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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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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浑身舒坦的夏颉立刻将巫力朝着另外一支大鼎卷了过去,想要把那大鼎也举起来。
    ‘嗡’的一声响,那支大鼎也被夏颉的巫力举上了天空。两支漂浮在天空的青色大鼎突然释放出强烈的青色光芒,两支鼎之间已经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给夏颉的压力,已经变成了两支大鼎自身重量的十倍!
    更强劲的奇异热流从那两支大鼎上强行灌进了夏颉的识海,强行的开发着夏颉的精神潜力,巩固他的元神,强化他的神识,增强着他的巫力。两只大鼎在高空中疯狂的吸收着安邑城内所有的土性元力,渐渐的这个漩涡的吸引力已经扩大到了数万里方圆,数万里内的所有土性元力都被两只大鼎吸了过来,化为无数道黄色的巨龙,‘轰轰’作响的冲进了夏颉的身体。
    这一下,这种异变可就只要是有眼珠的人都能发现了。
    黄一抱着那条小黄龙,跟在一队王宫巫卫的身后仓皇的跑了出来,张大了嘴巴尖叫道:“天神在上,这是怎么了?”
    天巫已经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他伸开了双手朝着天空大声叫嚷道:“吉兆,天神的吉兆啊!这夏颉,是受到天神护佑的有福之人啊!”
    夏颉全身上下都发出了黄色的强光,外层的皮肤已经开始岩石化,他的肌体,可是成百倍的被增强了。甚至他的皮肤下的一层肌肉,已经开始结成了土黄色的晶体,这可是最纯粹的土性元力结成的晶体啊,拥有强大的防御力以及恐怖的力量。
    又是一支大鼎飞上了天空。三只大鼎在天上鼎足而立,构成的阵图将数百倍自身重量的压力施加在了夏颉的身上。夏颉眉心处射出的已经是一根尺许粗的黄色光柱了,勉强才能撑起了那三支大鼎,不让他们落下。
    数量更大的彷佛飓风中的海啸一般浩浩荡荡的奇异热流自那三支大鼎中轰然而下,冲进了夏颉的身体。那土黄色的土性元力巨龙,不断的轰进夏颉的躯体,最终整个王宫正殿前的广场,都被那土黄色的强烈光芒所掩盖。
    天巫手舞足蹈的在那里踏着一种奇异的步伐,朝着天空念念有词的祈祷着。这种奇异的现象,这种九鼎直接帮助一名巫提升巫力的事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只有很久远以前的传说年代,才有受到天神青睐的大巫,得到这种最直接的,来自于镇国九鼎的帮助啊。吉兆,这是一个大大的吉兆。
    黎巫掩盖在黑色雾气下的小嘴轻轻的撇了一下,很是不屑的看着黄光笼罩中的夏颉:“看来最高不过三鼎上品,哼哼,有什么得意的?天巫也太大惊小怪。好,很好,夏颉的身体被九鼎洗练之后,体内的土性元力应该更加精纯,呵呵呵呵呵,以后却不怕药圃中的药草不够使用了。”
    渐渐的,夏颉的精神力已经被压榨一空,所有的精神力都已经转化为了土性的巫力,识海中虽然还在不断的冒出一丝丝一缕缕的精神力来,却也无法再吸收体外浪涛一般冲来的土性元力了。于是,那些土性元力就全部作用在了夏颉的身体上,极大的强化了他的肉体。原本拥有二鼎大巫强度肉体的夏颉,立刻被这股巨大的元力将肉体的强度提升到了普通的五鼎大巫才有的水准。
    现在的夏颉,随手捏一下拳头,拳头都‘啪啪啪啪’的乱响,一道道细小的黄色闪电不断的绽放开来。他的力量,已经增强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单纯以肉体的肌肉力量来说,怕是天巫他们,都比不过夏颉这样的怪力。毕竟,天巫他们都是巫士身份,肉体强化原本就不如夏颉这样的巫武。再者,土性巫力的巫,在力量上天生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嘛。
    似乎天空的那三支大鼎也感受到了夏颉当前的体力已经被他们压榨一空,终于慢慢的落回了原位,天空的异相,也就慢慢的消散了。那浓厚的土性元力已经聚集成了实体,化为满天的黄沙、土块、土疙瘩的落了下来,落了刑天大风他们满头满脸,一个个气得对着夏颉叫骂不休。
    带着两个黑眼眶,明显纵欲过度的夏王也带着一群巫卫出现在了正殿前那高高的台阶上。
    他俯瞰着慢慢站起来的夏颉,点头笑道:“天神降下的吉兆?很好,这夏颉是个有福气的人,把他的军候提升一级吧。辅公,替本王在安邑城外赏赐他一块封地吧。”刑天厄躬身领命,突然间刑天厄愣了一下,什么叫做替你赏赐啊?这话说得,到底这封地是从王庭的地皮里面出呢,还是从刑天家的族地里出啊?
