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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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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镜心沉了下去,他敛下眼,清理掉她胸口周边的血迹。她的胸脯依旧是绵软圆润,沈镜却再无那些旖旎的心思。她这次的伤太过严重,不只是身上的伤,还有她愈加迟钝封闭的性子。
    外面的伤好治,但这缠绕她两世的恐惧,却难以根除。
    沈镜最后剪断多余的纱布,看了她一眼,静姝一直在看他,四目而视,沈镜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情感。
    这时的静姝更加清纯,对他的依赖更多,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沈镜俯身,一吻落在静姝绑好的纱布上,与她的红梅相隔不远,极为暧.昧的一个吻,却被沈镜做得格外虔诚。
    静姝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沈镜直起身,给她系好衣裳,“想睡觉吗?”
    静姝摇摇头,在沈镜放下手后,坐起身去抱住他,“沈叔叔,我刚刚是不是很听话。”
    沈镜的手稍滞,她看他亮着的眼犹似等着被夸耀的孩子,所有对他的配合与乖顺都是为了让他高兴。
    “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许久后沈镜才道。
    夕阳西下,月明风清,驿站二楼已熄了灯火,里间的床榻上,静姝整个人都埋到沈镜怀里,她睡得不安稳,手紧紧地抓着沈镜的衣角,即便是熟睡也没放手。
    借着月色,沈镜垂眼只能看到趴在自己胸口黑乎乎的发顶,柔顺的青丝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柔软。
    沈镜微微低头去亲她的乌发,大掌安抚着她紧绷的身子,触感不再像之前,摸得到大多都是她瘦小的骨头。沈镜眼沉了下来,抱住她收紧手臂。
    “沈叔叔…”怀中有轻微的声响,是静姝在梦中呓语。
    沈镜安抚她的后颈,温声,“我在。”
    睡前两人一同用了饭,静姝一刻都离不开沈镜,也见不得任何对她来说的生面孔。高乘黄在外面算计着用饭的时间,让人把饭菜端了进去。
    期间沈镜一直抱着静姝,两手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外面的半点动静。
    现在的静姝仿佛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没有一点不是听沈镜的话。
    沈镜让她多喝热汤,静姝忍着烫连喝下三碗,沈镜让她吃肉补补,静姝筷子夹完就放到了嘴里。沈镜看着她既心疼又好笑。
    用完饭,沈镜喂她吃药。
    静姝晃动着两条腿坐在床边,沈镜坐在她身侧,手里端着药碗喂她。
    “苦吗?”沈镜问。
    静姝刚喝下一勺,“不苦。”
    “要不要吃蜜饯?”沈镜又问她。
    “蜜饯是什么?”静姝蹙眉。
    沈镜道“蜜饯是要比汤药甜的东西,要不要吃?”
    静姝想了下,摇头,“我要沈叔叔吻我,不要吃那些又甜又苦的东西。”
    沈镜把药碗放到床头桌案上,静姝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沈叔叔,你亲我的时候我就好像飘在云上,一定比您说的蜜饯还要甜,我好喜欢。”
    她抬起头,“您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静姝小声。
    沈镜眼眸微动,揽住她的腰,慢慢低下头吻了上去。从最初的清淡,到后来逐渐热烈,气温攀升,两人都有些情动。
    静姝坐到沈镜怀里,纤细的腰肢就在他掌中,她轻喘着热气在他耳边,“沈叔叔,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娇缠的话就如同一寸一寸碾磨沈镜意志的短刀,割断他仅有的理智。
    “时候不早,该睡觉了。”沈镜胳膊的青筋凸起,语气隐忍克制。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静姝竟有些失落。
    除却她胸口的伤,落胎也使她的身体受到重创,沈镜不是毛头小子,懂得轻重。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浮萍,脆弱无比。
    下半夜沈镜把人往怀里拢了拢,“静姝,这么睡不舒服,趴到我怀里睡。”
    沈镜在静姝耳边低声。
    静姝听他的话,把手拿了下去。
    沈镜看她睡得熟,动作放轻,掀被下了地。
    高乘黄自出去就一直等在外面,终于等到沈镜出来,他走到高乘黄面前,高大的身形挡住烛火的光,面容冷漠,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高乘黄备了好久的话,但此时在飘摇逼仄的驿站里,堂堂一国女君,竟然一时在沈镜面前哑声。
    “静姝已经睡了,女君想让她睡一个好觉的话最好不要现在去打扰她。”沈镜道。
    他寒着脸,并没因高乘黄的身份而松下语气。
    “沈镜,你…”高乘黄刚起了头的话没说下去,沈镜掀眼看她,那一眼比刀还要冷硬,“女君在要说出这一切都怪我的话之前,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静姝她现在要比我刚交给你的时候瘦了不少,脸都已经摸不到肉了。”沈镜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向以前一样,认为把她交给她的母亲是最好的结果。”
    “我会一直都在她身边。”
    沈镜已经走远,高乘黄心里却还想着他之前的话。
    她心里清楚,宁国公沈镜是一个怎样的狠角色。陈玦战死后不久,她被母亲抓回南宛生下静姝,孤身一人支撑着南宛朝政,又要照顾阿鸾。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高乘黄心里都会想如果陈玦没死她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日积月累之下,她对沈镜的恨意越来越多,早些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甚至想过出兵大顺,只为要沈镜的人头。但她亦是明白,区区弹丸之地,如何与这天府之国相抗衡。
