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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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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安宫内,贾琮用自制的简易输血器材,为武王进行了第一次输血。
    血源来自展鹏……
    在输入大概两百毫升后,武王便沉沉的睡下了。
    但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贾琮将药箱收拾妥当,见古锋亲自守着,就带着“血牛”展鹏和叶清出了寿安宫。
    把委屈巴巴的展鹏打发走后,叶清睁着明媚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贾琮,问道:“这些你都是从何学来的?”
    贾琮看她一眼,道:“我和西洋人关系比较好。”
    叶清若有所思道:“这是番邦医术?”
    “番邦?”
    贾琮呵了声,道:“如今那些番邦,靠着强大的战船火器,正在全世界搜刮,都快打到大乾的家门儿口了……”
    “什么?”
    叶清虽聪慧绝伦,但如今整个大乾能放眼看天下的,怕也只贾琮一人,故而完全听不懂贾琮在说什么。
    贾琮也没详说,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摇摇头道:“日后再说……对了,中车府暗间都清理干净了没有?到了这个地步,可不要再阴沟里翻船。”
    叶清嗤笑了声,道:“戴权和苏城作对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底细查不出来?再说还有银军在,他是此道顶尖高手,这两天不停的在揪人。一个就能带出一片,现在也差不多了。不过,你说小心点也没错,你猜昨夜里谁在翻浪?”
    说着,叶清神秘兮兮的靠近贾琮,让他猜测。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又带着强势之势。
    贾琮冷笑一声,忽然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叶清白腻的下巴,然后对着那不抹而红润泽柔软的红唇咬了上去……
    只是让贾琮悲哀的是,明明是他奇袭,叶清非但没有娇羞的“嘤咛”一声,反而环手抱住贾琮,搂入怀中……
    正在“撕咬”的贾琮面色登时黑了下来,脑袋倒仰十五度,用“神奇”的目光看着叶清。
    叶清这才睁开了带着些迷醉的大眼睛,看着贾琮问道:“怎么了……是地方不对么?”
    贾琮一张脸简直“悲愤”,一把扯开了叶清揽着他腰的双臂,转身就走!
    卧槽!
    这尼玛……
    “噗!”
    “哈哈哈!”
    见他如此,叶清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其实贾琮并未看到,她耳际早已一片红晕……
    然而没等她笑够,就忽然惊呼一声:“哎呀!”
    再一看,贾琮不知何时悄悄绕了回来,竟回首在她怀里掏了把……
    叶清一张俏脸终于如正常女孩子通红了,羞愤的看着夺路而逃的贾琮,大声叫道:“无耻淫贼!给我站住!”
    “哈哈哈!”
    ……
    东宫。
    崇仁殿。
    贾琮归来时,原以为会是满堂欢,却不想看到的却是四个面色严厉的管教嬷嬷,在板着脸同平儿、晴雯等人讲述宫中规矩,连黛玉都在一旁听着。
    小角儿居然还带着方方元元跪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看到贾琮勃然变色,东宫总管太监王春忙上前躬身赔笑道:“主子爷,这原是宫中必备的规矩。凡是进宫的新人,都要经历这一遭。也是为了娘娘们着想,不然若是在太后、万岁爷跟前失了礼数,纵然看在主子的面上,不会有人苛责,少不得也让人说嘴去,所以奴婢才斗胆请了四个管教嬷嬷来教新主子们一些宫中规矩,这四位管教嬷嬷,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然而这番话并没让贾琮脸色好看多少,他几时需要善作主张的奴才?
    眼见贾琮眼神愈发凌厉,王春唬的变了脸色,苦着脸哀求的看向平儿方向。
    平儿忙赔笑道:“爷,原是我求了这位公公,请他寻些懂宫里规矩的嬷嬷来教我们,不然再像今日出了丑,连在御前怎样行礼也不懂,会让爷面上也没光彩。”
    贾琮先摆手让那四个身上不见人气儿的管教嬷嬷离开,然后皱眉道:“哪那么多规矩讲究?以后这就是咱们家,无非换个大房子住罢了。在家里讲究什么?都活在规矩里,还不把人憋死?太后和父皇那边自有我去说,想来他们不会说什么。真要讲规矩,叶清会是那个性子?”
    这话却惹恼了一旁的黛玉,皱了皱鼻梁,不依道:“叶姐姐很好的!”