    夏王却是已经兴高采烈的走下了台阶,走向了夏颉。
    “好啊,夏颉,你是天神祝福的人,就应该为我效命。大王我,是天神之子,你受了天神的护佑,自然就应该为我卖命嘛。安邑令居然敢派人袭击你,大王会替你出气的。我命人杀他全家,你总可以出气了吧?”夏王浑然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情,笑嘻嘻的看着夏颉。
    夏颉躬身道:“谢过大王。但是,昨夜袭击夏颉的,还有。”
    夏王猛的一挥手,含糊其辞的说道:“还有袭击你的人?唔,那人送到王宫的时候已经死了,所以问不出什么口供来,也就不知道是谁派他去的。这事情,就着辅公慢慢的调查吧。”
    很快的,夏王就把话题岔开了:“你如今是受到天神认可的三鼎大巫,就要替本王多多办事。前一阵子,东夷人向本王求和,送了不少的钱物、美女过来,本王应允了。按照大夏的规矩,我们要回赏他们钱物和女子的,这一次,正好就让你去吧。”
    夏颉恭然领命,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早就商定了的事情,还要弄出这么多的做作来,夏王这人,委实虚伪得紧了。除了他夏颉,谁能让隐巫太弈出手去帮他们抢夺回‘定星轮’呢?尤其昨夜袭击自己的第二波人,分明是有活口的,夏王硬说那人死了,看来派人暗杀自己的,应该是夏王的某个王子了,而最有嫌疑的,就是舙!
    但是既然夏王摆明了要袒护舙,夏颉还能有什么说法?刑天厄在旁边,不都是没说话么?这次的哑巴亏,只能认了。
    夏王看到夏颉一副恭顺的模样,顿时呵呵的大笑起来,指着刑天厄笑道:“辅公,这事情你们就安排好吧。今天乃是大好的日子,天神降下了吉兆,就今天让夏颉带人出发吧。嘿嘿,可不要让东夷人老等着,说我们大夏不讲礼节。”
    刑天厄微笑着领命,随后彷佛随口问了一句:“那,安邑令的事情?”
    夏王皱了下眉头,手一挥,怒道:“他既然派人杀人,那就杀了他全家吧。唔,杀他前先问清楚,为什么派人袭击夏颉,莫非夏颉得罪了他?或者,唔。”
    夏王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良久这才叹息道:“算了,也不用问了,全家杀光了就是。”
    夏颉明白,夏王这是害怕,那安邑令的背后若是又有其他王子在指使的话,他不好包庇呢。
    可是正说着呢,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已经‘骨碌碌’的从王宫大门外冲了进来,一路狂奔的大声吼叫着:“大王,我冤枉啊。那夷令可是听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子的命令,才去做那种事情的啊。”
    夏颉一看,好嘛,不正是安邑令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其中两人的手上抬着的那丢了大腿的男子,不是夷令又是
    第八十五章 奇想
    “所以,安邑令还是被杀死了?反而是他那招灾引祸的女儿,活了下来?”
    说话的是履癸。他坐在属于他的那小城的城头上,手里端着一个陶土的大碗,一口口的喝着碗里的谷酒。商汤坐在他身侧的城墙垛儿上,面带羡慕的看着履癸属下的士兵士气高昂的在城外平原上操练,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伊尹则是接过了履癸的话头,满脸笑容的说道:“是,安邑令连同他的护卫夷令被大王下令诛杀,他女儿磐华却被辅公刑天厄保了下来。”
    履癸脸上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良久他才叹息道:“又是华蓥保下的那磐华吧?我却不信,刑天华蓥会不知道磐华派人袭击夏颉的事情,她是看着磐华把自己的父亲送进了死地啊。如此一来,华蓥的玩物又多了一个。嘿。”
    摇摇头,履癸嘀咕了几句,仰起脖子把那一碗谷酒喝尽,这才问那伊尹:“那,接任安邑令的人是谁?刑天厄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挑起了父王的火气,总算是成功的杀了安邑令,怕是接任的人,应该是他刑天家的亲信吧?”
