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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方糖先生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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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瞳不敢睁开眼睛,她千方百计的逃亡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结尾,她既觉得高兴又觉得难过,结果就这么想着,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个病房里,但身体却是被紧紧拢在一个怀抱里,眼前近在咫尺的是几颗木质纽扣和一件深色衬衫,鼻尖溢满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让她鼻子瞬间就酸涩起来,手指揪上他的衬衫不敢动。
    靳西沉的呼吸平稳,眼窝下有着深深的疲惫,此刻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下面由她枕着,姿态自然而柔和。
    温瞳抬头,近乎贪婪的盯着他的脸,心想:这个男人优秀又专一,有着强大而从容的魄力。而这个人属于她,从头到尾都属于她。她的手不自觉的碰上他的眉毛、眼睛、根根可数的睫毛,再轻轻滑下鼻梁,每到一处都细细的描摹着。
    她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与他肢体相接的紧紧靠在一起,她甚至能听见靳西沉的心跳声透过她的皮肤传入胸腔,连带着也催动着她的心跳。手指逐渐下滑,到了他的唇上。
    “你知道吗?当时我被你拉上来的时候,意识昏沉的想,救我的这个人最好是个医生,还要是浆细胞病理学的教授,最好还要姓靳,是我的叔叔。就好了。”温瞳笑。
    手指点了点他的唇,刚想离开却被他突然张口咬住了。温瞳吓了一跳,呆呆的任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到他的牙齿微微用力,但是丝毫没有产生痛感,而是多了些*的意味。
    “正巧,你说的这些我都符合。”靳西沉敛着眉眼看她,病房里的暖灯灯光拢在他的肩膀上,有一点光晕,衬得整个人更加清俊柔和。
    此刻他捏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亲吻,像是对待什么珍视的宝贝。都到了这一步了,温瞳也毫不怀疑,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唯一的宝贝。
    温瞳心跳的越来越快,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还想要睡一会么?”靳西沉松开她的手指,不答反问。
    温瞳愣愣的摇摇头:“靳西沉我问……”话未说完,他笑着打断:“想要喝一点水么?”
    “不要,我……”温瞳的话再次被打断,靳西沉说:“那么,有没有一点饿了呢?”
    这次还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只是刚摇头就被靳西沉则掐着她的两只手臂往上托高了一点,鼻尖从额头滑下去,擦过鼻尖直接绕道耳后去,找到某一处地方,张开牙齿轻轻一磕,温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么。”靳西沉的声音有点哑,莫名的带着砂砾摩擦的质感。
    她应了一声,紧接着就听他道:“瞳瞳想要接吻吗?”
    忍住耳垂被人含住的战栗,温瞳硬是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接话。可心里却是开始吐槽起来,谁会在经历生死大关,才刚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想要去接吻啊!
    正常人都不会想的好吗!
    “不想么?”靳西沉说。
    温瞳紧紧掐着手心,整个人都有点发抖:“靳西沉,我觉得现在可以先说一说重要的事,正事。”
    “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你觉得不重要么?”他的嘴唇始终在耳后的那一处敏感上来回舔吻,温瞳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绝对谈不了正事了,而且现在是在医院,哪有在病床上做这种事情的,也太……猥琐了!
    “重要是重要,但是……”温瞳说着,手上连忙去拉他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攻势,偏偏她的腿还被固定在他的腿间,完全动不了。
    靳西沉笑着松开了她:“生气了么,嗯?你这么傻,真不知道离开我的这半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脖子上一轻,他的唇舌已经离开了她的耳朵,撑着手臂往后退了一点。手指捏了捏她已经被吮吻的有些发红的耳垂,笑了笑。
    突然停下的动作,温瞳也是一愣,嗯?
    “我们在一起到现在,再到分开,每一段路都好漫长,但是只要想起你,我就觉得每一秒都很幸福。”靳西沉说。
    温瞳怔怔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他又道:“你的离开已经彻底的打乱了我的生活,他们都觉得要我这个教授没有一点用处,所以为了医学和人类事业的发展,以后千万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好么?”
    “咳咳。”林修竹的咳嗽声传来。
    他一脸不忍直视的站着,按照脸色……应该是看半天了啊。
    温瞳感觉自己的脸颊连同耳朵腾地一下就烧起来,她咬牙想要克制住这种感觉,可接下来林修竹的话直接让她自燃了。
    “哟,互诉衷肠呢?我站身后这么久了也没个人理我,在病房里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亲来摸去的不好吧,当你们家卧室了还是当酒店了啊,这里是不是还要给你们准备个安全套啊我说你也太不要脸了靳西沉,人温瞳刚回来呢你就这样,你还要不要点脸了,你可别忘了人身上还有病呢你个禽兽。”林修竹讥笑。
    “那还进来碍眼?”靳西沉也笑。
    什么叫秒杀,林修竹估计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形容词了。明明他在娱乐圈也算是情商智商高人一等的,为什么一到靳西沉面前就总是分分钟被秒杀呢!他愤怒了,发誓一定要扳回一城!
