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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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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安静地蜷缩在沈镜怀里,像个乖顺的猫。
    她一直都这么乖。
    沈镜拿起公文看了一会儿,静姝小声开口,“沈叔叔…”
    沈镜垂眼看她。
    静姝拉着他的衣角,“那个镯子您是给白家送回去了吗?”
    沈镜手搭在她的腰上,轻点了两下,听不出什么异样的语气,“你想留下那个镯子?”
    静姝立刻摇头,“不是的,沈叔叔,我没想过要白引的东西。”她想了下又道“其他男子的东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沈叔叔给我的。”
    沈镜大掌握住她的手,细白的肉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这么温暖的动作让静姝感到一阵耳热。
    “沈叔叔,白府今日下了帖子。”静姝在他手心里挠了挠,好像好玩似的。
    沈镜一手拿书,翻过一页,淡声,“你想去吗?”
    “不想。”静姝直白道“白引目的不纯,除了那件事我不想和他再过多接触。”
    沈镜掌心攥了下,“以后再发生那种事不许再去找别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静姝坦诚道“我怕您不喜欢我这样。”
    毕竟当初她只是小小地陷害陆荷燕一下,就被他训斥得仿佛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现在不一样了。”他若有似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静姝稍微愣神,没明白他的莫名其妙。她发愣看他,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柔软的碎发落在她的额间,琼鼻小巧,一双茶色眸子清澈懵懂。
    静姝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镜越来越不对劲了,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他亲自己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就像现在,两人说着话沈镜钳住她的腰就吻了下来。
    静姝天生性子迟缓,说话比人晚,感知喜怒也要比人差,以前大院的孩子都说她是木头,不愿和她玩。连静姝自己也这样认为。
    她和沈镜的关系来源一场交易,到现在静姝心境虽然有了变化,但她依旧不明白这种变化是什么。
    她喜欢林晟芮,对林晟芮一见钟情是因为想要找到最初的自己。她依赖阿爹和三哥哥,因为阿爹和三哥哥是陪伴她长大最亲的人。她和白引合谋,因为白引和现在的她是一类人,想让那些害过他们的人遭到报应。
    那如今她依赖沈镜,信任沈镜,甚至愿意为他生孩子倒底是为了什么,静姝一时迷茫,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晃神。
    沈镜松开她,突然问道“想明白了吗?”
    静姝不解。
    沈镜摸了摸她的头,“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静姝不知道这个答案,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
    沈镜好像对这件事意外地执着又有耐心。等着她的回答,却也不着急催促。
    静姝老实道“沈叔叔,我不知道。”
    沈镜像是早料到这个答案,没什么意外,“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至少没再回我像喜欢你阿爹和李珏那种喜欢了。”
    “这个对您很重要吗?”静姝有时很聪明,也许是上一世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她对于感知内心真实的情感总是下意识排斥,甚至是回避。
    沈镜看她时有些凝重,让静姝不自觉地收起了多余的情绪。
    “静姝,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贪.欲,想要的更多。”他道。
    静姝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自己人都在他这了,肚子里还附带了一个,他还想要更多什么。
    “您…您只许有我一个,不能有更多女人。”静姝说得有些无理取闹,细软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威慑,像只刚出生就亮出爪子的奶猫。
    沈镜低笑,去吻她的眉眼,“不会再有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停下话头,静姝发困,在他怀里盖着外氅就这么睡了过去。
    沈镜时不时会低头看她,给她盖好露出的地方。
    “二爷。”容启在外面拱手。
    沈镜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把外氅拉过她的耳边,隔离开外面的声音。
    低声,“进来。”
    容启推开门看到二爷怀里毛绒绒的一团,才知道表小姐也在这,他刻意放低声音,“二爷,如您所料,鱼上钩了。”
    沈镜拨弄两下白玉扳指,“收网。”
    “是。”容启很快又退了下去。
    鱼上钩了,他料想的事一一应验。最开始沈镜以为只是单纯地兵败,后来查下去才知,这一案竟然牵涉了长安诸多世家。
    权权相护,腐败滋生,世家这根子早就烂透了。既然都说往事不可追溯,那他干脆就从别的地方下手,当年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国公府给白家回了拒帖,帖子是沈镜写的,静姝想说自己可以来,被沈镜直言拒绝。说她还小,处理不好这些事。
    静姝自然不信他的话,一个回帖而已,有什么不好写的。
    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没再有动静,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终于和白引断清了关系,沈镜再也不会对她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怎知没过几日,白引带着聘礼,突然到宁国公府提亲,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
    静姝坐在屋里听说这件事忐忑无比,她担心沈镜生气给白府暗中下绊子,毕竟他从来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任谁都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虽然阴沉,但静姝只想和他断了关系,没想过害他。
    静姝在房里坐不住又走了几圈,叶柳看她着急,心里也跟着急,最后试探道“不如表小姐亲自去看看?”