    商汤转过头来,摇头晃脑的说道:“履癸,你这次可猜错了。虽然大王被刑天厄当着九大巫殿殿主的面,逼得他不得不杀了安邑令替夏颉出气,可是大王怎么也不会让刑天家的人再把安邑令的位置给占住了。替补上来的,是一个叫做关龙逢的,不是巫家的人,以前只是安邑令下属的一名小官,却听说名声不坏,突然运气来了,就被大王提升为安邑令了。”
    “哈!运气来了?霉运罢?”履癸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当上令官,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几年父王下令杀掉的令官,加起来怕不有十几个罢?司乐令、农牧令、安邑令,还有司林令,哦,还有谁?总之死鬼多多,他关龙逢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履癸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抓着那大陶土碗朝身边一举,身边的一名侍女立刻给他倒满了一碗谷酒。
    商汤轻笑了几声,摇摇头叹息道:“除了四大巫家的人大王不能随意诛杀,其他的大臣,谁比谁又好得到哪里去?这次我给你特意精挑细选了五千头最雄壮的黑厣,还有二十头驯熟了的翼龙,你先说怎么谢我才是。”
    “妙极。”履癸随手丢开了手上大碗,朝商汤大笑道:“还能怎么谢你?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看上什么了拿走就是。唔,你送我这么多好坐骑,正好让我麾下儿郎更换脚力。你族中缺盐么?我明天给你调一百万斤,足够让你在你父亲面前出次大彩头。”
    “好呀,正好东夷人上次被你带人教训了一顿,奈何不得我们商族,却把从海边通向我商族的盐道给断了,父亲正愁这事呢,你给我一百万斤盐,足够我压过那几位兄弟了。”商汤也兴奋起来,跳下城墙垛儿,朝履癸伸手到:“闲话少说,先把盐交给我带来的人送回族里去,这事情可耽误不得。”
    履癸朝着商汤啐了一口,骂道:“我堂堂混天候,是会赖帐的人么?老实说,那盐来路不正,是我十三弟的商队被人打劫,我又从那群劫匪的手上抢来的,虽然老十三他被父王幽闭,可是毕竟传出去不好听。明天离开安邑城三百里的地方,我再派人交给你就是,你急什么?”
    正说笑间,一大队人马赶着数百辆大车,绕过了履癸的这座小城,朝着东边行了过去。那队人马中带头的汉子身高丈许,浑身皮肤黄澄澄彷佛土疙瘩一般,骑着一匹极其神骏的墨麒麟,不是夏颉又是哪个?如今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巫袍,巫袍上带着三鼎大巫的标志,却有了这么点大巫的派头。
    履癸站了起来,走到城墙边上,朝着夏颉挥了挥手。夏颉看到了履癸,也朝着这边点头为礼,举起胳膊挥动了几下。于是履癸笑了起来。
    商汤走到履癸身后,看着夏颉带领使节队伍远去,突然说道:“你怎么想着要拉拢这个蛮子的?今日我在王宫,却看到他测定鼎位的模样,声势果然浩大。这等受了天神护佑的人,最少在巫殿说话可是很有分量的。”
    履癸眯着眼睛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起初通过他去结交刑天大风兄弟几个,谁知道他的际遇如此非凡?短短年余的时间,倒是到了父王都拿他无奈何的地步。你看好了,只要通过夏颉,我既可以交好刑天家,又能讨好星宗宗主,嘿,也只有舙那种蠢材,才会不去好好的讨好这种人,反而派出杀手要干掉他。”
    “昨夜我碰到的那几个巫,是舙的属下?”商汤皱起了眉头:“难怪大王不肯追究这事情,而且干脆杀了安邑令给夏颉出气呢。”
    履癸有点不快的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城墙垛儿上,怒道:“父王老糊涂了,一心就庇护那几个兄弟,莫非怕我抢了他的王位不成?嘿,你看好了,这次舙奉命出使海人那边,还不知道闹出什么风波来。父王居然让舙去节制大哥的军权,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几个有能耐的兄弟,谁不想坐上王位?哼哼,父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抱怨了几声,履癸有意无意的看着商汤,笑道:“只是,怎么说起来,我的机会都比其他几位兄弟大一点罢?如今天巫、灵巫、幽巫都赞成我接掌王位。通过那夏颉,我又讨好了黎巫和星宗宗主,如此一来,仅凭巫殿的支持,我就能压得大哥他们喘不过气来。”他拍打了一下商汤的肩膀,微笑道:“汤,你们商族支持我,总是没错的。”
    商汤和伊尹都笑得很开怀,商汤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履癸你若是当上了大王,我商族的领地,应该又可以扩大了罢?”