    贾琮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大声叫好声:“还是林妹妹最好!不枉我那样心疼她!”
    贾琮回头看去,就见叶清目光不善的看着他,走了进来,瞪了贾琮一眼后,见他没甚反应,气了个够呛,道:“你当我没学过规矩?还不是打小和宗室子弟一起学,怎样说话怎么走路怎样问安怎样吃饭喝水怎么笑,哪一样错了礼仪师傅都是要打板子的。只有真学会了那些规矩,才能用好规矩。自己自在,还能不让人指摘出不是来。你瞎护什么,等改日她们闯出祸事来,看你还护不护!”
    贾琮愈发拿这个小妞儿没办法,连平常最拿手的大义,都被这小妞儿压一头。
    黑着脸往她胸怀里看了眼,喋喋不休的叶清登时闭嘴了,狠狠瞪向他。
    贾琮眉尖一挑,“嘿”了声,男人果然还是有点长处的……
    不再理会眸横潋滟的叶清,又用手拨乱嘲笑他的黛玉的额前发梢,贾琮干咳了声,对平儿等人道:“那就知道知道便是,学一些在太后、陛下跟前的礼数,其他的不用理会。在东宫,还跟在家里一样,想怎么顽闹就怎么顽闹。太后和陛下寻常也不会来这里,其他人敢多嘴,直接使人拉下去打板子!”
    晴雯性格跳脱些,闻言欢喜的咯咯笑出声来,让平儿嗔了眼才住口。
    贾琮笑了笑,对小角儿道:“去带着方方元元顽耍去罢。”又对王春道:“让人看着,她们到水边时仔细着。孤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意外,你懂这句话的意思?”
    王春闻言,满头大汗,对这位爷愈发不敢大意一点,忙保证道:“主子放心,但凡出一丁点差池,奴婢也没脸活了。”
    贾琮点点头,道:“也不必呵护太过,平常她们顽闹时不必拘着,自己摔倒也没什么,太娇惯了也不好。”
    王春连连应下道:“奴婢记着了。”
    小角儿这才欢天喜地的牵着方方元元的手,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出去顽耍了。
    偌大一个东宫,宫殿、亭台、楼阁、花园、假山、湖泊……应有尽有,足够她们顽耍的了。
    贾琮又对平儿道:“虽然东宫有不少宫殿,我寻思着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不必分散的太开。你让人引着你们四处看看,选个喜欢舒适的地方落脚,宜春宫、宜秋宫、崇仁殿、丽正殿、八凤殿、承恩殿喜欢哪一处便在哪一处。”
    平儿忙道:“还是让林姑娘选罢……”
    黛玉闻言,连摆手道:“可没我的事!”
    叶清哈哈一笑,搂住黛玉笑道:“林妹妹同我住,你们住你们的。”
    贾琮对平儿道:“林妹妹现在还不能住咱们这,等过了国丧再说。”
    黛玉闻言,氤氲晨露般的清眸看了贾琮一眼后,羞红了脸垂下螓首,唇角忍不住喜悦的弯起了抹极美的弧度。
    平儿见叶清似有话要对贾琮说,便不再耽搁,要引着众人离去。
    贾琮这才想起:“怎宝姐姐没来?大嫂子她们怎被接来了?”
    平儿还没说话,尤氏满脸通红但却又满是敬畏的赔笑道:“三……太子殿下……”
    贾琮摆手笑道:“大嫂子不必外道……”
    一旁王春小心翼翼道:“主子之前吩咐,将东府所有人接进宫来,奴婢虽去后才知道了这两位夫人的身份,但寻思着,既然主子之前都奉养着,自然也是视若一家人,这才善作主张,不敢遗漏……”
    贾琮自然不会信这样的话,王春必然是看到了尤氏、秦氏二人的容貌,才起了些小心思。
    不过,到底也不算他自作主张,毕竟自己的原话确实是接所有人进来……
    且纵然是奴才,也是个鲜活的人,有些小心思也算正常。
    只要不僭越,贾琮也不好彻底泯灭他的能动性……
    点点头后,贾琮同尤氏道:“本是一家人,原也打算奉养大嫂子一辈子,大嫂子若愿待在宫里,那就待着。若觉得宫里无趣,也可随时重回贾家。”
    尤氏闻言,大为感动,含泪道:“我和秦氏在贾家,若无有太子殿下庇佑,必受人轻视嫌弃,无所依靠。殿下仁德,愿念在从前的情分上照顾一二,我二人唯有感恩戴德之心。”
    说罢,与秦氏一并要跪下相谢。
    秦氏也不过一个弱女子,养父秦业死后,在这世上再无亲人。
    今日和尤氏前往荣庆堂,贾母、王夫人等人嫌弃的眼神,让她心里难过之极。
    自然明白,若是贾琮不收留她们,再回贾家,怕不知要被打发到后街哪个小院儿,也不知能靠什么生活下去。
    既然贾琮愿意收留,她心中十分感激,便和尤氏一起跪下谢恩。
    往后余生,便要靠他而活了……
    贾琮没有多想什么,摆手让她们起身。
    平儿这才道:“宝姑娘一家今儿一早搬了出去,是薛姨妈一定要走的,我没有留住……后来爷打发人接我们入宫,我去园子里寻宝姑娘,宝姑娘说过些日子再说罢。”
    “噗嗤!”
