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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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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皇太后说的就是皇帝他亲妈,按照官方正式的称呼得叫“xx皇后”按着皇帝他那死得更早的亲爹的谥号来算。朱勋与钟祥一样,文化课学得相当的糟糕,这个谥号记得他们头疼xx好皇后他们记不住,只记得皇帝亲妈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叫她“皇太后”,也就叫了个皇太后。
    公孙佳笑道:“那可不敢当的。朱翁翁,您位置不在这里吧?”
    朱勋一瞪眼:“早朝还没开始,我与你个小丫头说说话,又能怎的?他们还要管着不成?哎,你们躲什么?都给老子滚过来!过来!列队!”一声吼,这些长短不一的二缺们都列好了队,看得公孙佳直想笑。看着就闹心。公孙佳一股轻松过去,心里又添了一丝沉甸甸的感觉。这些人对她并无恶意,她要做个好人就得护着他们,可这群二缺,你想护着他们,是真的累!因为但凡有点出息的都已经到“实职”那一队去站班去了,留在这里的都是废物啊!真的带不动啊!
    朱勋根本不知道公孙佳心思已是千回百转,还想着他的那点子事。功臣里,除了钟祥就是朱勋了,他做太尉比钟祥逊色些,威望也因与纪炳辉相争没有占到便宜而略略受损,但是维护他们贺州乡亲以及比贺州略晚些入伙的小伙伴们及小伙伴们的后代的心意是一样一样的。
    到得此时,公孙佳心里已经明白了,还是笑得很天真地对朱勋说:“朱翁翁,您排队要要前头吧,没您打头,大家伙儿心里都不安稳呢。”
    朱勋还是不放心,他与钟祥不止是姻亲还是袍泽,是互相把对方从死人堆里刨出来不止一次的交情,公孙佳是钟祥的亲外孙女儿,公孙佳的亲爹也救过他儿子的命,他这样的老派人,是极重感情的。
    朱勋将眼睛一瞪:“怎地?小丫头也要赶我?我就站着了,怎么的?”他是有心为公孙佳撑个场面的。在他这儿,一个孤女也是很难的,爹娘这算是都没了,外公也不顶用了,他朱勋于情于理都不能撂开不管。不管公孙佳一个小丫头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闯出一片天地,朱勋总归是个人,是要有点人情味儿的。
    公孙佳也知道这一点,对朱勋道:“翁翁,以后的路都得我们自己趟,我熬得过五年,就熬得过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不管是您,还是外公他们,都得我们能自己走路了,才算安心。”
    朱勋这才叹息一声,带着一群人站他的队去了。走了到半途,还回头看了一眼公孙佳,他比公孙佳有更多的经验,也更担心公孙佳的处境。心里不免埋怨皇帝有点不近人情,居然把公孙佳扔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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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朱勋的经验来说,无论是皇帝还是靖安长公主这位姐姐兼嫂子,把公孙佳放这儿都是不合理的。这可是他们贺州的第三代的可爱小姑娘,该捧在掌心里呵护着,以后当太子妃、当皇后的存在。他们苦了累了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子孙后代享受么?说一千道一万,为的就是一个“封妻荫子”。公孙佳这都到第三代了,还得这么拼命,他们这些老人家看着也都觉得不忍。
    但是!老哥哥钟祥先不顶用了,靖安长公主撑着了,朱勋也就不强求了,至少得让公孙佳这个“救过朱罴的命的的人的女儿”过得为所欲为的吧?毕竟,乡里乡亲的,怎么也不能叫老哥哥的外孙女儿吃了亏不是?
