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涛肯定没想到他打听八卦不成，反被我打趣一顿，表情扭曲地闭上嘴。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归属感。
    我抱着球球往古昱身上倚，他面不改色，坐姿端正的任由我没骨头似的倚靠着他。
    古昱已经彻底恢复，现在完全看不出他中过毒，我心里有点好奇，以前他被丧尸咬过，当时候我们俩的关系还没发展成恋人，他感染丧尸病毒后大病了一场，几乎要死。
    而现在他吃了我的血肉，却没有任何感染的症状，我很好奇他在这个世界都经历了什么。
    考虑到车里还有不熟的人，我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打算等以后闲下来再和他聊这些私事。
    “行了，现在说正事，毒城的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一会儿咱们想办法弄几只防毒面具。”古昱展开一张地图，视线停在一个点上。
    “要找化工厂吗？”胡涛透过后视镜看着古昱问。
    “制药厂？”龙涛瞟了瞟公路两边的旷野，可惜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找不到半点建筑的影子。
    “消防队呢？比较好找，只要进城就行。”陈冬建议道。
    “药厂和化工厂一般都开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但消防队在市区，你想喂丧尸啊？”龙涛接话。
    “可以找个没丧尸的城市，最近那些扫尸党很活跃，大型城市不行，小型城市他们清出来不少。”陈冬仍旧坚持他的意见。
    “都行，前面就是宏县，你们留意下附近的建筑，看有没有开在郊区的工厂。”古昱折上地图，侧头对我说：“找防毒面具我们去就行，你和球球待车上别动，等我们回来。”
    “看情况吧，要是有丧尸，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去。”
    古昱想了想说：“好。”
    因为要找工厂，车子在接近市区外围的时候就减了速，这次我们不太幸运，在城市外围兜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化工厂和药厂。
    我们在城外一无所获，古昱果断下令：“进城。”
    接近市区后，我们看到封城的铁丝网破开一个大洞，不过铁网内外都没有丧尸。
    我嗅了嗅迎面吹来的风，这风刚好从城市中穿过，带来了熟悉的味道，“城里有丧尸。”
    我话音刚落，城市中便传来几声枪响，枪声并不密集，而且位置比较分散，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一伙人被丧尸冲散了。
    “队长，还进去吗？”陈冬问。
    “进，下车，步行前进。”
    “你带着他，真的没事？”龙涛伸手轻轻拍了下球球的脚。
    “他呀，就是个小号的大杀器。”我笑得自信，龙涛挑挑眉，一副准备拭目以待的样子。
    我们一行下了车，徒步走进城市，枪声越来越分散，而且开枪的时间间隔也变长了。
    从方位判断，有人正在向我们这边移动，我们几个全都看向古昱，等他决定，是避还是见。
    “你们三个从右边绕过去，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汇合。”古昱很快做好决定，龙涛、胡涛和陈冬一齐点头，并迅速向右，穿进一片居民区，那边没有丧尸。
    我和古昱的路线不变，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大部队跑步的声音，并伴随着丧尸的嘶吼，零星的枪响如同是将死之人的呼吸，正渐渐变得微弱。
    “数量太多了，你们能应付吗？”古昱问。
    “我和球球能解决两千，剩下的你来。”我微笑着回道。
    “好。”古昱说着从袖口里抽出一根像天线一样的金属棍，看着像根铁筷子。
    “这就是你们位面的武器？”
    “嗯。”
    “好像指挥棒，不不，魔法棒！”
    “其实我用它是犯法的。”
    “啊？那、那他们会派人来抓你吗？”我想到了鲁智和仙人，不免替古昱担心起来。
    “杀人的话，使用一次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我杀的是死人，位面法规对这方面没有规定。”
    “呼~那就好。”
    在我们说话间，一群丧尸出现在马路尽头，它们挥舞着手臂，吼叫声此起彼伏，虽然脚步踉跄，速度却不慢，气势十足。
    而这场千尸赛跑的领跑者，是一个穿着红色登山服的人，他跑在尸群前面，回身打出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扔掉枪全力奔跑。
    奈何他体力不济，眼看着尸群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人看到我和古昱，拼命挥手，喊道：“救命——救我！”
    救自然是要救，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古昱的能力，所以在用异能对付丧尸前，我先把他弄晕了。
