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展的目光冷得冻人，一时间，慕容清就感觉自己置身冰窖，一股寒意自脚底一窜而起，遍布全身。
    虽然此刻，她害怕到了极点，可是看到楚墨展露出这种吓人的表情，她还是很窃喜的，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生气了，是看到照片上的东西而生气的！
    宋瓷，那个贱女人，她终于要遭殃了！
    “慕容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楚墨展冷的瞥着慕容清，目光锐利如冰刀。
    慕容清愣住，楚墨展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全名，所以现在，这个男人是在生她的气？
    可楚墨展，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阿展，我不明白……”慕容清强扯起一个笑容，心中满是疑惑不甘，她确实不明白，明明是宋瓷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她凶？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打电话质问宋瓷么？
    “我说过吧，我不希望你诋毁阿瓷！”楚墨展的声音越来越冷。
    慕容清心惊的同时，则是越来越心寒，她很是不甘心地盯着面前男人那英俊得过分的脸，急道，“阿展，我没有诋毁她啊，这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啊。你看，这照片……”
    “够了！”楚墨展冷冰冰打断，他拿起照片，毫不犹豫地将之撕成碎片，“从今往后，但凡我从你口中听到一个关于阿瓷的不好字眼，就请你离开楚氏！”
    听到这话，慕容清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楚墨展，眼泪瞬间蓄满眼眶，“阿展，我是为了你好啊。”
    “出去！”楚墨展不再看慕容清一眼，指着办公室的门冷声喝道。
    慕容清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但她也不敢质问楚墨展，甚至担心过多停留会惹得面前的男人生厌，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迅速逃离了办公室。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宋瓷那个贱人都干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了，他为什么还要维护她，为什么、为什么？”
    慕容清冲回办公室，关好门就开始发泄。屋外的人听到动静，一个个赶忙躲开。
    就在慕容清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先是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才接通电话。
    “你打电话干什么？”慕容清余怒未消，板着一张脸对着电话里喊道。
    “哟，还在发火儿呢？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许芮的声音里面带着笑意，让慕容清听起来极其的不爽。
    慕容清紧紧地皱着眉头，眼底再一次升腾起怒意来，“你监视我？”
    “你想多了！我在楚氏集团呆了这么多年，公司有点风吹草动，我当然能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宋瓷跟那个男人的事情，阿展知道。楚墨展跟梦燃，还是朋友呢……”
    许芮笑着讲述，慕容清的脸色却一变再变。
    难怪楚墨展刚刚会发那么大的火，难怪她的威胁对宋瓷来说没用，原来，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慕容清越想越气，恨不能将办公室里的东西全给砸了。就在这时，许芮的声音突然又从话筒里面传来。
    “慕容清，醒醒吧，楚墨展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听到这话，慕容清的目光瞬间变得焦躁起来，“许芮，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为了羞辱我的对吧？”
    “我只是想跟你说个事实而已！你好好想想，你真的能插足他们的感情？肖想楚墨展的女人不止你一个，有多少人狼狈退场，你可以去查一查。所以慕容清，与其说要男人，还不如要事业！”
    听到许芮那无比认真的声音，慕容清紧紧地皱着眉头，她握紧手机，冷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稍微动动脑子，想一下就清楚了。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吧，等你想通了，记得给我答复！”说完，许芮挂断了电话。
    看了眼黑下来的屏幕，慕容清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忽然，她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又盯着手机屏幕，震惊不已地捂住嘴巴，“难道，她想……”
    ……
    “阿瓷姐，等会跟蒋氏集团有个合作要谈。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只是对方是……”
    “对方怎么了？”宋瓷看着新的策划案，头也不抬地问道。
    助理犹豫一阵，才道，“对方是蒋氏集团的负责人蒋兰儿。”
    听到这话，宋瓷的细长好看的眉微微一挑，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怕蒋兰儿？”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阿瓷姐你跟蒋兰儿有过节。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去准备吧，这份儿文件看完，我们就出发。”
    助理点了点头，担心的看了宋瓷一眼，这才离开。
    下午，蒋氏集团。
    宋瓷和助理一起到场，蒋兰儿看到她们，当即起身迎接，“宋小姐，好久不见。”
    看着探过来的手，宋瓷眉毛微微一挑，跟对方握了握，同样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客套一番，才走到沙发旁坐下。
    宋瓷发现，蒋兰儿身上的气势似乎比之前强了很多，就连眼神也变得犀利了。
    “宋小姐，这是我们公司拟定的合作方案。如果你没意见，我们可以直接签订合同。”蒋兰儿将一叠文件推到宋瓷跟前，礼貌性地微笑道。