    偏把公孙佳扔朝上来了。朱勋太不不放心了,提前就把长子朱罴提着耳朵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更是千叮万嘱:“可得看顾好你钟伯伯家的外孙女儿。”
    朱罴可太知道这群男人的心理了。不就是“哎哟,妹妹来了,我们得护着”、等等“妹妹怎么比我们还猛?这不对!”、“妹妹,你考虑一下妹夫的感受”、“妹妹,有点女人的样子”之类的感受么?不是他瞧不起这群兄弟,而是兄弟里真有见识的都在前面排队了,绝不会沦落到这儿跟妹妹站一队的境地。更不用说,公孙佳其实算他侄女辈。
    听了亲爹的话,他也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的。他是勋贵的第二代,与父亲的观感已有了些许的差别,他知道纪炳辉那一派、也就是他爹和他那些伯伯对立的那一派是有冲突的,但是到他和纪辉的子孙之间,立场已有了些许的缓和。
    反正,只要能与公孙佳这里和平相处,就算是他的一大胜利了。朱罴也就不照着父亲的路线,而是按照自己的规则行动了,反正,只要公孙佳一辈子恣意,他朱罴就算完成任务。朱勋打破了局面,朱罴就给这位“侄女”带到了位置上——侯爵废物们排序第一。甚至没等钟家人。
    至此,无论是朱勋还是公孙佳,他们都不知道朱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此时,这两个人还在听着朝上的……官样文章。
    大朝会与小朝会是有区别的,大朝会一般有两种作用:一、决定特别重要的事务,显得上下一心,二、决定比特别重要的事务还重要的不能随便决定的事务,这是暗箱操作。这俩一般都预先定好了基调。小朝会里干货更多一些。
    公孙佳还是头一回参与这样的朝会,朝会的内容固然重要,不过她已经通过外公、新认的翁翁赵司徒知晓了一些内情,对这表面的文章就不甚在意。经过与各方的协商,也认识到了各方对自己的期望——你得把开国功臣的势力拧成一股绳儿。
    公孙佳接受到了这个讯号。自己的外公家是怎么都有回旋的余地的,难的是其他的功臣之家的纨绔们。这是一群大部分不大听得懂人话的叔叔伯伯哥哥们——并非夸张,实是因为这些从四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叔叔伯伯,文化课是提着耳朵到宫里听大儒讲课都听不明白的傻缺得占一半——她得设法至少让他们不拖后腿——把他们拢到一起,跟纪氏硬杠了。
    至此,公孙佳才算是摸着了朝堂的门儿——是真的很乱。这该是她爹领的任务,现在她抢着扣自己头上了!就自讨苦吃!
    公孙佳低眉顺眼,忍得颇为辛苦,听他们叽叽喳喳,说些乱七八糟屁都不通的道理,只管一言不发。大朝会这玩儿就不是每次都很重要,也不是每个人说话都有道理的,真正的要紧公务,小朝会就已经处理完了。再更秘密的事情,皇帝私下就安排好了,比如帮她袭爵。枉她小的时候还以为这大朝会有多么的厉害,其实是胡说八道的居多。
    一时之间,公孙佳很是失望。又怕是自己浅薄,强忍着从头听到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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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听了半天的大朝堂的辩论,公孙佳算是明白了,今天听的这些,就屁用没有。
    也不是说完全无用,可能一二百年后,兴许有事儿与此有关,但那都后话了。总之,也没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是非得在几百号人的面前摊开了讲的。
    公孙佳可谓是目瞪口呆着看着散朝——因为胡人叩边的事儿朝上并非细节可以讨论——看着三品以下官员做鸟兽散,各去轮值——剩下太子等人与宰相之类讨论冬至的大祭。哪怕是这个讨论,也是有一群博学之士,比着历年的礼仪将大致的流程给准备好了,余下可以讨论的内容也只剩下鸡毛蒜皮。
    公孙佳作为亲戚,本被安排去皇后宫里补眠的,此时心里只有一句话:我第一次上朝,就这么完了?
    还真就这么完了,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事情,甚至连弹劾她的事儿都没有——都叫赵司徒给帮忙挡了,就这么让她过关了!公孙佳蓄满了力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一丁点的效果也没有了,公孙佳往自己的车上一坐,气道:“这是晾着我呐?!!!”
    单良个缺德鬼,从来只有他缺德别人的,没有别人缺德他的,听了公孙佳的遭遇之后也是气得两撇老鼠须都吹飞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单宇此时也不知道劝哪个好了,在她的心里,她这个新认的爹是天下智慧第一,她这个主子公孙佳就是天下第一,这俩都气着了,她有点慌。左看看,右看看,她恨不得把元铮这个时男时女的同学给薅了过来,一起商量个更加缺的办法,好解眼前之厄。
    公孙佳却马上有了主意:“先生,咱们不该生气。我想,陛下冒这风险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该是为了看猴戏的。放我在这里,他得冒多大的风险?他不会这么无聊。”
    单宇的耳朵竖了起来,听单良问:“君侯的意思是?”
    公孙佳一字一顿地道:“陛下做了他该做,剩下的就是看我能做到哪一步了,我不能叫他失望!这一步踏出去,成,我开府有望,败……陛下也没什么损失,是我自找的。可我却再也没有退路了。”
    单良道:“陛下仁厚,不是那样的人。”
    公孙佳道:“是我选了这样的一条路。我无父无兄,又无弟子,我必得走这样一条路,我也不怨谁。我想要得到与别人一样的,注定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站个班,别人当个泥塑就行,我就得靠着伯伯、舅舅才成,得凡事有所建树才可。要立得住,就得比别人更狠。”
    单良问道:“您的意思是?”
    公孙佳道:“陛下不是个会让臣下打哑迷的人,赵司徒更不是个故作高深、矫揉造作做作的人。先生,写帖子,我再去拜访赵司徒!”
