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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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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他做得已是太过,这一世,决不可重蹈覆辙。
    颜珣却全无所觉,他认定萧月白不过是借亲吻来安抚他,他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心里头的阴霾一扫而尽,亦仰首吻住萧月白的额角,闷声要求道:“先生待我最好了,先生你可切勿离我而去。”
    萧月白的额角被颜珣的嘴唇贴着,心脏骤停了一瞬,而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颜珣这一吻与他的双目一般,清澈见底,不含旖旎,却足显亲密,于如今的萧月白而言,已是十分之足够了。
    萧月白的心脏柔软得厉害,叫嚣着要再与颜珣亲近些。
    是以,萧月白在颜珣撤去双唇之后,便凑到颜珣耳侧道:“殿下,只要你不赶我,终我一生,我都不会离殿下而去。”
    “我怎么会赶先生走。”颜珣拈了一只四喜饺子送到萧月白唇边。
    萧月白张口咬了,又闻得颜珣道:“我要日日与先生在一处,日日与先生一道饮茶,日日与先生一道用茶点……”
    颜珣说到一半,又补充道:“不过下次对弈,先生定得让我十子才行。”
    见颜珣又恢复了这副无赖模样,萧月白故作深沉地道:“十子怕是不够罢?”
    萧月白棋艺过人,听他这样说,颜珣亦不太有把握,索性更为无赖地道:“那十五子罢。”
    那厢,暮色还未散尽,只东方一点白光,周惬卧室的门却被叩响了。
    第35章 起·其三十一
    那厢,暮色还未散尽,只东方一点白光,周惬卧室的门却被叩响了。
    周惬从睡梦中惊醒,侧首望了眼兀自好眠的妻子唐氏,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了件外衫,又为妻子掖好了被角,才蹑手蹑脚地出得门去。
    门外站着他的心腹,这心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貌不出众,唤作魏诵,魏诵出自书香门第,却不喜念书,反是来做了大理寺的一衙役。
    周惬见是魏诵,压低声音问道:“可有甚么不寻常之处?”
    昨日,周惬带着刘氏夫妇、药铺掌柜以及药铺伙计进宫之时,也带了魏诵进宫,魏诵一进得宫,便换了內侍的衣衫,在宫中打探,而后旁的衙役送那四人出宫之时,魏诵亦随同出了宫,又尾随刘氏夫妇回了家去。
    周惬一直在暗暗地观察刘氏夫妇以及药铺俩人,这刘垣的母亲虽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但其表现委实有些过了。
    魏诵恭声禀报道:“据闻那刘垣好赌,还沉迷女色,与父母关系不佳,甚至还曾因银两之事,出手打过刘氏夫妇。那刘氏夫妇俩人昨日一回到家便洗漱睡了,今日一早,就在方才,俩人竟开了那一箱子的纹银,躲在房中细细数着。”
    刘氏夫妇竟果真有古怪,那一箱子的纹银不是刘垣的买命钱,却是用作收买刘氏夫妇来作伪证诬陷颜珣的么?于刘氏夫妇而言,刘垣之死已是值得额手称庆,又有一万两这等好事,无异于是喜从天降,至于刘垣的死因怕是一文不值罢。
    刘氏夫妇有子如此,刘垣有父母如此,俱是冤孽。
    周惬又问道:“二殿下颜珣可有古怪?”
    魏诵答道:“我等出宫时,已近黄昏,二殿下在与萧先生用膳,并无古怪之处。”
    颜珣虽是素来喜怒难辨,但毕竟年岁尚幼,如今身负这般重大的嫌疑,他却依旧淡定自若,莫非当真是遭人诬陷?
    倘若颜珣并非真凶,那真凶意图毒杀太子颜玙,指使王姝去颜玙处告发颜珣与刘垣,又在自己面前指控颜珣曾与刘垣密会,差使人假扮拂雨殿內侍买下“九杀”,收买刘氏夫妇,迫使刘垣写下遗书后自尽,当真是步步紧逼,欲要置颜珣于死地。
    宫中那具在死后才遭阉割的尸身又究竟是何身份?
    周惬直觉眼前迷雾重重,谋杀储君之罪名乃是弥天大罪,可诛九族,颜珣如若被定罪,他贵为皇子纵然能保住性命,除非文帝开恩,否则定当贬作平民,逐出宫去,再无一争皇位之力。
    真凶既要陷害颜珣必然是能从中得利之人,而能得利之人,无非是三皇子颜玘,四皇子颜环。
    四皇子颜环之前曾来大理寺牢房看望颜珣莫非是做戏?被他手下之人捉到可是有意为之?
    忽地,有一个念头从周惬脑中闪过,他沉吟一阵,朝魏诵问道:“太子可有古怪?”
    魏诵惊道:“大人你怀疑……”
    见周惬颔首,魏诵道:“太子自中毒后便卧病在床,不见外人,只文帝、赵皇后以及近侍进过太子卧房。”
    周惬眉尖微蹙,命令道:“你将刘氏夫妇盯紧了,暂时勿要惊动了他们。”
    魏诵应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了。
    周惬回了房去,轻手轻脚地行至床榻,他的妻子唐氏睡相不好,在他与魏诵说话间,已将薄薄的棉被踢翻了去,他仔细地替妻子盖好棉被,才偷偷抱着上朝要穿的官服推门出去了。
    他转到隔壁房间,由一侍女伺候着将官服穿戴妥当,洗漱一番,用过早膳,便上了朝去。
    近日,除却太子遭投毒一案,海内升平,并无要事。
    是以,不多时,便散了朝。
    一散朝,周惬也不耽搁,即刻匆匆赶回了大理寺,欲要提审王姝。
    只王姝还未提来,却有一衙役禀告道:“外头有一女子有冤要申,坚持要立刻拜见大人。”
    周惬端坐在高堂之上,抚摸了下那惊堂木:“让她进来罢。”
    少顷,便有一女子上得堂来,周惬抬首望去,进来的那女子面上未施脂粉,亦无饰物,容颜惨淡,那一双眼睛却是红肿得厉害,瞳孔中更是布满了血丝,她穿着一身丧服,在周惬面前盈盈一拜,含着哭腔:“望大人查明害死我夫君的凶手!”
    周惬肃然问道:“你夫君姓甚名谁?”
    “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
    第36章 起·其三十二
    “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
    刘垣其人据闻并未娶妻,何来的妻子,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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