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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破魂奇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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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物一祭出,却见顿时山动地摇,云气蒸腾,远远看去,却见是一串佛珠,可此珠不断地放大,形成云盘一般立于大军头顶,而璟尧大军被笼罩在佛珠之下,犹如压在莲花台下一般,逼得兵士们喘不过气来,也逼得璟尧和落尘周身剧痛。
    落尘见到这佛珠,便暗叫不好,道:“我听师傅说过,这佛珠原名为红莲珠,曾是佛家圣尊之物,后因沾染了魔气流落凡尘,就被取名为骨魂珠,此珠有一百零八颗,每一颗犹如一座魔塔,其中三十八颗可容纳凡人魂魄,另三十颗可容神人魂灵,二十颗可纳鬼神万千,最后二十颗可覆乾坤!”
    璟尧听得骨魂珠之名,面色也是震了一震,心想这龙毓晞想不到还藏有如此厉害宝物,想必这也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不仅仅是摧毁大军,而是要收去他和落尘的性命。
    璟尧自然知道此物的厉害,怎敢小觑,他想纵然是死也决计不能让落尘受伤,但是尘儿的性子倔强,定会誓死相护,他趁落尘全神贯注对付涌到身边的凶兽时,飞到她身后,用神力封了她的穴位,落尘惊慌不已,杏目圆瞪,怒道:“璟尧,你要做什么?”
    “这最后,我希望你是唤我一声夫君!”虽然才经历了丧子之痛,璟尧心也碎裂成片,但是面对落尘,他永远无法用愁容以对,而是露出温和柔软的笑容,想化去落尘心中的恐惧与悲伤。
    落尘像猜到什么一般,心头一震,心瞬时坠了下去,仿佛跌入了炼狱要将她的心焚烧为熔浆一般,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也经受不住任何的失去,道:“不要,我不许,你听到了吗?”
    璟尧又是灿然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懒懒的阳光,让人看一眼就想舒适地躺在榻上沉沉睡去般,“夫人又在想什么呢?夫人在,夫君岂肯赴死,只是夫人身为王上,不可有丝毫损伤,此刻我不是你的夫君,而是护王安好的臣子!”言罢将落尘交给九书,道:“你护着王上,带她返回金昭城,不能有丝毫犹豫,知道么?”九书应同下来,准备护着小师祖离开此地。
    然而那虓虎见到这落尘欲逃,又哪肯让她就此遁走,朗声笑道:“今日你们一个人都别想活着走,本将要你们全都为我儿子陪葬!”他念动咒语,顿时那骨魂珠又变大了数倍,笼罩在上空,金光照下,顿时数不清的将士都被那光芒吸进了佛珠之塔中。
    璟尧手执长霄剑,直接朝那骨魂珠飞去,只要用剑斩断那链接骨珠的链子,这些佛珠便会散落云空,失去法力。
    但是这骨魂珠一出,犹如强大的飓风在大力吸人一般,连孚虞山的草木走兽都被吸进这佛塔,而他就算飞到骨魂珠里,又如何对抗得了这法器的神力?
    而那骨珠的金光朝落尘照了过来,九书知道这金光的厉害,立刻和兵士们护在落尘的上空,用灵剑支撑着金光不照到落尘身上,可九书和这些兵士们如何承受得住着金光覆体,一个个疼得仿佛洛铁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身上,烙得身体都冒着烟火,仿佛就要着火了般,虽然疼得锥心蚀骨,但是九书不想小师祖担心,一个个都咬牙忍着。
    落尘见此情状,便知道自己这一去,璟尧和这数万大军恐怕就会被全军覆灭,她不想撒手不管,但穴位被封,若不解灵气难以施展,好在她知道璟尧在洛图大战中灵气本身就受损过重,所以就算被封了气穴,她也有把握自动解除。
    顿时俯身对火凤道:“火凤,你借我一点气!”火凤知道王的意思,便道:“你身为王,便应该听王君之言,保重自己性命才是,冲锋陷阵是臣子之事,你何必亲自以身犯险,若你出事之前的所有努力便已白费,并且世子也下落不明!”