    等他晕倒，我才攻击他身后的丧尸，球球非常配合，跟我一起发力，前面的丧尸噼里啪啦摔倒，后面的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这时古昱甩出他手里的魔法棒，魔法棒飞上半空，突然，地上的丧尸瞬间消失无踪。
    原来魔法棒可以把丧尸变没，难怪在桦市，压在我身上的力量突然间就没了，我当时脸朝下，也没看到死尸有残骸。
    魔法棒显完神威，又飞回古昱手里，古昱走到尸堆里把那个人挖出来，扛着继续往前走。
    “你眼睛变色了。”古昱说。
    “变红了？”闻言，我从路边的一辆车上掰下一只倒车镜，在裤子上蹭了蹭，照照自己的脸。
    “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呃、没注意。”
    “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特精神。”
    “那就好。”
    古昱担心的，始终是我的身体状况，我不禁莞尔。
    我看看球球，他的眼睛没有变色，不过想想也是，球球不是丧尸，吸食血肉并不会激发他的本性，不像我，丧尸沾过人血，总归会有些变化。
    在下个十字路口，我们和龙涛三人汇合，城市里的丧尸被分别引往不同的方向，因此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
    古昱将昏过去的人放下，我从他体内抽走的血不多，古昱拍了拍这人的脸，把他拍醒。
    “丧尸、丧尸呢？”这人醒来有点懵，一骨碌爬起来，向四周张望。
    “跑远了。”古昱和我默契地选择了隐瞒己方实力。
    “谢谢，谢谢你们。”这人摘掉脸上的护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不客气。”
    “你们也是来参加游戏的？”
    “不是，我们来找点东西。”
    “哦，这的丧尸不多，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得了奖励咱们平分。”
    “奖励？”
    “奖金，黄金！”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集中到古昱身上，他是清尸游戏的发起人，可他没说过游戏的胜利者有奖金。
    “你们不信？真的有，每场游戏开场前参与者都要交固定的保证金，免得有人临阵脱逃，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得到其他人的保证金。”
    “谁规定的？有效吗？”
    “当然有效，这是规矩，给游戏添点彩头，大家才会拼命嘛。”
    我们没说话，古昱虽然是游戏的发起者，但他显然不知道参与者私下还立了规矩。
    “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容易，还带着老婆孩子，你们占大头，我拿小头，怎么样？”
    “我们还有事。”
    “那等你们办完事好了。”
    古昱见这人难缠，也不再委婉地拒绝，直接说没空。
    龙涛提醒这人：“参加游戏的人数是固定的吧，我们半路插进来，本身就是破坏规则，就算赢了，其他人认可吗？”
    “放心，是活到最后的人胜，你们帮我活到最后，其他人都死了，死人哪有异议？我过后给你们分账，怎么样？”
    “你们在玩命？”古昱语气一沉。
    “富贵险中求，再说不玩命太无聊了，要的就是这份刺激。”
    古昱的脸色微变，我赶紧扯住他的后衣襟，和一个执迷不悟的人争论对错根本是浪费时间。
    古昱发起游戏的出发点是鼓励普通人消灭丧尸，结果现在游戏的味道变了，我想他除了生气，肯定还很失望。
    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参与游戏应该真的是想为亲人报仇，为人类争取更多生存空间。
    但这场游戏本身是一柄双刃剑，有人用它发泄仇恨、有人想造福人类、有人却沉迷其中、迷失自我。
    “走。”古昱被我扯了下，脸色还是很冷，只是不再和这人多说什么，带着我们转身离开。
    消防队里没有丧尸，遗憾的是我们在消防队没找到防毒面具，等出来的时候，又遇上了尸群。
    “队长，是那个人把丧尸引过来的。”陈冬在我们看向尸群的时候，注意的却是另一个方向，他很快发现一抹红色身影，拐进了消防中心旁边的大楼。
    “他想让咱们帮他消耗丧尸。”龙涛恨恨道。
    “队长，开打吗？”胡涛端起枪问。
    丧尸只闻气味，现在那个人躲了起来，我们队伍里又有好几个人类，气味更浓、自然更吸引丧尸。
    “别浪费子弹，你们退后。”
    那人引来的丧尸数量比之前还多，龙涛他们身上的弹药全打光，也消灭不了这么多丧尸。
    “你和球球还行吗？”古昱关切地问。
    “没问题。”
    龙涛三人退到我和古昱身后，面对丧尸大军，我和球球先用异能消灭跑在最前面的丧尸，古昱接着用魔法棒消除余下的大部分丧尸，最后还剩百来只，由龙涛他们火力解决。
    龙涛和胡涛的枪法我都见识过，没想到陈冬的枪法比他们俩还好，枪枪爆头，弹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