    履癸重重的一点头,许诺道:“那是自然,若是我当上了大王,我就出兵助你。和你们商族接壤的陈国,和大哥私下里勾勾搭搭的,我想他们是要受到点教训了。他们陈国人口不多,占了这么大的地,有什么用呢?”
    商汤为了这个凭空画出来的大馅饼连连道谢。伊尹却是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了那骑着墨麒麟远去的夏颉背影,突然问道:“混天候,不知你可知晓,为甚这次给东夷人赏赐钱物,却让夏颉领队?无论从哪里说来,这都是不合乎规矩的罢?以前大夏向东夷赏赐钱物的时候,去的使节可都是王子身份的人。这次怎么派了刑天家的友客带队呢?”
    “呃?”履癸愣了一下,嘀咕道:“大有古怪啊。汤,随我去一趟巫殿,正好向天巫打听一番。这几个月来,天巫总是念叨什么劫数劫数的,委实可恨。我大夏国运正强,国势凌驾天下,却哪里有什么劫数?”
    长长的队伍迅速的奔驰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天空湛蓝,草地碧绿,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条条宽大的河流彷佛玉带一样纠缠在这广袤的原野上。正是阳光灿烂的大好时节,草地上野花灿烂,到处都是火一样绚丽的花丛,引来了无数的蜂蝶乱舞。
    出使东夷的使节队伍中,随行的巫已经开始施展巫术,整个队伍离地三尺漂浮起来,以极高的速度朝前飞掠着。耳边只有急促的风声,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夏颉他们已经跨过了七八条大河,掠过了数百座大小城池和村庄。骑在墨麒麟的背上,夏颉长发飘动,劲风从衣袖、领口不断的灌入,浑身都痒酥酥的,说不出的痛快。
    赤椋骑在一匹黑厣上,手持一张轻弓,看到一只野兽,立刻就是一箭射了过去。奈何队伍前行的速度太快,箭矢刚刚离弦,队伍已经掠出了数百丈的距离,哪里有空让他回去拾捡猎物?赤椋气得是哇啦啦大叫,对着随行的那几个大巫抱怨没意思。那几个大巫却只顾闷头施展巫术,哪里肯和赤椋斗嘴?安邑城距离东夷人的祖地有数十万里之遥,要横跨两个州的距离,更要在东夷人的领地内再深入十几万里才能到达,若不是这样用最快的速度赶路,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地头?