    落尘明白神鸟火凤的意思,如此世子已失踪,倘若自己死在此战中,那连继位之人都没有,自然而然龙毓晞自此便可高枕无忧,但是璟尧本就有伤,光靠他一人之力如何应对得了这骨魂珠,若他一旦出事,自己门下这许多弟子还有数万大军也会倾覆殆尽,她始终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夺得王位是为了天下人平安,而并不是用所有人的尸骨为自己铺垫一条直通王权的路。
    “我不仅是王,还是她的妻子,还是这些弟子们的小师祖,更是将士们的希望,火凤,我有分寸的,若当真有危难,我必自保性命,但此刻若不拼上一拼,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落尘祈求地看着火凤,火凤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一生侍奉过无数的君王,却独独这一个却是任性之至,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却是唯一一个有温度的王,也难怪大军自始至终都如此誓死效忠,所以这是她的缺点但亦是她的优点。
    火凤不再犹疑,翅膀一扇,一道灵力朝落尘周身的穴位击了过去,顿时再配上落尘自身的神力,便将璟尧布下的封灵解除了。
    她一解除灵封,便召唤出凤血剑,横空一劈,挡住那骨魂珠的光芒,才让九书他们缓了口气,不至于魂飞魄散被收入那魔塔之中成为一缕幽魂。
    九书见到王上居然解除灵封,很是惶急,忙道:“小师祖,你快乘坐火凤离开此地!”
    落尘却异常坚定道:“本王自有决断,九书你不需多言!”她侧头看向璟尧,却见璟尧处在那骨魂珠的中心,长霄剑与骨魂珠的金光相互缠绕碰撞,不断地迸溅着焰火,那焰火集聚碰撞,仿佛要在云空中爆炸一般,让周围数百丈内都不敢有任何生物靠近。
    而那金光撕裂着璟尧一寸寸的肌肤,就仿佛在对他施以凌迟之刑一般,迸溅的鲜血喷洒下来,溅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也溅落在落尘的面颊之上,落尘摸着面容上那嫣红的鲜血,心头一抖,便知道若再不相救,璟尧恐怕坚持不住了。
    她心头也十分着急,着急得全身都有些软了般,可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要十分冷静,她忙天玄门所有的弟子道:“我们天玄门有一阵法,名曰‘破魂奇甲阵’此阵是专门对付厉害法器的阵法,但因为你们修为不高,所以并不熟悉此阵,若是几位师兄在该当不愁,如今需要用你们布此阵,你们可愿尝试?”
    此番大战随行的有九书、雅歌、盈秋、金阙和弘鼎还有金阙的徒弟阳宫,除了盈秋和雅歌之外,其他几人落尘都封了他们将位,不管将来天下安定后他们是愿留在血瀛国建功立业还是回到天玄门继续修炼,落尘都随他们意,所以每次出征,他们都会各自率大军出行,此番大难在前,几人自是齐声应道:“但请王上布阵!”
    落尘点了点头,“这破魂奇甲阵,是借日月之光,以天地之气破世间万物之法,毕竟再厉害的法器也是产自于天地,因此只有以天地之气相对之才能破除其法,但引日月之气入体,甚是凶险,若自身灵修不够,很易被吸入体内的日月之气反噬最后爆裂而死,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可会惧怕?”
    落尘心中其实并无把握,毕竟此阵法若是师傅那般修为的人来布阵,自是不用顾虑,但是九书还有阳宫他们,修为本就尚浅,强行启动这阵法,她也不知道到底会如何,只是值此生死之际,只有拿命赌上一赌,方知结果若何!