    怪不得外公说他是“老阴鬼”,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单良如今对公孙佳极是上心,仔细想了一下,问道:“难道司徒在藏私?”
    公孙佳摇摇头,说:“亲事都定了,他岂会这么的儿戏?必是我们与他们的想法有所出入。”一帮子的粗人跟一窝子的酸人,一定是有哪儿不对劲了!得赶紧的把话说开!
    第136章 顿悟
    单良火急火燎地去写拜帖, 瘸着腿跑到一半,他猛然站直了身体又折了回来。
    公孙佳正在沉思,思索呆会儿要怎么跟赵司徒打交道, 见单良又跑了回来, 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事落下了?”
    单良喘着气, 摸了个椅子坐下了,对公孙佳道:“君侯,是咱们疏忽了。”
    “先生的意思是?”
    单良不好意思地说:“许久没做事,忘了这一桩——赵司徒头半晌是绝回不到府里来的。”
    经他提醒, 公孙佳也回过味儿来了,她虽上了一次朝,但是与“同殿为臣”的人相差甚远, 她不该这么着急的。公孙佳缓缓地说:“先生,帖子先不要写了,有些事儿与我想的不一样。”
    单良的短处也就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当年公孙昂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掌舵人永远是公孙昂, 所谓“智囊”从来都只是备咨询的。如今也还是这般。
    公孙佳静坐下来, 将自己与钟祥、赵司徒乃至久远之前与公孙昂的相处又回忆了一遍,思索着他们说过的话。直到午饭时分, 她还在枯坐,阿姜来催她吃饭。单良轻声说:“什么时候君侯要在宫里会食就好了。”
    宫里是给上班的人提供一顿午饭的,公孙佳这样的,现在还没有。等到什么冬至大祭之类的,得跟着当一整天布景板的时候,那就好了,可以蹭顿饭了。公孙佳知道单良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急不得。”
    回过头来, 她将自己手上的人力、财力、人脉等等又捋了一遍,发现现在自己确实干不了什么事儿,赵司徒说的对,她得先站稳了。她现在跑到司徒府上,赵司徒大约也还是那么几句话,对她的评价还要下降。她得沉得住气才行。
    “才上了一回朝,咱们就有得偿所愿之感,飘了,这可不好。今天当头棒喝,反而令人清醒,”公孙佳说,“要是一团和气,人人都与我说话,我就要掉坑里去了。”
    “那也不能干等着,”单良嘀咕一声,“就这几丁人,能干什么事儿?等领了差使,帮手都得现找,那可不行。烈侯留下的人里,文的少、武的多……”
    公孙佳由着他嘀咕,说:“还是请哥哥来一趟吧。”
    由于争气的哥哥的数量有所增加,单良问道:“哪个?”
    公孙佳道:“八郎。”
    “他?”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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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们都在宫里还没散呢,正是这群猴儿四处乱蹿的时候。钟佑霖今天不当值,本就很担心公孙佳,公孙佳不找他,他也要来找公孙佳的。公孙府这里的人还没出门,钟佑霖已经蹿过来了。
    公孙佳此时已经除了外衫,正在烤火,对他招招手:“八郎,过来坐。”
    钟佑霖见她表情还行,脸色烤着火还显苍白,有点担心地凑过去问:“你……还好么?累着了?怎么脸色不大好?”
    公孙佳道:“今天头一天,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钟佑霖点点头:“对,你毕竟年轻嘛!有几个老人家原本还有心气的,就是撑不住这大朝会,爬台阶爬到一半跌了,不得不致仕的。”顺口又讲了好几个小八卦。公孙佳听得一乐,八郎还是原来的八郎。
    心情好了一点,公孙佳先问容瑜在家干什么。钟佑霖咧出个傻笑来,道:“赏花、收屋子,也交际见客。自打家里有了她,家里好些事儿都顺了呢,吹过家里的风都是柔和的。”
    听得公孙佳想给他翻个白眼:“那她不干别的?总在家里闷着多难受呀?我是身子不好才不常出门的,你看家里别的人,谁不出来玩的。”
    “我也陪她玩的。”
    公孙佳一听这个话就知道钟佑霖压根就没往旁的地方去想,女人么,主持中馈他们就觉得是给了正妻的体面了。公孙佳试探地问:“那我能请她多到我这儿来玩吗?你瞧,这朝里的人和事乱哄哄的,她世宦之家,懂得总比我多些。”
    钟佑霖紧张地问:“怎么啦?你想知道什么?我给你找去!”他注意力又跑偏了,妹妹要学习,好事啊!他当哥哥的当然要给妹妹提供最好的!自己媳妇也是个半调子,那不耽误事儿吗?