    夏颉耷拉着脑袋在不断的想着心事,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白的身体上抓挠着,白很舒服的哼哼着,时不时的把自己身上痒痒的地方凑到夏颉的手指上。听到赤椋那连串的抱怨声,夏颉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朝着赤椋叫道:“赤椋兄弟,你就放过那些可怜的野兽罢,到了今晚宿营的地方,我陪你去夜间狩猎,让你也见见我的手段。”
    看到赤椋还是那坐不住的猴子一般的德行,夏颉怪笑了起来:“你还是安安静静的赶路罢。听说东夷人的娘儿最是火热不过,有时过路的俊俏男子,就直接引去了帐篷里过夜的。你留下精神,好好的应付那些俏妞儿罢。东夷人的女人,身材可比安邑城的大小姐好太多了。”
    赤椋的口水立刻就滴答了下来,他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么?东夷人的女人个个都能开弓骑射,那身段,那胸脯,那大腿,啧啧。”赤椋两眼发光的朝着身边几个同伴吹嘘起自己在西坊的丰功伟绩,无非就是哪年哪月哪日,曾经在西坊的哪个店面,把一个东夷人的女子干得哭爹喊娘的求饶。
    那几个同行的黑厣军的军官,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听得赤椋的满口牛皮,立刻纷纷鼓吹起来。很快的,这话题就发展成了在场的男人中谁的性功能最强悍的研讨会,赤椋却是没精神去抱怨赶路太快了。
    夏颉笑了几声,看了几眼这些刚刚调拨到自己麾下的黑厣军的精锐,低下头继续想起了心事。
    一切都太仓促了,自己几乎是一脚就被天巫和夏王踢出了安邑城,并且勒令他在一个月内要赶到东夷人的祖地去。没奈何,临走的时候他只能留下了一大笔的钱物给广成子他们,叫他们去自己新得的那块封地上建造房屋,以作为日后收录门徒的大本营。这事情有申公豹在里面帮忙,却是不担心的。只是广成子刚刚代替他师尊收录门下的那个门徒,居然叫做姜尚,却是把夏颉吓了一大跳。
    炼气士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刑天家对夏颉实在是没得说的好。看来自己这辈子的人品不错,依靠自己的实力和运气,能够在刑天家站稳脚,对于以后的发展,那是绝对有好处的。虽然有点恼怒刑天家的几个老头儿,把自己看成了配种的对象,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美女,他夏颉却又不是什么道学夫子,留下几个后代,却也没什么大关系。
    唯一让夏颉头疼的,就是大夏王庭和巫家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了。这种中央集权和部落联盟混杂的统治关系,让夏颉有点摸不清头脑。而且这里面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像那个舙一样,突然派出杀手来对付自己。自己不过是拒绝了跟随舙出使的差事,居然就能够让人记恨到这一步么?
    “那个舙是个政治白痴啊。既然我已经和履癸拉上了关系,证明刑天家主也是认可这种盟友关系的。你却堂而皇之的当着夏王和履癸拉拢我,岂不是蠢材才能作出来的事情?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拒绝么?”夏颉摇摇头,对于舙的思维方式感到有点不解。
    更让夏颉不解的,就是夏王的处事态度了。这个夏王,似乎除了杀人和玩女人以及收集钱物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擅长,典型的昏君一个。对于自己的儿子,他都是防范了又防范,一副恨不得自己的儿子都死光的模样。可是在另外一个方面,他却又是如此的维护自己的儿子,分明是舙派人来刺杀自己的,却硬是被夏王用安邑令做替罪羊,硬生生把这件事情给抹了过去。
    “罢了,仗着刑天家的势力,只要我不作出危害刑天家利益的事情,我就不用害怕夏王那边的威胁。加上还有通天道人这边的关系,他和刑天厄似乎勾搭得很是不错,这也有利于我在刑天家的地位和安全。”夏颉对夏王以及大夏王室的混乱关系做了一个判断,那就是不管王室闹成什么样子,只要有刑天厄支撑着刑天家,他夏颉就没有任何的危险。
    唯一让夏颉感到有威胁的,反而是天巫所说的那个劫数。
    联系到通天道人他们这些太古的神人、炼气士突然出现在九州大地上,开始收录门徒扩大山门,以及通天道人所言的那‘巫教当灭、吾教当兴’的言语,怕是天下就要有大变了。而能够让拥有这么多强大得彷佛天神一样的巫的巫教毁灭的,这场灾祸怕是非常的惨重,夏颉可不敢保证,以自己如此虚弱的实力,能够在这样的大劫中幸存下来。
    “九州鼎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应该是我前世记忆中的夏朝。可是,诡异的事情太多了。那履癸,他应该就是那位亡国之君夏桀。可是如此强大的夏朝,如何可能说灭亡就灭亡呢?还有,九州之地地域如此广大,脚下这星球,可比地球大太多了。”夏颉脑海中突然泛起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不会是在那场劫数中,这大地生生的被打得崩裂了吧?”
    这就是让夏颉唯一感到想不通的地方。一切都如真如幻。
    他已经碰到的,就有亚特兰蒂斯的海人,还有那个给自己以及自己的后裔命名为血族的该隐大人,还有那神话中才有的人物通天道人和广成子、赤精子、多宝道人、金光道人这群神仙。更是看到了无数的古怪精灵――通天道场内如今就有几百号精怪住着呢,而且还在呼朋唤友的,越来越多。
    “事情,最终要演化到哪一步呢?”
