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想知道的问题，没谁给他答案，人死了，死无对证。
    当然，有时候死人也能找出一些证据。
    余飞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还有一个活人。
    下一刻，他风一般的速度冲向出租车的方向。
    刚才那个被他用车门撞飞的人并没有死，可是，这时候想起来太迟了。
    当余飞冲到那人近前时，人早已经口鼻流着黑血，自杀了。
    余飞额头露出一丝凝重，这帮人狂热不怕死，这才是最可怕的人。
    司机躺在驾驶座上还在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
    余飞上车一拍司机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喂喂……。”
    好一会后，司机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哆嗦着声音问：“真，真，真没事了吗？”
    “真没事了，你赶紧走。”余飞命令的口吻道。
    “我，我……。”司机还在发抖，方向盘都握不住了的样子。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镇定些然后赶紧离开。”余飞语气严厉了几分。
    司机在求生的本能下，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恐惧，朝余飞道：“先生，那，那你……。”
    “别管我，快滚！”余飞车外喝道。
    “哦，哦……。”司机也不敢再废话，赶紧握住方向盘，折腾了半天后终于发动车子，然后一路冲撞着离去。
    看着出租车终于走了，余飞拿起手机拨打了欧凯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欧凯光的声音传来：“喂，余飞，什么事？”
    “老欧，可能要出大事了。”余飞口吻凝重。
    电话那头的老欧一愣，能让余飞如此凝重的事可不多。
    这家伙，别人眼里的许多大事在他眼里跟玩儿似的，能让他说是“大事”的事，那可真就是大事了。
    “什么地方？”欧凯光也不啰嗦，直接问地址。
    余飞随即报了一个详细地址。
    欧凯光得到地址后，迅速挂断电话，然后立马召集手下人火速出发。
    余飞这里，在欧凯光带人来之前，检查了四个枪手的尸体，想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可惜没什么发现。
    这帮人还真是不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做事相当干净。
    余飞最后走向那位刚才砸在车上的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
    蹲下身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东西，貌似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余飞只好将这人的尸体翻过来，准备全面检查一下。
    突然，尸体猛地一抽，一只手霍地抓住余飞的手。
    如果是别人，这么突然来一下，肯定会被吓得半死，这尼玛诈尸呢。
    好在这个人是余飞，他不但没害怕，反倒一喜，反抓住那人的手问：“兄弟，你叫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余飞知道，这种人也就是是回光返照一下而已，必须马上问他关键的问题，否则可就没机会了。
    那人挣扎着张了张嘴，口里想说的话被涌现出来的血沫给堵住。
    他的身体在抽搐，喉咙在蠕动，似在用尽全身力气想说什么。
    “墓……穴……，……，计……划……，快……。”
    “快”字之后，他头一歪，再没了声息，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余飞也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听清楚了几个字——墓穴计划。
    墓穴，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这是什么计划。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车子的轰鸣声，有人来了。
    是欧凯光带人火速赶来。
    特务处的人行动速度之快可不是盖的，说到就到。
    欧凯光亲自带队，十几个手下跟着他冲进巷子，特制的强光手电扫射周围，将巷子照得一片通明。
    “余飞。”欧凯光见到余飞，急忙冲上去：“什么情况？”
    余飞站起来，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欧凯光让人用手电照在尸体上，当看到尸体时，脸色大变，一声喊：“蜂鸟。”
    喊声带着悲呛，带着颤音。
    余飞一愣：“你认识？”
    欧凯光没有理会，带着人急冲上去，亲自将人扶起来，吼道：“快，叫救护车！”
    “老欧，他已经死了。”余飞很郑重地提醒道。
    “死了。”老欧猛然一怔，眼里有泪花闪烁。
    余飞这会不用问也明白了，这位叫蜂鸟的人肯定是老欧安排的卧底或间谍之类，是他们自己的同志。
    特务处的同志们看着自己牺牲的同志，沉默了，纷纷驻足旁边，对自己的同志行注目礼，气氛一时庄严、肃穆。
    欧凯光缓缓将自己的同志放下，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站起来。
    “敬——礼——！”
    一声悲呛的大吼，欧凯光率先抬手敬礼。
    “哗”的一声，所有同志，包括余飞在内，整齐划一地一个挺身，身板站得笔直，朝着牺牲的战士一个最庄重的敬礼。
    夜风吹过，在巷子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那是谁在呜咽？那是谁在哭泣？
    泪水滑落，模糊了人的双眼，也模糊了英雄的面容。
    可是，脑海里，往日的音容笑貌犹在，仿佛那个人依然还活着，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礼毕！”
    欧凯光放下手，仰头朝向黑暗的夜空，纵使见惯生死的他，看到自己同志如此惨死，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余飞走过去，拍拍老欧的肩膀：“老欧，节哀顺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这件事，查清楚幕后的黑手，这才能不让英雄们白死。”
    欧凯光抹去眼角的泪，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后，点点头，接着朝后面一招手。
    后面的下属们知道怎么做。
    上前默默地抬起他们的同志，他们的英雄离去。
    其他人随即各司其职，开始检查几个杀手的尸体和勘察现场。
    欧凯光带着余飞上了旁边楼房的一个房间。
    房间简陋，里面一片狼藉，好像遭了贼一般，整个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单都被踩在地上。
    显然，这里被人翻过。
    “这里是蜂鸟的一个临时住处，他和我单线联系。”欧凯光站在门口，朝余飞介绍道。
    “这么说，这是你手下的一个精英间谍了。”余飞接话。
    “是的。”欧凯光点头：“有三年的卧底生涯了，老手了。可惜啊……。”
    “对了余飞，他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欧凯光希冀的目光望着余飞：“我总感觉，这次事件不简单，他可能查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