    “行了啊靳西沉,好说我也是借了聂寒江的私人飞机去救你们,你就不能稍微对我温柔一点吗?我也没让你跪下三跪九拜的感谢我这个恩公,你良心让狗吃了吗让狗吃了吗让狗吃了吗!”林修竹怒。
    “你是没让我三跪九拜谢恩公,但以此为条件,拿走了我的一块原石送女明星的事你忘了。另外,出门左转电梯下三楼精神科,找陈教授,他温柔,但给不了你原石送女明星,你选择一个。”靳西沉说。
    “……”林修竹彻底化愤怒为悲愤了,视线一转突然看到了被靳西沉揽在怀里,此刻正一脸烧红的温瞳。
    于是不怀好意的朝她问:“二筒砸,哥哥问你哦,你当时跳下大蓝洞的时候,怎么想的呀?是不是想着你靳叔叔这个废物点心至今也救不了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林修竹笑的一脸温和,声音柔和的足以让人把前年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但是他不介意,反而很高兴,因为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却是固定在靳西沉的脸上的,也很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不止林修竹,温瞳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因为原本松松搭在腰上的手指霎时锁紧,掐得她有点疼。呼吸从平稳浅淡变得有些压抑缓慢。
    温瞳从靳西沉怀里钻出头来,笑:“当时我想,靳西沉在下面等我呢,我得去找他。当然你这种吃惯了狗粮的单身狗是完全没有办法了解喜欢的人可能不在了的那种心情的,我理解你。”
    林修竹一怔,没想到温瞳竟然是这个回答,心里硬生生被感动的不行,可紧接着的下半句一说,他顿时觉得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于是干笑着又问:“那被人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想这人真讨厌,居然阻挡你殉情的脚步啊。”
    “当然不,我知道那是靳西沉。虽然我睁不开眼睛,意识也很昏沉,但是只要是他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一点点气息,一个动作我都会知道,那是他。”温瞳认真的看着靳西沉的眼睛,单手勾了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的眼睛上吻了吻。
    怪不得他经常去碰触、亲吻她的眼睛呢,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吻下闭上眼睛,是这样的感觉。感觉唇上有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系列撩动到心窝上最柔软的那一处。
    “卧槽卧槽卧槽!二筒砸你怎么也学成这样了,你不能啊你才十九岁你怎么能跟你靳叔叔一样不要脸没下限心还脏没人性呢!”林修竹直接被虐的炸毛了:“还有我跟你们说你这样撒狗粮的方式不对,你这样撒会没朋友的我跟你说,要不要我教你啊,这个我很有经验的。还有你最好现在跟我道歉然后发誓再也不虐我,那我就大人大量考虑原谅你们。”
    “你听过以毒攻毒吗?”一直没说话的靳西沉突然开了口。
    “什么意思?”林修竹问。
    “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谢谢。”靳西沉笑了笑,然后以两指捏起温瞳的下巴,一低头就加深了这个吻。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我还没走呢我还在呢你注意一点啊!”林修竹哀嚎。
    靳西沉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翻身下了床,在她的身后添了个枕头,然后走到桌边替她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里。
    温瞳接过来慢慢的喝着,而靳西沉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木梳子,细致的替她梳头。林修竹立刻讥笑:“哎哟哟,别人家谈恋爱是画眉,你们家谈恋爱梳头发啊,很别致啊这个爱好哈哈哈哈哈哈。”
    靳西沉顿了顿:“林导,你们拍电视剧的,梳头的戏份都怎么说?”
    林修竹立刻清了清嗓子:“哈哈哈终于有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了吧,听好了啊!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怎么样服不服服不服,我跟你说我这记性在娱乐圈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当然在你们医学界我觉得我也能算个第二。”
    靳西沉静静的跟着林修竹所说的歌词轻轻梳着她的长发,手上的力道把握的很好,丝毫没有弄痛她的头发,反而很舒服。节奏也把握的很好,没有快一点也没有慢一点。直到林修竹说完。
    靳西沉还替温瞳编了一个很精致漂亮的编发,最后才抬起头,对林修竹说:“谢谢。”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林修竹才明白,自己特么的又被坑了!
    “你妹你妹你妹!老子不跟你说话了,满地都是坑!老子走了!”林修竹咬牙切齿的控诉。
    “出去的时候顺便把垃圾带走,谢谢。”靳西沉说,顿了顿又补刀:“林第二。”
    ……林修竹拎着垃圾袋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狠狠的压下心里的火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因为,就算不冷静,比不要脸他也比不过靳西沉啊!
    其实站在他们朋友的角度想一想,他也很希望温瞳可以无病无忧,希望她和靳西沉多子多寿,希望他们举案齐眉,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但是,真的可以吗?他也不知道,谁能知道呢。
    林修竹幽幽地叹了口气,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惆怅的想:要是疾病也可以像垃圾一样,丢进垃圾桶就好了,可事实上,哪有这么简单。
    ☆、第55章 正面迎击
    林修竹出去了,病房里一瞬间陷入安静,少了这么个话唠想不安静都不行。温瞳笑了笑看向已经被带上的门,结果一回头就被一个怀抱紧紧箍住,她无奈了,靳西沉怎么越来越……那个了呢,除了抱她就是吻接着就要……
    某人禁欲的外表下可真是一点也不禁欲的心,时时刻刻就想着这些事,以前没离开的时候,就被他各种折腾,弄的第二天上课都没什么精神。光是这么想着,温瞳又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于是伸手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瞳瞳。”靳西沉的声音有点小。
    “……我在。”她愣了一下,答道。
    “瞳瞳。”嗯?
