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哄？
    凌小安换好棉拖，把手里的单肩包和文件袋放在边柜，淡淡地朝吴妈看了一眼：“我为什么要哄他？”
    吴妈拧着眉，刚张了嘴便被凌小安打断道：“对了，阿茹怎么样了？起来过吗？”
    “还睡着呢！”吴妈这会儿明显是有情绪了，嗓门大了好多。
    这女人真是冷漠无情啊，对自己的丈夫不闻不问，倒关心起一个小丫头了！
    “二少爷他……”
    “他是你家二少爷，你若是担心他饿坏了肚子，那你自己进去哄一哄吧，我没这空。”
    “……”吴妈当着凌小安的面哼了哼鼻子，转身跑进厨房，又把骨头汤重新热了一遍。
    没再搭理吴妈，凌小安敲了敲门，走进阿茹房间。
    只见小丫头穿着就单薄的衣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
    “二少奶奶。”阿茹抬起憔悴的脸，巴巴地望着凌小安，可是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心里闷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阿茹，还是没想明白吗？”凌小安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阿茹的脑袋，莫名觉着这丫头挺让人心疼的。
    不是一个坏心眼的孩子，只是……
    阿茹抓着凌小安的手，低低拢着脑袋，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吴妈总是骂我心眼多，巴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我们这样的下人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为什么不能巴望呢？”
    小丫头说着，眼泪滴了下来，声音哽咽：“我不想一辈子做下人。”
    凌小安轻叹：“有时候改变生活并不一定要靠男人，你才二十岁都不到，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你又没有卖身给萧家，没有人要你一辈子做下人。”
    “如果不想做下人，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阿茹丝毫没有犹豫，开口说道：“离开这里我能去哪里，我又没有钱，也没念过什么书，去了外面我只怕会活活饿死吧。”
    她有的，也就这副身子了。
    虽然从小是萧家的下人，不过她平日里是伺候老夫人穿衣吃饭的，不干什么粗活重活，而且她长得青秀端正，身子干干净净的，更重要的是年轻啊……
    有钱男人才不管学历那些，在乎的不就是那张脸蛋吗？
    就算那个夏老板看不上她，她以后会找别的机会，找别的有钱男人。
    凌小安又是一声轻叹，感觉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走走出门，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用力抓着胳膊，拖到了书房去。
    “萧寒你干什么？”她挣脱开，不悦地看着他。
    “你宁愿跑去和一个下人说话，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凌小安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萧寒黑着脸，气得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
    刚才吴妈在外面和她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可她的心肠真硬啊，真就不管他死活了。
    他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逼近到她面前：“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凌小安蹙着眉，一下就拍掉他的手，轻轻淡淡地说：“早上你不还喝了一杯牛奶？吴妈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枣泥糕，你好像也碰了几口。”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最喜欢的才不是枣泥糕！
    他最喜欢安安做的东西，任何，只要是她做的。
    凌小安弯了弯嘴角，声音带着些讽刺的味道：“不要无理取闹，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我正好要用书房。”
    见她要走，他从身后抱住她，吻着她颈后，声音沙哑：“我去哪里找吃的？”
    “萧寒你放开。”凌小安用手肘推了一下，很讨厌。
    可是他搂得很近，不停吻着她，有些粗鲁，气息越来越重。
    这样的接触，让她感到不安。
    “萧寒你到底抽了多少烟？”那股浓烈的味道简直呛得她受不了，似乎她身上也沾满了烟味。
    她一回头，他可逮住了机会，把她身子摁在门板……
    他吻得很放肆，想怎么吻就怎么吻，更是握住她双手，扣在两侧，不许她乱动。
    “萧寒——”
    凌小安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饿了太久的男人，真的挺让人无话可说的……
    亲完了，他稍稍退开一些，额头碰着她，嗓音又哑了几分，还带着些许喘：“所以瑞安要和哪家公司合作？”
    话题突然转变，凌小安怔了怔：“和你没关系，反正不是万基。”
    “你和别的男人去喝咖啡，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也和我没有关系？嗯？”
    “你跟踪我？”
    其实他
    他没有否认，只是又把她抱紧，把她脑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微微叹着气：“你是我的老婆，谁准你和别的男人喝咖啡的？我允许了么？”
    凌小安推开他，抬头望着他的眼：“萧寒，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一点？”
    “到现在，你还是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虽然可能她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比如——
    喝咖啡。
    萧寒放开手，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咬在嘴里淡淡地说：“你要我说什么？”
    “苏远孩子的父亲。”凌小安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直直地盯着他。
    “萧寒，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老婆，可是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你老婆吗？你对我有隐瞒，你心里有秘密，你认为那些是不能让我知道的，还是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做了外人。”
    望着她眼底的受伤，他抓着她胳膊：“我没有，你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凌小安侧过脸，很不争气的，还是忍红了眼眶，“我不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是苏远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很怕你现在逼着我领证，逼着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心里的愧疚，对我和你念念的愧疚，我很怕有一天你会后悔……萧寒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我现在有钱，我有很多钱，就算一个人我也可以把念念照顾得很好，这四年里没有你的存在，我们母女照样过得很好，我们真的很好萧寒！”
    她忽然很激动，眼泪也落下来，他有些怔愣，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