    驿站被沈镜带来的亲兵封得严实,犹如铁桶一般,哪怕一只老鼠要进去都难上加难。
    沈镜怕静姝睡得不熟,醒来见他没在身边会哭闹,马骑得飞快。
    柳怀易被关押的地方是齐水镇的地牢。齐水镇地瘠民穷,连这里的官员俸禄都没有多少。当地郡守听说有贵人至,并不知哪位贵人,又见到容启带来的令牌,郡守吓得乌纱帽都要掉下来,立即让人打开牢门,把沈镜带来的死人关了进去。
    尚且是初春,天并不热,柳怀易尸体腐烂得不快。他人已死,本没有关押的必要,但沈镜亲自下的令,没人敢不从。
    沈镜下马,把马鞭扔给下属,脚步匆匆进了去。
    柳怀易就在被关押在里面,“二爷,属下…”容启话还没说完,沈镜接过他手里审讯的鞭子,“啪”地一声,长鞭犹如青霄龙蛇极速抽打在柳怀易的身上。
    即使是一具死尸,也瞬间被打得皮开肉绽。
    周边的押司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鞭过后,吓得纷纷软腿跪在地上,直呼大人饶命。
    “跟着她的亲卫,让他们速速回到长安,立刻关进地牢,不到一年没我的亲令,不准出来。”沈镜甩了下鞭子道。
    长安地牢,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宁国公府的私兵,容启一清二楚。
    关在地牢里几月能活着出来都不错了,若是关一年,恐一年之后他们不死也得退层皮。
    “二爷,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些。”容启犹豫。
    “你若是想替他们求情,自己也跟着进去吧。”沈镜道。
    容启心里一惊,才得知自己这一句就是犯了大罪,不该怀疑主子的决定。容启跪下身,“属下知错。”
    沈镜把鞭子扔给身边最近的押司,“把他下面那个东西给割了,割得越干净越好。”
    “是,是,大人。”押司磕头应声。
    沈镜又道“割完鞭尸,在屋里加冰,不打三天三夜,不许停手。打完之后把他的尸体分割扔到山里喂狼!”
    他话说得阴沉,手段更是极为狠辣,里面的押司并不知这位大人的来历,只知自家郡守对他极其尊重,听到这么阴毒的手段,脊背发凉,仿佛若做的不好,下一个受这种酷刑的就是他们自己。
    容启跟着沈镜最早,亦是从没见过二爷会用这样歹毒的手段。二爷对犯人说不上仁慈,也绝不算是仇恨,更多的是淡漠。无关己身的漠然,刑罚不过是让他们吐出东西的手段。
    他听说了表小姐的事,心里早已经预料到二爷会震怒,却不想是这个震怒法。
    找完了柳怀易,就到了那个轻功超绝的石三,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镜在外面淡漠地看着被铁钉钉在木桩里的人,用了和柳怀易一样处理的手段。石三没死,受得刑罚要比柳怀易还要难忍千倍百倍。
    明明是三月天,外面的风寒却加重,容启跟着二爷回去的时候,默默地在后面骑马,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一行来的匆匆,去也匆匆,沈镜回来时才不过一个时辰。他翻身下马,快步进了驿站。
    二楼里间,静姝已经醒了,却不见沈镜在这,情绪再次出现异常。
    沈镜进屋时,她不知怎么只穿着里衣躺在地上,打碎了满地的瓷器,手中拿着一个瓷片,对着手腕就要落下去。
    “静姝!”
    夜里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身影,沈镜疾步过去,一把抱住她,静姝手里锋锐的瓷片依旧狠狠地扎了下来,沈镜结实的胳膊挡着,小臂一瞬间鲜血淋漓。
    静姝下手力气重,沈镜眉头都没皱一下,扶她起来,从她的脸摸了下去,神色紧张,“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受伤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静姝呜咽一声扑到他怀里,“您去哪了,是不是后悔回来,不想要我了,您是不是要走,永远离开我了…呜呜…”
    沈镜见她并未受伤,才真正放下心,抱着她纤瘦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的,乖,静姝这么听话,沈叔叔不会不要你。”
    “外面有点事要沈叔叔亲自去处理,沈叔叔这不是处理完就赶快回来了。”
    “有什么事这么重要,”静姝哽咽,“比我还重要吗?”
    这句话听着像极了撒娇,但沈镜知道她并没有撒娇的意思,只是心里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让她对他的离开惊惧惶恐。
    “没有你重要,这世上再无任何事,任何人能大于你,你是我永生所爱,掌中至宝。”
    终于安抚下静姝,沈镜掌了屋里的灯,把她抱到床榻上。她身子在下面发凉,自从过了那件事,她就更加畏寒,身子总不如以前暖和。
    沈镜让人在门外放了水,他端进来给静姝擦了脸,又擦了脚。
    她的脚生得可爱,圆润白嫩,握在手里却不如他的手掌大。
    静姝晃晃被他抓住的脚,从沈镜掌了屋里的灯,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仿佛怕他要跑一样。
    沈镜起身,给她掀开被子,“外面凉,躺回被子里。”
    静姝拉住他的手,眼尾依旧红着,可怜兮兮看着他的模样。
    “我去把地上的掉下来的瓷器收拾收拾,免得你不小心踩上。”沈镜摸着她的头道。
    静姝看了眼离她床榻不远一地散落的瓷片,才默默地松开手。
    沈镜奖励似的亲吻她的唇,“真乖。”
    静姝被他表扬,立即仰起笑脸,小声在他耳边,“那您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沈镜又亲了她一下,转身去收拾满地的狼藉。
    桌案有倾倒的痕迹,应该是她下地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才摔到地上。里间离门口远,外面并不能听清里面的动静。
    沈镜手臂的伤已经结痂,他简单地用水冲完,才回身上了床榻。
    静姝一直在等着他,往里挪了挪,等他上来后,像以前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耳边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沈镜伸手揽过她,指腹磨蹭着她耳后的小块肌肤,静姝几乎是任他摆弄,只要他在,她便再没什么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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