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玥会不会开心楚御并不知道，他就知道他现在不是很开心了。
    因为第二天起床后，巫心玥就一直跟着他，那双眼睛就和长在他身上了似的。
    炎蛇还上去抱着拳说了两声恭喜，以为巫心玥渡完了心魔之劫。
    完了这小子还和周潜吹牛b，说巫心玥渡心魔之劫的时间和他差不多。
    楚御没好意思告诉炎蛇，人家巫心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事了，这几天杵房顶上完全就是因为想事情来着。
    巫心玥恢复正常后，就进入了尾行状态。
    楚御在四合院里还好一些，一出门，巫心玥就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开始楚御还觉得没什么，出了巷子看到破面包车还在那停着，放了心后就回院子里吃早餐了。
    吃完了早餐出门溜达一圈消消食，巫心玥跟在后面。
    去小卖铺买了包烟，巫心玥还是跟在后面。
    巷子口有俩老娘们吵架出去看热闹，巫心玥还是跟在后面。
    去荒山继续研究破车，照样跟在后面。
    开着破车去菜市场买了两条鲫鱼、去街边剪个头发、在巷子口洗车、院子外面和王磊等人吹牛b，甭管去哪，只要是出了四合院，巫心玥就如影随形，和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大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楚御一脸无奈：“我叫楚御，不叫世界！”
    巫心玥微微一笑，该跟着还是跟着。
    被尾行了一天的楚御心力憔悴，倒不是怕被巫心玥跟着，主要是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注意力无法集中。
    甭管换了谁，身后总有个大闺女直勾勾的看着，肯定都会和楚御似的浑身不自在，更别说专注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顾雅雯来了。
    “导师。”顾雅雯坐下后歉意一笑：“因为设备的限制，关于这台车，我没办法获取更多的线索了。”
    楚御不以为意的说道：“直接在大哥大里说就好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主要是我想再深入研究一下，当然，是在您允许的前提下。”
    “那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楚御站起了身：“走，去荒山，那里人少。”
    炎蛇和周潜已经对这台破车不感兴趣了，主要是感兴趣也研究不明白，所以去荒山的只有顾雅雯和楚御，外加想要看看世界的巫心玥。
    顾雅雯是开车来的，后备箱里还带着一大堆仪器，大家到了荒山后，顾雅雯就开始拿仪器检测八手破面包。
    “电磁辐射值并不高，二星。”
    “辐射值0.4ut，相对安全。”
    “车体表面有放射性物质，短时间接触无害。”
    “附着性物质未知。”
    “车底沾有少量组织。”
    “车体结构与普通车辆无异。”
    顾雅雯折腾了大半天后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放下了仪器后拢了拢头发。
    “导师，暂时来看的话，您开车的时候并不需要担心，几项辐射值都相对安全。”
    楚御略微感慨。
    倒是是自己的学生，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检测自己开这车安不安全，再看炎蛇那沙雕，光研究怎么搞破坏了。
    顾雅雯问道：“导师，关于这台车，您有其他的发现吗？”
    “这个。。。”楚御点燃了一支烟，一脸高深的说道：“你看着它像是一台车。”
    顾雅雯点了点头。
    楚御：“可它不是一台车。”
    顾雅雯点头，面露沉思。
    楚御：“它虽然不是一台车。”
    顾雅雯一边沉思一边点头。
    楚御：“可是它看起来像一台车。”
    顾雅雯微微皱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楚御：“所以说，这是一台看起来像是车但却不只是一台车的破车。”
    顾雅雯噗嗤一笑，两个眼睛和月牙似的：“导师您说的太对了。”
    楚御摸了摸鼻子，也不继续装b了，讪笑了一声：“昨天你走后我们也研究了半天，可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光知道这破车有自动修复的功能，而且还特别抗造，哦对，似乎还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大致就这么个事，有没有其他的特殊功能我们就不知道了。”
    “所以说导师您说的很对。”顾雅雯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拥有自主行为、并且可以进行自我修复，同时具备至少为初级的逻辑行为，这完全可以证明您说的话了。”
    “我说的什么话？”
    “这是一台看起来像是车但却不只是一台车的破车。”
    见到顾雅雯表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调笑自己，楚御尴尬的笑了笑。
    拍了拍车身，楚御问道：“别的倒是不重要，我就想知道，这玩意是怎么穿越时空的。”
    “很抱歉，导师，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测，没有太多的直接证据表明这台车具有穿越时空的功能。”顾雅雯似乎是不想打击楚御，补充了一句：“不过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台车并不具备穿越时空的功能。”