    “我在。”
    “瞳瞳。”
    “我在。”
    这次温瞳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靳西沉绝对不是脑子里只想着那些事,他的手臂箍的很紧,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揉碎了融合进骨子里,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后背箍的她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在害怕!温瞳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以她对他的熟悉程度,不可能连这点都感受不出来。
    “你在害怕什么,我感觉到你在发抖,是怕我再次离开你么?不会的,你既然找到我,那我就不会再次离开,而且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我再离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温瞳想了想,说。
    “嗯。”靳西沉应了声。
    “其实我现在也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说不定我好好配合你治疗就能多活几年的。你是医学界的巅峰,要相信你自己,我是相信你的。”
    “嗯。”
    “那你还在害怕什么呢?你有什么心事要不要和我说的呀,还是我的病可能更严重了?活不了……一年了么?”温瞳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于是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从前天到现在,我一直做着一个梦,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梦着。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像一个梦,也许下一刻就会有人来叫醒我。”靳西沉终于缓缓开口,说的有些迟疑。
    “我以为我带回了你,把你从死神身边抢回来,但可能事实并没有。其实我在大蓝洞里失去了你,而我潜意识可能并不接受这样的结局,于是我很害怕你开口说话,我一直打断你,赶林修竹出去,不想见任何人,就是怕……怕他们告诉我,这只是我的一个梦,眼前的你只是我的幻觉。”不等温瞳回答,靳西沉再次开口,这次的话让她呆愣当场。
    他从她醒酒一直抱着她,让她误会靳西沉是想……和她做那件事。可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强大而从容的靳西沉竟然是在害怕!怕到不敢见任何人,来逃避。她鼻子一酸,硬是忍住了掉下来的眼泪,用力回抱住他的肩膀。
    “如果你是假的,也不要叫醒我。我什么也不做,不惊动美梦,不要醒,不要醒。”靳西沉的声线低缓,如果不是靠在他耳边,连她都听不清了。
    语气中的酸涩祈求,一下子冲入温瞳的心里,她动了动:“靳西沉,不是梦。”
    就这么抱了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温瞳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任他抱着也紧紧的抱着他。
    良久,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些问题在她心里真的是梗了很久,从知道那条新闻开始她便一直坐立不安的想要问他,可几次都被他打断。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呢。”温瞳推了他的手一下,靳西沉顺势也松开了她一点。
    这半年的时间好像一晃而过,甚至能和她离开之前衔接上,他除了瘦了一些,其余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温瞳想了想,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要经历脱发,皮包骨头的阶段,如果他一直这样好看下去,会不会嫌弃她丑了呢。
    “那又怎么样?”靳西沉说,一只手仍是揽着她的肩膀,有些漫不经心的在她的发顶吻了一下。
    “什么那又怎么样,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去替我完成那十一项挑战,你干嘛呀那是我的爱好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为它送死。”温瞳有点生气,极限运动那么危险,他一点经验也没有,稍有差池……她不敢想。
    “我知道什么?”靳西沉反问。
    温瞳直接是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哪怕他再清楚也从不主动揭穿,一定要别人熬不住了自己承认才可以。用手指抵了抵鼻子,仰头道:“我的病啊,你那么厉害一定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了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我要谢谢你吗?”靳西沉继续问。
    “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呢?明明我都和别人在一起了,还那么不留情面的伤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我呢!”温瞳问。
    靳西沉顿了顿,说:“我没有找你,我只是去完成你的愿望。在大蓝洞遇见你是个意外,却又不是意外,我以为会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你。结果……上天待我不薄,亲手救了活生生的你。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会高兴吧,这也是我唯一可以感受到你的方式,做你想做的事情,走你走过的路,但你爱过的人,我真的做不到,周言诚从我这里夺走你,我嫉妒的想杀人,后来才知道这都是你的计划,而他只是配合你。”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呢,我知道你肯定要恨我摆布你的人生,你那么骄傲的人我也知道你肯定很生气,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总归是要死的,我不想死在你面前,然后让你难过很多年,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温瞳低了低头,事到如今了,她也不希望在靳西沉的心里留有一点疙瘩,周言诚的事情也必须要解释清楚。
    她一直是这样,做任何事都要专一,既然不会再离开,那么就要消除所有可能会造成误会的事情,她从来不愿意因为误会而影响两人之间,至于之前,为了离开而用的非常手段,她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你说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就是这个是吗?让周言诚来跟你演戏,装作你变心了是么?”靳西沉仍是冷静的一句一句问。
    “那……那就算我跟周言诚演戏骗你,你不还叫姜荔去你的实验室了吗?我们扯平了。”温瞳嘴硬的说。
    “所以你才在看到姜荔去我实验室的时候,毫无反应是么?”他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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