看到了吧。”
    寒老爷子应声：“嗯，看到了，也听到了。”
    寒老夫人：“琛儿那孩子提到晓晓了呢。”
    寒老爷子：“嗯，提到了……”
    寒老夫人素手一握白子，放在棋盘中央，堪堪吃了一片黑子，道：“虽说不知琛儿找那什么晓……晓宝宝，是一时兴起还是为代替心中的那个小家伙，但终归有了一个精神寄托。”
    寒老爷子黑子落下，吃掉三颗白子，接话道：“我觉得，琛儿是因为太思念那小家伙了，所以才找了个眉眼如此相似的孩子做小助理。”
    寒老夫人：“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琛儿能从六年前的阴霾里走出来，无所谓用多少个替代品，只要他高兴……吃！老头子，这把我赢了！”
    寒老爷子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哟，失算了。”
    ……
    寒阡晓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二老当做寒莫琛找来的替代品了，日后某一天，当替代品变成如假包换的本人时，还不知道众人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