    “如果咱假设它有呢。”楚御打开车门问道：“如果这车可以穿越时空的话，应该怎么启动这种功能？”
    楚御梦寐以求的就是这种穿越功能，除此之外，任何功能都没有用处。
    就算这车能够变成钢铁侠都没鸟用，除非钢铁侠能给他制造一个可以穿越回到二十六年后的机器。
    顾雅雯钻进了车里，望着仪表盘，皱眉不已。
    燃油指示灯、清洗液指示灯、油表、雾灯、水温表、里程表、转速表，该有的一样不少，可是却也一样不多。
    从表面上看起来的话。。。这就是一台破面包车。
    顾雅雯探出头：“导师，您之前注意到仪表盘上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楚御挠了挠头：“油表加油不动弹、里程表不转、燃油指示灯没亮过、水温表好像也没用，这些算异常吗？”
    “这些只能证明这是一台破车。”
    楚御：“。。。”
    顾雅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一无所获。
    楚御也不意外，昨天炎蛇比她看的还仔细，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么。
    楚御脑洞大开的问道：“会不会和密码似的，按哪个按钮再按某个位置，最终组成一串启动密码。”
    “导师您的意思是？”
    “比如先往左转两下方向盘，然后踩踩刹车，接着摁两下喇叭，或者再踩几下离合器之类的，形成了某种特殊的指令从而进行操控。”
    顾雅雯不明所以：“然后呢？”
    “然后它就变身了啊，变成火箭或者ufo，进入宇宙穿越时空，或者穿越时空进入宇宙。”
    “不得不说，导师您的想法很有意思。”顾雅雯笑道：“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火箭和ufo的体积十分庞大，这台破车的物质有限，至少我是没有听说过某种金属可以改变物质形态从新排列，还有，ufo是否存在一直都是个未知数。”
    “这就奇怪了。”楚御蹲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车体表面有很多宇宙中才有的特殊物质，这就代表着这台车肯定开出过地球啊。”
    顾雅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她不否认这台车的表面含有很多地球以外的特殊物质。
    可是从外观上来看，她无法想象的到这台破车是怎么开出地球的。
    开出地球就要上天，上天就需要推进力和燃料，更别说还有很多其他硬性要求，比如外观和密封性等等。
    这车别说进入宇宙了，就是进入大气层的话整台车装满了燃料也不够使。
    楚御也是半桶水，摸着下巴的胡子茬将昨天的推测说了一遍。
    “导师您的意思是，这台车可以进入时空通道对吗？”
    楚御点了点头：“是啊，我也知道这破车直接飞上天空进入宇宙不现实，所以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表面上附着的宇宙物质，或许是在时空通道中沾上的。”
    顿了顿，楚御又道：“会不会和速度有关，达到了一定速度后，就可以进入时空通道中并且进行时空穿越？”
    “抱歉，导师您的说法并不成立。”顾雅雯解释道：“穿越时空的话需要达到光速，而任何具有质量的物质运动速度都不可能超越光速，因为根据质能公式，一个物体所具有的全部能量等于它的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所以任何质量不为零的物质在达到光速以后，公式两边由于质量不为零，也就永远不会平衡，地球的万有引力常数近似值是九点八，而光速的数值为三亿左右，所以说，一个地球上的物体在不考虑空气阻力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三千万秒的时间才能达到光速。”
    顾雅雯无奈的摊了摊手：“通俗点来讲的话，通过传统的物理加速，至少。。。至少需要十四年的时间。”
    楚御又开始脑洞大开了，咧着嘴问道：“那如果起点并不在地球呢，而是在一颗更大的星球，对，中子星，地球的重力只有中子星的七千亿分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理论上可以进行时空穿越吗？”
    “您所说的和这个理论同样不成立，因为即使中子星的重力增加到了地球的七千亿倍，物体同样没有办法达到光速，理论上如果一个物体距离中子星的表面即使只有一米，但是中子星强大的重力使它到达地面的时候已经有一百万千米的时速，可您别忘了，当物体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它所受到的重力加速度会大打折扣，就像身处地球轨道的宇航员，当他们走出宇宙飞船的时候已经不受重力的影响了。”
    楚御虽然没听明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他知道自己说的根本不成立就对了。
    想了想，楚御问道：“那未来的我是怎么研究出时空穿越的？”
    “和速度无关，按照我的猜想，穿越装置应该是某种可以重组物质的仪器。”
    “啥意思？”
    “您的推测并不是没有道理，想要进行时空穿越，或许真的是在宇宙中所进行的。”顾雅雯拿出了笔，写写算算后说道：“人体的本质就是一堆化合物，但意识是人脑的特殊功能，自我意识、逻辑思维和记忆是意识的组成部分，抛弃意识不谈，从根本上来说，整个宇宙由空间、时间和物质组成，所有活得、死的物质的最基本单元都是一样的，区别的是它们的组合方式不一样，穿越时空的时候，肉体是无法承受某种撕扯力的，而穿越装置的作用或许就是将人分解成原有的粒子状态，通过传输粒子，穿越后，也就是降临后，粒子会重新组合，变成穿越者原本的模样，也就是人类的形态。”
