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素雅过分慑人的目光，皇帝竟然都开始心虚了。
    他下意识的移开目光。现在他不仅不敢怒瞪曹素雅，他甚至连和她目光对接不敢。
    他当然知道，自己亏欠了她们母女多少。
    只是，他一开始是真打算把曹素雅当女儿看待的。只是，随着和高氏接触的越来越深，又眼见高氏一次一次的主动往自己身边凑，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收了她。
    然后，高氏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帮他做了许多事情。
    后来随着曹素雅渐渐长大，这个姑娘和高氏一样聪明伶俐，很会揣度人心。他就把曹素雅派到了晋王身边。
    后来，晋王倒台，这对母女的作用也到了尽头。
    对于已经没用的东西，堂堂太子殿下当然不会施以半分同情。就算是曾经和自己关系亲密、甚至为了自己付出良多的人，那也是一样的！
    甚至在已经成为帝王的人看来：自己能给他们会为自己奉献出一切，那是她们的荣耀！
    要不是曹素雅不肯认命，她死活求到了夏盈的跟前，这个姑娘早就已经死了。
    当然，他后来也是看在曹素雅的确对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她也的确还有对付夏盈的价值，自己才留下了她。
    结果现在，皇帝才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这是曹素雅母女为了报复自己，她们母女俩一起对自己设的一个局！
    奈何，当他身在局中，终于幡然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皇帝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悔意。
    “呵呵呵。”
    曹素雅见状，她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现在，皇上您终于开始后悔了？只可惜，晚了！这些年你是怎么折磨我们母女的，这些我都牢记在心里。接下来，咱们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的算过来！”
    说着，她的语气又变得温柔了下来。
    她的双手也紧紧的握住皇帝的手。“而且，皇上您肯定也会听臣妾和您一起追忆往事的，对不对？”
    皇帝拼命的摇头。
    他不要！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点都不想再追忆一遍！
    然而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说不了。
    身为皇帝一度最宠爱的妃子，现在曹素雅在皇帝身边也是可以说一不二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朝臣前来探望皇帝的时候，他们都能看到曹素雅陪伴在皇帝左右的身影。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紧紧握着皇帝的手，温柔的照顾着他、轻声细语的和他说着话。
    臣子们见状，他们都不由感叹：“曹昭仪还真不负皇上这些年对她的一番恩宠！这么看来，早些年我叫她妖妃，倒是叫错了！”
    不管曹素雅之前是什么样的，但至少现在的她在皇帝病倒后还愿意衣不解带的贴身照顾，这就足以让众臣都对她改变看法了。
    然而只有皇帝心里苦涩得要命。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在照顾自己。恰恰相反，她是在虐待自己啊！
    然而这些话他根本叫不出口。甚至，他的话语权也彻底被剥夺，然后被皇后和曹素雅给平分了。
    这两位可不管皇帝心里是什么想法。
    现在从她们嘴里说出去的，那就是皇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