    夏颉仰头看着天空,有点搞不清自己应该怎么做。
    “跑到大夏王宫去,对着夏王大吼一声说:你的第九个儿子履癸会败光你的家当,让大夏彻底灭亡?怕是夏王会直接出手人间蒸发了我吧?我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时代,我到底是会改变历史,还是会顺应历史呢?”
    夏颉无奈的苦笑起来,用拳头锤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他低声叹息道:“见鬼,想要改变历史,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啊。三鼎大巫?多好听的称号,在那些平民和贱民面前,我就是神一样强大的人物!但是一名四鼎大巫就能一指头敲死自己,何况那些九鼎的变态呢?”
    ‘呼’,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夏颉很是不负责的想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拍好通天道人的马屁,有他老人家保护,就算天崩地裂了,也能奈我何?呵呵呵呵!我这个想法,可有点不求上进呢。我要升官,我要当越来越大的官,我要手掌数十万数百万的大军,然后,去给亲族复仇!嗯,其他的么,管他天塌下来都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拿定了主意,夏颉眯起了眼睛,很用力的替白抓挠起身上的小疙瘩。天气太热,白身上流出的汗水都把汗毛粘成小团了,能舒服才怪。
    眼前突然有一条倩影闪过,夏颉无端端的想到了黎巫那清水一样的青色嘴唇,竟然有一种想要亲吻那两片柔唇的冲动。
    “啊,见鬼!”夏颉猛的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我又不是隐巫太弈那个受虐狂,黎巫打得我还不够么?怎么会想到她身上去的?看来最近实在是憋得太慌,我真的需要找个女人了。”
    “天神保佑,我夏颉还没有堕落到找一条女暴龙的地步吧?大夏九州之地,温柔可爱的女孩,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夏颉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的轻松,他大笑道:“哈,东夷人的姑娘,我来了!”
    一言既出,夏颉突然脸一红,身边还有赤椋这些色鬼在,自己怎么能这样大声的吼叫出来?自己的威严何在啊?
    赤椋却是兴高采烈的在黑厣背上翻了几个跟头,垫着脚尖站在了鞍子上,挥动着那张轻弓大声的吼叫到:“东夷人的姑娘们,你们的赤椋哥哥来啦!脱光了你们的衣服,等着我来宠爱你们罢!”
    ‘嗷嗷’的狂叫声不断响起,那些随行的使节团的官兵同时大声嚎叫起来,引得那随队的大巫们人人侧目,脸色古怪到了极点。
    第八十六章 仇敌(上)
    天空是一水儿的碧蓝,蓝得彷佛上好的宝石,却没有一丝云彩。那颗通透锃亮的太阳高悬天空,把无边的热力投向了大地。同样一水儿碧绿的草原,好似正在烤箱中被膨胀的面包,泛起了一条条柔和的曲线。每一条曲线都有数百里长,很温和的顺着东西的方向躺在大地上。那一条条曲线之间,就有河水、湖泊、森林、湿地,一群群雪白、漆黑的牲口,好似天空的云彩落在了大地上,正在牧人的驱赶下欢快的奔走。
    东夷人,一个以游猎为主的部落联盟,彷佛蝗虫一样,跟随着广袤无边的大地上那一群群野兽到处奔走,走到哪里就吃光哪里的一切生物。游牧?只是他们其中某些部落为了抵御物产稀少的冬天而进行的副业,就是这样,他们圈养的牲口也是以亿万为单位,目光所及的草原和森林,都是他们的牧场。
    对于这些自己蓄养的牲畜,东夷人是不太用心,并不如商族那样完全把畜牧业当作主业。在他们看来,蓄养的牲畜肌肉无力,血气稀薄,并不是东夷人的好汉所喜欢的食物。他们喜欢的是那种在经过浴血的厮杀后倒在他们的刀剑箭矢之下的凶兽,这种澎湃着血气、筋骨结实的野物,才是好汉子们应该食用的血食。故而一群群的牲畜群,却是野放着的,难得见到几个牧人在旁边照应。