    静姝蹙眉。
    叶柳道“正厅后有一处暖阁,奴婢知道那里有个后门,不用从前门进去,而且在那儿外面的人不会发现。”
    正厅的暖阁鲜少有人会去,但沈镜有轻微洁癖,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论有人没人的地方,仆从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暖阁虽许久不来人,也没有多少灰尘。
    静姝跟着叶柳偷偷从偏门进去,隔了一重屏风,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声音大体上能听清些。
    “国公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一介无官无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积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阴暗,不喜与人交谈。但那日府中设宴,我对表小姐一见钟情,其心天地可鉴,我愿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着又说了许多。
    他说完,正厅里再无动静,静姝感到发凉,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镜冷漠的脸色。
    “静姝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容启,送客。”沈镜没再让白引说一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
    静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白引挣扎着不断在叫“国公爷。”沈镜却是连理都没理。
    “还不打算出来吗?”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镜才开口。
    静姝从屏风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镜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两腿交叠,宽大的云纹锦绣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轻叩两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静姝做贼心虚,她来这本就是担心沈镜会为难白引,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会嫁给白引。”静姝摸不清沈镜在想什么,只能捡着沈镜想听的回他。
    “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去暖阁。”沈镜看着静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说了出来,他一直都很了解静姝,“怕我一气之下伤害他?”
    “静姝,你还是不够成熟。”
    静姝不知道如何反驳沈镜,事实上她也不敢反驳,两人的关系因为白引提亲再次降到了冰点。
    静姝不得不开始反思,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之后就变得异常脆弱。
    那次后沈镜没再来看过她,准确地说他很少宁国公府,他似乎很忙,回宁国公府也只是去书房拿些东西,很快就走。
    静姝不知道什么贵重的东西必须要沈镜亲自来拿,她想去找他,可又想到那次沈镜把她训哭,说她依旧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说她办事学不会独立,说她识人不清,白引居心叵测,她却引狼入室。
    总之,都是她的不对。
    静姝后来没等沈镜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再说下去依旧是她的错。
    她承认不该去招惹白引,柳怀易一事是她欠缺考虑,可他也太过分了。
    最近几日没见到沈镜,静姝平静了许多,她突然想起学府要到年考了。
    去岁的年考静姝突发高热,硬撑着考完,也只考到了丁末。这年虽然事多了不少,但她学得勤奋,总能比去岁进步。
    沈镜给她在学府告了假,不知为何,静姝突然不想告假,现在胎象安稳,只考几日的试,不骑射,应该不会有问题。
    等到郎中给她诊脉时,静姝再次确认了一遍,郎中说胎象康健,可以出门走动。
    静姝决定先在府中温习,过几日就去年考。
    沈镜回府是个风雪夜,静姝早就睡下,从她有孕后嗜睡,沈镜就叮嘱过她早点睡,不必等着。开始静姝还在坚持,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困意就睡了过去。
    沈镜进来屋里只掌了一盏灯,静姝趴在案上,小脸压着书纸,睡相憨甜。
    屋内昏黄的灯光温柔多情,消散雪夜的寒冷。
    沈镜脱了外衣,站到她身侧。
    静姝眉眼落下,卷翘的长睫安安静静地摆着,像是一排小蒲扇,白皙的脸颊因屋中的暖热增添几抹红晕。
    真是个乖孩子,连睡觉都这么乖。
    不知不觉间沈镜的手就已经落到她的额头,侧脸,耳边,直到她的红唇。
    娇艳欲滴,他尝过其中的味道,带着甜味,让人欲罢不能。
    沈镜以为自己不是个纵.欲的人,他看重边疆战事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那些人伦情.欲只会让他索然无味。但她却不一样,带给他的极致欢愉可以让他忘掉一切。
    她对信任的人防备心理太低,尤其是他,他只是看着她这张脸就已经能想象当时的滋味,她却依旧单纯得往他怀里凑。
    静姝轻轻动了下,那张唇完全露了出来,沈镜慢慢俯下身。
    从什么时候起对她这么上心,连他都不知道。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面诱.人,一面清纯。
    又纯又欲。
    第42章 信任 我非圣人,也会有私心。
    天方初晓, 光照云海,屋檐垂滴霜雪,清风摇曳, 云霞灿若锦绣铺散在天边。
    静姝记得自己昨夜是在案上温习,今晨醒来竟是在里间的床榻上, 外衣脱了,身上盖着云被。
    她心里诧异一瞬, 揉了揉眼,慢慢坐起身。
    她的屋子只有叶柳能进,静姝并不认为叶柳会把她抱进来, 除了叶柳, 就剩下多日没有回府的沈镜。
    可他为什么没叫醒自己, 把她放到床上后又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静姝心里有些失落, 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最近她越来越摸不透沈镜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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