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季念旋即蹙眉，“程然，你知不知道你乱说是妨碍公务！”
    程然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些漫不经心，继续跟张武说道：“辛曲跟她是很好的朋友，我是她最恨的人，去年十一月，因为辛曲跟我在一起了，上次我跟她在警局门口吵了一架，她就找了几个人过来，以她的名义进了我家。
    “她想让我知道什么是绝望，所以……所以把我的辛曲害死了！”
    程然说到这里，脸上划过两行清泪，拳头攥紧，浑身都在颤抖，见者无不动容。
    季念冷笑：“程然，我要是想杀人，你觉得是你先还是辛曲先，我要是想杀你，你都不会被人发现。”
    “季念！”张武小声喊住她。
    程然抬眼看了眼季念，吸吸鼻子平复了心情，看着张武道：“警察局门口你们可以调监控，还有电话，她每通电话都会录音，你们大可以查。”
    这件事还是季念亲口告诉他的，有次他打电话过去，她就冷冷地提醒他要注意言语，她每通电话都是录了音的。
    这时候，季念才反应过来昨晚他坐在这里显得焦躁不安又整晚不说话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一出戏更逼真。
    季念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对上程然的眸子几秒，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张武连忙追上去，“季念，我相信你。”
    季念站在监控室外面，看着他：“张武，相信是没有用的，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要用证据说话的。”
    她推开了监控室的门，局长面色肃穆地看着她。
    季念抿了抿唇，“不用查了，我给你们翻出来。”
    她说着，从录音文件夹里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条录音，点开。
    “你一定要这样吗？”季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录音不长，但都是吵架的内容，而且还是季念先挂的电话。
    “张武，你拿去给技术人员拷贝一份，记得还给我，还有，这件事情不许跟林野说。”季念把手机递给张武。
    张武为难地朝着李瞿他们看了眼，他们也急得直摇头。
    “局里会查明的，”局长走到季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季，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但是你也知道——”
    “我知道。”季念立刻答。
    局长叹了口气，“你跟这起案子的受害人还有犯罪嫌疑人关系匪浅，恐怕我只能让你退出这个案子，这样，你也不用处理这个案子可，你暂时停职一个月，等证据出来了再说其他的。”
    季念握紧拳头，点头：“知道了。”
    等到局长走了，大家才纷纷围过来，问她没事吧。
    她摇摇头，只说了句：“没事。”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们都别告诉林野，我自己会告诉他的，你们谁都别说啊。”
    “季念，我们都相信你。”李瞿跟陈饶还有身后几位民警都看着季念，目光坚定。
    “知道了，”季念笑了笑，“快去休息，快点快点，把东西吃了好好睡一觉。”
    “好！”
    季念坐在座位上，把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