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问。夜寂姮愣了，看着北凰冥没好气儿的说道：“我是谁？你瞎吗？”
    他好好的夜寂姮再次，北凰冥这么问什么意思？难不成睡了一觉醒来，他变身了不成？
    事实上，夜寂姮还真的就是“变身”了，因为受到天雷的影响，虽然开启身体中的禁制咒术留住了自己一条性命，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就是灵力的损耗和莫名其妙的消失。
    原本夜寂姮一直维持着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那也只是平时的时候，毕竟维持那样的容貌天生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还是修为。
    达到传奇之境就等于迈进了仙人的境界，到时候维持自己年轻的容貌不难，而夜寂姮本身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之前因为灵力浑厚，他可以一直都是自己十六七岁时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因为天雷的反噬，全身的灵力莫名消失，没有了灵力的支撑，他就会迅速的衰老，一夕之间就变成了本该六十几岁的样子。
    自然，他这个样子凤千凰和北凰冥是根本就不认识的，更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觉得夜寂姮一直在说谎，他没有那么大的年岁罢了。
    “哼！我？视力好得很。”对于夜寂姮的质问，北凰冥冷哼一声。
    “既然视力没问题，明知故问个什么劲儿？”
    知道此刻，他还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仍旧认为对面的人是诚信跟他找茬儿对着干，本就气息不稳的人，此刻因为生气，气息更加不稳定了。
    “明知故问？敢问老人家，你是从那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古董，闯进别人的房间，还是你的理了？”
    “我们没在第一时间抓你去见官，已经是尊老爱幼的表现了。”
    北凰冥每一句奚落人的话，停在夜寂姮的耳朵里就如同刀子一般，割的人生疼，不过也在这些话中找到了很多重要的，被他刚才忽略了的线索。
    老人家？这家伙终于承认他是老人家了？还没来的及高兴，夜寂姮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迅速起身越过凤千凰，一溜烟儿的跑到妆台前面，对着上面的铜镜看了半天。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夜寂姮的脸都白了，惨白惨白，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吓白的。
    尽管他平时总是以老人家自居，但是心态上还是个纯真的少年，而且夜寂姮的母族很强大，就好似被上天选照的一般，在修为上比其他种族的人们都要迅捷很多。
    而他在修为上的领悟力又极其聪慧，所以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传奇之境，也因此容貌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活到了六十几岁还是少年模样，虽然总是以老自居，却十分享受年轻的容貌和心态，或者说，正因为少年成就，所以他的心性也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如今看到真的老了的自己，想也知道，这样的打击有多大，内心应该是崩溃的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夜寂姮那不淡定的模样，伸手不停的摸着自己那张还算年轻的脸，虽然仍旧红光，却掩饰不住岁月的蹉跎，而却头发也已经全都白了。
    直到这个时候，凤千凰终于可以确定，面前这个老者，就是夜寂姮无疑。
    但是，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暂时还没有弄明白。
    试探着叫了对方的名字，“夜寂姮？”
    对方双目无神的缓慢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凤千凰，脸上充满了痛苦，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少年，她一直都是怜惜的，每次见他欢脱的快乐样子，就会让她想起凤小天。
    可能就是冥冥中这样的感情，叫凤千凰对夜寂姮慢慢产生了类似于母爱的温情吧。
    如今看着他如此难受，她其实也是挺心疼的。
    抬脚缓慢的朝着崩溃的人走过去，伸手轻轻抓住那人的肩膀，下一刻妆台前的夜寂姮，终于在凤千凰的面前失声痛哭了起来，带着无边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化成悲愤的泪水，一涌而出。
    看着面前抱着自己大腿毫无形象哭泣的人，凤千凰只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身后北凰冥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拎起夜寂姮，将他甩到一边的床榻上。
    冷哼一声，道：“别在那儿装委屈，扮可怜。千千心软，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敢占他媳妇的便宜，找死么？
    北凰冥扔人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留情面，根本就不管被他扔出去的人有没有受伤，或者是不是已经受伤。
    “你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我都这个样子了，你的心事铁打的吗？”
    夜寂姮不服气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自己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本来心情就不甚美好，被北凰冥这么无情的扔出去，就在床榻柔软，可是这么狠狠的摔下来，也还是会疼的好不好？他是人诶！是人！
    “你还真说对了，我的心虽然不是铁打的，却是冰铸的，冷得很。”
    夜寂姮无语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冷心冷清的人，怎么捂都捂不热！看着北凰冥哪一张冰冷的脸，夜寂姮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等到有朝一日，一定叫女娃子跟这家伙一刀两断。
    “好啦，闹也闹够了，现在说正经事吧。”
    一直在边儿上看着的凤千凰终于开口说话了，其实她原可以更早一点儿开口的，但是她知道北凰冥心中那口气不出出来，后面总要找机会的，与其让他后来没完没了，不如现在释放出来的好。
    三个人因为凤千凰的一句话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一起开始讨论到底是和原因导致的夜寂姮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凤千凰不开口是一直在想导致夜寂姮变成这样的原因，而北凰冥是因为不想说话。
    相比这两个人，夜寂姮到显得更加忐忑，毕竟他之前就醒了，酒足饭饱之后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凤千凰问起，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