    “稍等。”宋瓷回应后，拿过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而一旁的贺昭也将楚氏集团拟定的合同交给了蒋兰儿。
    半个小时过后，蒋兰儿放下合同书，笑着说，“楚氏集团给出的利润分成确实让人心动，但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是出自德国有名的设计师之手，后续所带来的利益绝对不可限量。所以相比起来，这个分成……”
    蒋兰儿双手交叉合在一起，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明显。
    “蒋经理对我们给出的数字不满意？”
    宋瓷意外地盯着蒋兰儿，说真的，要是之前的蒋兰儿，她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番话。说不定，看到合同上面的利益数字就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合作。
    可是现在，面前的女人似乎不一样了。
    宋瓷皱着眉，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时，蒋兰儿抬起三根手指晃了晃，“如果楚氏集团真心想合作，必须让出三个点。”
    贺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开口道：“什么，三个点？蒋经理，你这未免也太贪心了点吧？”
    宋瓷扫了贺昭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宋总监，我有没有贪心，您心里应该有数吧？”蒋兰儿笑望着宋瓷，等着她的答复。
    宋瓷凝望着蒋兰儿，忽然笑道：“三个点确实太高，一个点楚氏倒是可以接受。”
    蒋兰儿眸色变了变，而后又恢复正常，“宋总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蒋氏集团的发展前景和能力。我们值得……”
    “蒋经理，我如果在跟你开玩笑，就没必要跑这一趟。我们是商人，讲究利益至上。而且，我所说的数字，已经高出市场价很多了。再则，我绝对自信，蒋经理绝对找不到楚氏集团这么大方的合作方。”
    宋瓷说着，站起身来，“如果蒋经理觉得跟我们楚氏集团合作会吃亏，那这笔生意就此打住吧！”
    语毕，宋瓷拿起合同就走。不过，她脚步比之前慢了很多，因为她知道，蒋兰儿一定会叫住她。
    “慢着！”
    果然，宋瓷走到门口的时候，蒋兰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嘴角微微一勾，面带笑容的转身。
    “还有事吗？”宋瓷望着蒋兰儿，明知故问！
    “再加一个点！”蒋兰儿盯着宋瓷，今天的生意是蒋政特意嘱咐的。
    关于提出让利，不过是她临时起意。她就想看看，宋瓷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意外的是，宋瓷比她想象的狡猾多了！
    宋瓷的眸子，笑意流转，“既然蒋经理没那个心合作，那我们就不必多说了。贺昭，我们走！”
    “行，一个点就一个点！”蒋兰儿叫住要离开的宋瓷，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宋瓷嘴角一弯，折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行，那我们就签合同吧！”
    看到蒋兰儿那张脸神色变幻飞快，宋瓷嘴角忍不住一勾。
    合同签完，她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蒋兰儿咬了咬牙，强扯起笑容回应。
    而这一刻，宋瓷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似乎似曾相识。可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她又记不起来。
    回到楚氏，宋瓷将签好的合同交给了楚墨展。她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
    “蒋兰儿刁难你了？”楚墨展走到宋瓷身后，轻轻替她按摩肩膀。
    “这倒不是。阿展，我觉得蒋兰儿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宋瓷一把抓住楚墨展的手，她回头仰望着楚墨展，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躁。
    “不一样？”
    “对！”宋瓷望着心爱的男人，将今天所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描述给楚墨展。听完这些，男人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蒋兰儿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是，换了一个人！可是细一看，又没什么变化。”楚墨展绕到沙发前，伸手揽住宋瓷的肩膀，“阿瓷，别再想这事儿了。都交给我，我等会就派人去查。”
    看到宋瓷皱眉，楚墨展眼中满是心疼。
    “好，辛苦你了。”宋瓷点点头，说真的，她不想跟蒋兰儿过多接触。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就像是季菱带给她的感觉一般。
    如果不是梦燃亲口告诉她季菱已经死了，她差点就以为，蒋兰儿就是季菱！
    “蠢女人，别再多想了。你今天也累了，等会我们早点下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楚墨展轻轻刮了刮宋瓷小巧可爱的鼻尖，无比宠溺地说道。
    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楚墨展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堆满笑容的俊脸瞬间垮了下来。
    宋瓷看了看他，疑惑道，“怎么不接电话呀？”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递到宋瓷跟前让她看了看。
    宋瓷瞅了一眼，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我就是说嘛，你这男人就是烂桃花多。赶紧接吧，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电话接通，慕容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