    顿了顿，顾雅雯继续说道：“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截龙脉的作用或许并不是保护肉体，而是保护思维，也就是自我意识和逻辑思维以及记忆，因为这些都不是由粒子组成的，而是一种未知的结构组成，当然，不排除宇宙中存在这种极为特殊的物质。”
    楚御大致上听明白了。
    这就发快递差不多，发一个玩具，发之前给玩具先拆了，压缩使用空间，到地方后再组合起来。
    顾雅雯继续说道：“大脑是人体内最为复杂的构造，单单脑细胞就有一百三十亿个左右，同时每个脑细胞还有很多神经突触连接，最终形成了百万亿单元组成的庞大精细网络系统，而意识和思维逻辑包括记忆，就是诞生和保存在这样极其精密复杂的系统里，就和缚灵师坤都，也就是观察者一样，他的身上虽然有一个装置，但却只是穿越装置的核心，而不是可以分解粒子的装置，他既然能够穿越，而且还是不穿越肉体只穿越思维和记忆，那就代表穿越是分为两部分的，肉体是一部分，记忆和逻辑思维等又是一部分。”
    说了一大堆楚御听的一知半解的知识后，顾雅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真正了解时空穿越并且制造出最安全的装置的人，是导师您。”
    “未来的我。”楚御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楚御受了这一记根本没毛用的马屁后，又开始陷入了思考。
    他觉得顾雅雯的推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根据他和炎蛇穿越时空的感受来看，他们在时空通道中的所感受的并不像是身体上的感受，而是某种意识形态上的直观感受。
    在时空通道中，他和炎蛇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用炎蛇的话来说，那就是动一下眼皮子都费劲，这也或许证明，不是费劲，而是根本不可能，因为眼皮子不存在，因为身体已经被分解成了粒子。
    而感受不到身体的同时，但是却知道自己被截龙脉所包裹着。
    按照顾雅雯的推测，那么一切都成立了，截龙脉保护的，并不是肉体，而是思维和意识。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大脑虽然是由粒子组成的，可是大脑却造就了意识和思维以及记忆，而思维记忆以及意识，却不是粒子组成的。
    进入时空通道中，最先感受的是黑暗，然后是无法支配身体，到了降临之前，才觉得身体或者手指开始恢复活动。
    现在来看，这个过程应该不是“恢复”，而是快降临了，粒子开始组成身体，所以有了身体后才会有了知觉和控制感。
    只不过身体被重新重组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才会缓慢的感受到了恢复控制身体的感觉。
    楚富贵用亚原子对撞枪在冯开山脑子里存了一个“中指”，而不是完整的穿越装置。
    由此可见，这个“中指”才是真正的核心，将截龙脉变成燃料从而保护意识和思维的核心。
    而穿越装置的另一部分，则有两个功能，一个是输入降临坐标，一个是分解身体变成粒子。
    至于在时空通道中“见”到了楚富贵，想来应该是某种意识上的感官，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楚富贵呈现出的状态，也不是楚富贵的肉体，而是某种思维和意识。
    渐渐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后的楚御看向了破面包车。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就代表利用这台破车进行时空穿越，就不需要截龙脉以及身体被分解成粒子再重组，进去什么样，出来就什么样？”
    “还是那句话。”顾雅雯微微一笑：“导师您所说的这些，需要建立在我的推测正确以及这台车具有时空穿越功能的两大前提下。”
    楚御默不作声。
    他有种直觉。
    这台破车，绝对是楚富贵造出来的。
    破，极度的破，但是外表却十分具有欺骗性，特别的皮实抗造，并且十分傲娇性格奇葩，瞅一眼就惹人厌，车如人。
    既然是楚富贵造出来的话，那么一定具有穿越时空的功能。
    如果没有的话，楚富贵没事造这么一台破玩意干什么。
    想了想，楚御钻进了车里。
    “不管怎么说，我试一试，看看加速到了极限会是什么情况。”
    “那导师我。。。”
    “没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顾雅雯略显焦急的说道：“可是我还。。。”
    “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楚御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摇上了窗户，然后。。。又把车窗户摇了下来。
    “小顾啊，你把车钥匙给我。”
    “刚才就要给您，你不让我说话。”
    楚御：“。。。”
    启动了破车，楚御冲车外的巫心玥喊道：“你不进来吗？”
    “不，我觉得这车。。。不安全。”
    楚御翻了个白眼。
    拯救世界还不安全呢，老子不一样硬着头皮往上冲吗，怕个毛。
    咬了咬牙，楚御一拧车钥匙，油门踩到了底。
    这一瞬间，异变突起，随着一声响亮的轰鸣声，尾气管子冒出了阵阵黑烟，破车猛的向前一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御跳下了车。
    “靠，趴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