    贾琮正无语这位从来精明但运气一直不大好的薛姨妈,就听一旁叶清嗤笑了声。
    对于薛家的情况,她不比谁了解的少。
    甚至对于前日晚上薛姨妈的表现,她也都清楚,因而讥讽嘲笑道:“到底是商贾之妇,精明算计。却不知算到头来,这会儿是不是在呕血?”
    薛家对贾琮相借丰字号的那点情分,前日夜里就耗尽了。
    原本今日是进宫的最好台阶,也是最好时机。
    偏她又作着搬了出去,叶清都对这妇人的运道感到钦佩……
    贾琮对平儿点点头,笑道:“那就改日再说,我亲自去接,没事的,和宝姐姐不相干……平儿姐姐先去选住处,等中午一起吃团圆饭。封婶子和柳嫂子煮的饭菜,比宫里御厨煮的还可口。”
    平儿等人闻言笑了起来,香菱则弯起有些懵懂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贾琮。
    不过等贾琮看过来,又慌忙低下了头,如同受惊的小兔子。
    看的贾琮眼睛有些发热,香菱是个可人的好姑娘……
    等平儿带着诸人高兴的去选住处后,贾琮就见叶清正鄙夷的看着他,想来之前他看香菱的眼神,让她瞧了去。
    贾琮却丝毫未觉可耻,相比于某人用药的手段,他觉得自己纯洁的和少先队员一般。
    叶清见他油盐不进,也想起了曾经不光彩的往事,不由抽了抽嘴角,言归正传道:“昨夜董皇后欲以毒粥谋害九叔,事败后又拿出暗藏的金簪挥舞。她还写了衣带诏,吩咐身边宫人送出宫。在此之前,她还去了凤藻宫……”
    本就沉下面色的贾琮听闻最后一言,愈发皱起眉头,沉声道:“她疯了不成?先帝大行时,她就在身边,这会儿胡闹什么?”
    叶清呵了声,道:“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先帝大行前,她埋在慈宁宫的暗人,偷听到了太后和孙嬷嬷的谈话。孙嬷嬷当年是见过孝纯贤皇后的,孙嬷嬷在贾妃处看到了你的画像,一眼就认了出来,回慈宁宫后说与太后听。那小昭容藏在内间偷听了去,便跑去告诉了皇后,皇后得知后,又急急去见先帝。不过她或许也没想到,先帝得知此事后,虽急怒攻心,山陵将崩,却在最后时刻,选择了最利于天家稳定的一条路,主动传位于九叔。
    只是先帝认了,皇后看起来还未认。想想也是,为了皇权之争,她董家满门死绝,她又怎会甘心?”
    贾琮见一旁黛玉唬的俏脸发白,便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抚慰了句:“放心,没事的。”
    黛玉见叶清笑眯眯的看着她,俏脸一红,将手挣脱开来。
    在人前如此亲密,还是太难为情,她又不像叶清那么彪悍,放在后世可单手开悍马……
    贾琮没好气的看了眼坏他好事的叶清,然后问道:“现在她在何处?”
    叶清呵呵了声,道:“到底是先帝皇后,眼下四伯尸骨未寒,还能怎样?不过对外道病,打发至掖庭宫圈养起来……”
    黛玉还不大明白言中之意,还觉得这等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贾琮却微微倒吸了口凉气……
    掖庭宫便是传说中的冷宫!