    幸好这片土地面积巨大,拥有无穷无尽的野兽让东夷人捕食,否则以他们的这种习性,早就被逼无奈学着他们的死敌商族人那样,改行一心一意的放牧去了。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以游猎为主的生活习惯,养成了东夷人特别彪悍、好战的习气。充满侵略性的东夷人,好战而凶残,正是其中的一支夷狼族人,引去了灭了篪虎族满族的大军,招惹了夏颉这个凶神。
    夏颉他们在三天前就进入了东夷人的领地,顿时沉醉在了这大好的草原风光中。那及人腰深的碧绿牧草,那超过人头高的巨大花木林,那淹没在草丛中无边无际的牲畜群,那在水流、湖泊附近出没捕食的野生猛兽,以及那一片片无涯无岸的帐幕,都给了夏颉他们这些来自安邑城的大夏子民以极大的震慑。如此一片美丽的土地,充满了和大夏九州不同的风味。
    可是美丽的土地上居住的人,却是非常的不友善。一路行来,每经过一个东夷人的部落,一旦听说他们是大夏来的使节,立刻就会有部落中的高手好汉向夏颉他们挑战,借口是领教一下夏颉他们的伸手,据说草原上的汉子只有通过拳头和刀剑才能分辨出谁是朋友。但是就是这些口口声声朋友、兄弟的东夷汉子,对夏颉他们凶悍无比的下了杀手。若不是随行的大巫中有数十名巫殿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大的巫武,夏颉他们刚刚走进草原,就得全部重伤返回安邑。
    “夏颉,我受不了了,他们再这样找我们挑衅,干脆就屠了他们一个部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罢。”赤椋满脸的恼怒,用手指头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处箭伤,眼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杀气流淌了出来。
    夏颉没吭声,他回头看了看,使节队伍后面两里多远的地方,紧跟着一支衣物乱糟糟,坐骑糟糟乱,头上插着的羽毛标志也各不相同的大概有三千多人的队伍。这支队伍中的成员,都是夏颉他们沿途所过的,被他们用武力震慑的部落中那些好勇斗狠的青壮男子。这些东夷人不服气自己部落中顶尖的猎手被夏颉他们打败,三三两两的就跟着夏颉他们溜了出来,伺机报复。一路上夏颉他们经过了上百个大小部落,结果后面跟着的这些一心报复的东夷人,就有了三千人之多。
    叹息了一声,夏颉衡量了一下自己属下的兵力:九鼎巫士四人,九鼎巫武十人,八鼎巫武三十人,七鼎巫武百人。剩下的人都是穿着黑厣军的军服,实际上从军部其他各支强劲军队中调拨过来的精锐,这些巫武也有千人之数。这样的一股力量,如果说要毁掉一个东夷人的十万人左右的部落,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下手屠杀的后果是什么?怕是自己一行人再也无法离开这片草原吧?
    那些高鼎位的巫士、巫武,都是天巫他们从力巫殿下属的五行巫殿中调集的破坏力最强的金性巫力和火性巫力的巫,领队的是一名力巫殿下属火巫殿的九鼎御巫爿翼,一个四百多岁,在大巫们说来,正是壮年迈向暮年,巫力强大、体力也正充沛的巫。夏颉看着头发都彷佛火焰一样在燃烧着的爿翼问道:“爿翼,有办法免去这路上的麻烦么?”夏颉苦笑道:“再这样被他们一路挑衅下去,我怕是也忍不住要出手大杀了。”
    火性巫力让爿翼的脾气也彷佛火焰一样暴躁,他怒声吼道:“若是有办法,早就用了。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以前的使节团,都是这样被一路挑战过去的,否则要我们这些九鼎大巫跟随你们来做什么?”随手一拳朝着路边一个湖泊挥出,把那直径百余丈的湖泊瞬间蒸发,直把那湖底的淤泥都烧成了琉璃一般的液体,爿翼这才大声咆哮道:“只有加紧赶路,等和他们大族长的直属族人接触到了,就可以免去这些麻烦了。不管怎样,他们总是要给他们后羿部的人十分的尊敬的。”
    话音刚落,前面那片稀疏的树林内突然冲出来百多匹无比神骏的赤红色骏马。一名头上插着八支金色羽毛的东夷汉子朝着夏颉他们大声的唱道:“远方来的朋友啊,尝尝我们风族的美酒吧。如果你们是朋友,就和我们把酒言欢。如果你们是敌人,我们只有给你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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