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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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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舌尖擦过那圈齿痕,便退了开去,温热渐散,颜珣钻出萧月白的怀抱,从宽大的衣袂中伸出十指来,认认真真地道:“先生,你喜欢咬哪一根便咬罢。”
    颜珣的右腕亦随之从衣袂之中滑了出来,那右腕皮肉细嫩,由于适才遭缝老妇钳制,余下了一圈红痕,红痕扎在萧月白眼中,引得萧月白将双手覆在了上头,紧张地道:“疼么?”
    “不疼。”颜珣摇首道,“先生,你且咬罢。”
    “当真么?”萧月白揉了揉颜珣右腕,才双目炙热地盯住了颜珣端丽雅致的眉眼,“殿下不怕疼么?”
    颜珣坦率地道:“既是由先生来咬,我便不怕疼。”
    “好罢。”萧月白垂下首去轻柔地咬住了颜珣一截尾指。
    颜珣不觉疼,双目不由地望向萧月白那一段后颈,那后颈因其垂首而溜出了衣衫来,白皙得仿若能生出白光,他下意识地以空暇的左手拂过,又恐唐突了萧月白,急促地收回手来。
    萧月白已松开了那截尾指,仰起首来,疑惑地道:“我后颈沾了甚么脏污么?”
    颜珣不知该如何回应,信口道:“沾了片枯叶。”
    言罢,颜珣陡然意识到自己撒了一个立时便会被戳穿的谎言——他要从何处寻片枯叶来?
    幸而萧月白并不质疑,只放软声音道:“殿下,疼么?”
    颜珣垂首见自己右手尾指附上了一圈齿痕,那尾指指甲又因沾染了唾液的缘故而晶亮剔透,不知怎地,他的面颊竟滚烫起来,连双目都被烫红了去。
    萧月白舍不得用力,那圈齿痕浅浅淡淡的,估摸着再过片刻,便隐约可见了,故而他未料想颜珣竟被疼得红了双目,即刻后悔地道:“殿下,很疼么?全数是我的过错。”
    颜珣怔怔地凝视着萧月白,不发一言,良久才道:“不疼。”
    这两个字尚未跌落在地,颜珣改口道:“疼得厉害,先生,你欺负我。”
    萧月白端详着颜珣的神情,便知颜珣在撒谎,也不戳穿,只道:“是我欺负了殿下,殿下要我如何补偿?”
    颜珣思索着道:“先生便免去我三日的功课可好?”
    萧月白逗弄道:“我若是不应允,殿下要如何?”
    “那我可要哭了。”颜珣瘪瘪嘴,可怜巴巴地道,“哭到先生应允为止。”
    “好罢。”萧月白故作为难地道,“先生我便大度地免去殿下三日的功课。”
    颜珣聪颖好学,萧月白布置的功课于他而言,极为容易,他这样要求不过是想获得萧月白的纵容罢了。
    得了萧月白的应允,颜珣眉开眼笑地道:“先生待我最好了。”
    颜珣不受韩贵妃与文帝疼爱,同异母兄弟亦不亲厚,年幼时更是受尽欺凌,除却韩莳确实只自己一人待他好,萧月白思及此,承诺道:“终我一生,我都会宠着殿下。”
    颜珣尚且不知萧月白的心思,但听得此言,却欢喜地从软榻下一跃而下,在内室蹦蹦跳跳着,欢快得仿佛一只得了一箩筐蔬菜瓜果的白兔似的。
    萧月白注视着颜珣,不禁失笑,十四岁的颜珣在旁人面前尽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唯独在自己面前这般幼稚,真真是令他满足地心口几乎能溢出粘腻的蜜糖来。
    颜珣蹦蹦跳跳着转回了萧月白面前,抓了萧月白的两只手晃晃荡荡着,一声一声地唤着:“先生,先生,先生……”
    忽地,颜珣停止了幼稚的行为,迅速地松开了萧月白的手,抬脚奔到了里头的卧房,取了一罐药膏出来。
    “我为先生上药罢。”见萧月白颔首,颜珣抬手褪去了萧月白的鞋袜,露出了双足来,那双足肌肤生雪,骨骼细腻,却因肿胀不褪,线条略显钝涩。
    颜珣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为使伤药尽快吸收,又施了些气力按压着。
    颜珣一面按压着,一面心疼地道:“皇兄下手这般凶狠,这笔账我定要讨要回来。”
    萧月白但笑不语,半晌,才启唇道:“殿下,你可曾想过要坐上帝位么?”
    那厢,周惬与內侍总管取了名册来,费了约莫两个时辰,方将后宫诸位娘娘身旁伺候的內侍一一核对了一遍,其中并无內侍失踪亦或是死亡。
    俩人行至太子颜玙所住的东宫之时,內侍总管低呼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捂住了小腹,满面痛苦之色,倒抽一口气:“咱家……咱家……”
    第32章 起·其二十八
    內侍总管一跌倒在地,他怀中的各宫內侍名册亦随之“噼里啪啦”地跌落下来。
    周惬俯下身去将內侍总管搀扶了起来,关切道:“总管大人怎地会忽生腹痛?”
    “咱家……咱家也不知……不知是为何……”內侍总管勉强挤出字句来,“不若明日……容咱家歇息一日,明日再去……东宫可好?”
    周惬望着东宫殿门,心下疑惑横生,适才內侍总管尚且身体康健,为何在离东宫不过五十余步之时,竟突然因腹痛倒地不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內侍总管故意做戏,以拖延去东宫核对內侍名册的时辰?那尸身莫非是东宫之人?
    东宫门口的守卫已觉察到了此处的异状,其中一人疾步走到周惬与內侍总管面前,询问道:“总管大人与这位大人来东宫有何事?太子殿下尚且卧病在床,不见外人。”
    內侍总管赶忙摆摆手道:“无事。”
    这內侍总管着实可疑,之前说话甚是艰难,现下却这般迅速,且他瞧着那尸身的眼神亦不寻常。
    周惬猛然放开手去,那內侍总管却也不即刻倒地,反是稳稳地站立着,甚至连双手都忘了护在腹部。
    周惬嗤笑道:“总管大人不是腹痛难忍么?这么快便痊愈了么?”
    內侍总管低呼了一声,身体一歪,又要跌倒在地,却被周惬按住了肩膀。
    周惬不屑地道:“总管大人,你已露了破绽,便不要再做戏了罢。”
    说罢,周惬朝那守卫道:“吾乃大理寺卿周惬,奉陛下之命彻查太子殿下遭投毒一案,劳烦将东宫之中所有的內侍聚在一处供我核查。”
    守卫一惊,答道:“奴才做不得主,待奴才前去请示太子殿下。”
    周惬唤住守卫:“太子殿下既卧病在床,你便不要打扰了罢。”
    守卫犹豫须臾,到底还是去向太子殿下请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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