    那里的宫殿多半年久失修,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吃的都是掺杂了砂砾和老鼠屎的糙米,喝的是不知跳进过多少人的井水……
    那个地方,贾琮曾往里面送吴贵妃时进去过一回。
    连他都为之心惊……
    因为里面疯了傻了的女人,不是一个两个,十分恐怖。
    生不如死……
    “那元妃呢?她有没有掺和其中?”
    贾琮缓缓问道。
    叶清呵呵笑着摇摇头道:“你放心罢,你这大姐姐是个聪敏人,也是个胆小之人。再者先帝在时,对她也没甚感情,不似皇后。董皇后还期望她能为先帝留下一分血脉,倒也没让她做什么。只让贾妃记住,让她教先帝的血脉记得,谁才是他的仇人,记得皇位该是谁的……呵。”
    贾琮闻言,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贾琮问叶清道:“父皇准备如何处置贾妃?”
    叶清看起来有些怅然,道:“九叔以前最疼我的,可如今明显变了……”她有些不满的看着贾琮道:“九叔知道你和你那位大姐姐关系不错,担心处置了她,会让你不喜,所以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清臣,虽然知道或许会让你不喜,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此事不是顽笑的。今日她或许没什么坏心,可等她诞下先帝血脉,尤其是那血脉若是男婴,她许多心思都会发生变化。就算诞下的是女婴,你焉知她不会有其她想法?在天家,任何心慈手软都要不得!不然,遗祸无穷!”
    贾琮看了眼眸中浮起煞气的叶清,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想了想又道:“你和林妹妹先回慈宁宫吧,我去凤藻宫看看。”
    ……
    “奴婢等参见太子殿下!”
    凤藻宫门外,被一众贾琮并未见过的内侍把手着。
    曾经崇康帝派来守卫的人,已不知踪影。
    贾琮点点头,进了殿内。
    “娘娘,三爷……太子殿下来了!”
    外殿中,一众面无表情的管教嬷嬷候在那里,看到贾琮也只一板一眼的行礼,看不到什么面色变化。
    倒是内殿珠帘处,抱琴看到了贾琮的到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喜,往里面通秉着。
    贾琮本想挥退这些管教嬷嬷,可顿了顿,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他步入内殿,甫一入门,就见元春泪流满面的迎上前来,要福身见礼。
    贾琮忙一步上前搀扶住,元春虽然身子并不算太显,但到底六七个月的身孕,若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三弟……太子……”
    元春满脸凄苦之色,一肚子话,却都被这“太子”二字拦下了。
    贾琮搀扶着她落座,宽慰道:“政公待孤如若亲子,有抚育之恩。大姐姐便如往常那般唤孤便是,不必外道。”
    端详了片刻贾琮的面色,见他温润儒雅,目露关怀,元春终于放下心来,落泪道:“三弟,姐姐我可有安身之处?”
    贾琮微笑道:“大姐姐放心,必不会有事。前日先帝大行时,已经对外昭告,大姐姐诞下一公主,这便是保全之道。且有我在,只要大姐姐不听信疯狂之人的妄语,此生必无忧矣。”
    说着,他将崇康帝大行当夜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通,最后道:“大行皇帝是善终,当着八大军机的面,留下的遗诏,当时皇后分明也在场,孤却不知她为何会如此疯狂。只望大姐姐莫受她挑唆才是,好生将养身子。你放心,即使诞下的是男孩儿,也必让他平安长大,只不录入天家玉碟罢。”
    话虽如此,但贾琮心里却知道,若元春生下的是男婴,十成十的养不住。
    有他前车之鉴在,武王绝不可能留下任何“旧事重演”的可能。
    但不妨贾琮此刻安元春的心,又道:“一会儿孤让外面那些人都撤了,孤看着都瘆得慌,何况大姐姐?过些时日等国丧过了,孤再寻个机会将家里姊妹们接进宫来,陪大姐姐写写诗说说话,往后大姐姐在宫里待的厌烦了,也可回贾家大观园里住段时日。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好的。”
    这自然也只是安慰之言,再元春未临盆诞下女婴前,她基本不可能与外界接触……
    元春闻言,却感动的落下泪来,点点头应下之余,心中那点前念,也彻底消散了去。
    只要能容她和她的骨肉好好活下去,至于曾经摸不着边的奢望豪情,又算得了什么?
    ……
    ps:大章啊!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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