    “师傅,你尽管告诉我们如何启阵,其他无需多虑!”弘鼎目光灼灼,对落尘道。
    落尘点了点头,道:“以血为封,剑指苍穹,银气入体,心内俱空,舍身取义,万物苍穹!”在落尘的念动下,众位弟子都用剑割开手间血肉,让鲜血沾染剑身,随后以剑指天着天日,引日光能量入体,当身体的力量开始膨胀之时,七柄长剑对准骨魂珠,顿时七道剑光齐出,与骨魂珠相互制衡。
    处在骨魂珠核心中央的璟尧见到阵法,身体犹如灼烧一般的他此刻才感到缓解了些,他抬头往上看去,当见到落尘与她门下弟子在一起布阵施法时,心头既有些恼恨又有些欣慰,心想她心里终是记挂着自己是他的夫君,不曾为白弟的事心存嫌隙,但又恼她次次都擅作主张,从不肯听命,自己唯能做的就是联合他们一起,将这骨魂珠收服。
    那虓虎以为胜券在握,自己和统领的大军只需眼睁睁看着这璟尧和那落尘随着几万大军一同沦为骨魂珠的葬品时,却没想到这落尘居然又布下这劳什子阵法,将骨魂珠的力量控制了住,他心头恼恨,便念动咒语,加强骨魂珠的法力,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落尘和璟尧毙命于骨魂珠之下。
    侯云和崔堇见这骨魂珠的力量得到控制,他们和将士们得到喘息的机会,因此再不犹疑,立刻率领大军朝虓虎大军冲了过去,顿时喊杀声四起,两军再次交汇在一起,金戈铁马,肃杀之气弥漫云空。
    落尘和弘鼎等人布这‘破魂奇甲阵’,极为耗损灵力,但一布下阵,除非收服法器,否则无法中途撤出,因为一旦撤阵,便会既受到天地之气的反噬又会受到骨魂珠的反噬,所以哪怕慢慢地开始有些气竭难以支撑,却也必须坚持,哪怕耗尽最后的生命!
    璟尧身体被金光割裂得没有一寸已是完好的肌肤,在那金光之下,山摇地动,风云猝变,生死难料,他与落尘双目一视间,仿佛碾碎了所有的岁月,暗藏了所有的风华,只留彼此于心,生生不忘。
    正当所有人都难以支撑下去时,却见一道墨蓝色的身影划过云空,随后便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停在骨魂珠前,而他身后率领的是数千名神将,自然而然,此人不是沧旻却又是谁?
    原来沧旻本在闭关养伤修炼,想修复自身元神,但即便在闭关中,他心头也实是放心不下落尘,因为隔几日就会卜算一下落尘的灵息,然而令他骇异的是落尘的灵气越来越是微弱,他自是不知是落尘吃定魂丹压制自己灵气的缘故所致,只以为是落尘出了何事,因此提前出关,询问金萱落尘生何事,金萱自然不知道落尘是故意设下计谋引无名交出世子,所以按照情报如实相告。
    沧旻得知落尘被陷孚虞山后,便再也按捺不住,急忙率军赶往孚虞山,无论神将们如何相劝,皆是无用,而他一到此处,见到这骨魂珠,心头也是一惊,道:“此乃佛界之物,却玷污了佛光,将佛家之物用以战场杀伐,取人性命,便是亵渎了神佛,也不怕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少君,此物竟然如此厉害,却该如何降服?”神将们见到此物现世,一个个也是心惊不已。
    “这王上布下的‘破魂奇甲阵’虽能克制这法器,但是这七人中除了她之外其他几人的灵气都不成气候,根本就无法跟神佛之界的法器相抗衡,但是却也不是无法攻克,这佛界圣物因染了魔气才导致跌入凡尘被拥有心魔者所利用,但若能净化其魔气,佛界之物重归圣洁,这拥有心魔之人便无法再操控于它,所谓佛怜万物,自是不会伤生灵一草一木,因此就自然而解!”沧旻言下说得轻巧,但是他心里明白,要净化这佛珠,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事。
    “那这骨魂珠如何净化?”神将们相继问道。
    沧旻却是不言,面上漾起淡淡的笑容,这笑容让人觉得有种心无所绊放下一切之感,他有些不舍地看着云空中的落尘,想着此时一见或许再无相见的可能,如若归去,你可会记得我,又可还会怨我?或许这便是你我之间最好的归属,你属于这天下,而本君属于这万物。
    此生君之责,便到今时止,望卿一生平安,待繁花盛景时,待木兰花开时,只望莫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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