    公孙佳眼下不急着搭架子,先不跟他在这个事儿上掰扯,说:“我缺好些个呢,要找人的时候一定会要你帮忙的。不过眼下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得你帮我。”
    “你说!”
    “你帮我约几个人,打听点事儿,行不行?”
    “什么事儿?”
    公孙佳凑了过去,表兄妹俩头碰头,公孙佳拜托钟佑霖做的事就是——通过朱瑛这个嗑药嗑坏脑子的二缺,联络一些纨绔朋友,公孙佳想知道,今天朝上那帮子大废物为什么离她八丈远?
    也是邪了门儿,大家都是贺州出来的,有些人还是她家亲戚,平常还互相帮忙的,怎么到了朝上都这熊样了?她又不会咬人!
    钟佑霖拍着胸脯答应了:“都包在我身上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告诉你。”他们这群纨绔也没个正事,就是吃喝玩乐,找人是很容易的。往最热闹的地方去,又或者攒个局,非常的方便。
    钟佑霖离开之后,公孙佳才开始觉得乏累。本来是强撑着一口气,一定要个结果的,现在这口气松了,她开始发饧。朝上的差使也得等,钟佑霖的答案也得等,她索性就安心睡过去了。
    这一睡不打紧,到晚间也没醒过来,阿姜叫她,她也只是哼哼。阿姜伸手将她额上一试,入手滚烫,情知这是又累着了。连夜灌了药,阿姜亲自守了一夜,第二天转成了低烧,阿姜无奈,将钟秀娥给请了来。
    钟秀娥过来一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守在了床前。赵府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她做,钟秀娥在赵府还是比较自由的。
    到第三天,公孙佳的力气才渐渐恢复过来,能够倚着床头吃点汤水了。
    “净吃这些,能顶什么用?人是铁、饭是钢,嘴壮才能身壮!听我的,弄个大肘子来……”说话的是钟保国,他外甥女儿才封侯就病倒,大家都怕空忙一场,来的人还不少。隔着一架屏风,公孙佳在卧房里间,他们在外间。他的上首坐着靖安长公主、赵司翰、钟秀娥等人,下手坐着钟源、钟佑霖等人。
    钟佑霖是个充数的,如果不是因为公孙佳托他打听消息,他这会儿不大够格出现在这里。他带来的消息也不是很让人开心,他托了朱瑛,钟佑霖有些瞧不起朱瑛,觉得朱瑛还不如自己顶用,架不住他们就是一个圈子里的,依旧做着酒肉朋友。
    朱瑛这个酒肉朋友对“自己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尤其事情关系到“大侄女”。朱瑛对“大侄女”的印象相当的好,当天就给了钟佑霖回信儿:“那什么,他们说,跟个娘们儿站一块儿……哦,还站娘们儿后头,怪不得劲儿的。他们都被人取笑了,怪难受的。哎,不是大侄女儿不好,可大侄女儿再好,也是个小娘子不是?大家伙儿出来混的,都是要面子的。”
    钟家的女人在家里都是霸王,钟佑霖被欺压得惯了,还不觉得。被朱瑛一说,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差点迁怒酒肉朋友,俩熊孩子又不欢而散。他把这消息带过来,刚说完,被祖母靖安长公主掐了好疼的一把。现在缩在角落里不敢冒头。
    靖安长公主先就有点气,又担心公孙佳,现在钟保国又说大肘子,她一瞪眼:“你闭嘴!”直接把儿子消音了。
    赵司翰则和声细语地劝说:“既入朝堂,讲的就是一个稳字。多少人纵横天下,进了这,以致进退失据,最后黯然收场?只要稳住了,就先赢了一半了。事情再急,人不能急,心不能急。”
    钟源也说:“咱们都还年轻。”
    靖安长公主听了,也说:“对呀,你叔父和你哥哥说的对。你跟他们不一样,咱们现在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你也不用死扛着了。别逼自己。”
    公孙佳摆手让阿练撤掉了席面,品了品靖安长公主这话,按住胸口定了定神,忽然揭开了被子,赤脚跳到了地毯上。阿姜吓了一跳:“君侯?”
    公孙佳踩着地毯走到了门外,绕过屏风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说:“我懂的,我明白。”
    钟秀娥跳了过来:“冤家!你怎么这么着就出来了?”
    公孙佳笑得很开心,随她拿着斗篷来裹,口上说:“都甭担心我,我已经想明白了。”
    靖安长公主问道:“你又想明白什么了?”
    “不是您说的吗?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固然有许多短处,也有别人没有的长处不是?我这是由江湖而入庙堂,水土不服,病这一回,适应了就万事皆顺了。”
    靖安长公主道:“你真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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