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方韵回答不出来，好半天以后，她才别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有我自己的道理。”
    “那你知道吗，她不会跆拳道，所谓的救你，不过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好戏！”谭越指着莫晓菲，但是视线都没落到莫晓菲身上。
    其实他和程诺离婚一段时间以后，他也试图对莫晓菲好一点，但是看到她那张全是委屈的脸，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她生出了厌恶。
    现在别说是和莫晓菲过一辈子，他就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什么？”方韵愣了愣，看向莫晓菲。
    看到方韵看自己，莫晓菲没解释，只是瑟缩了一下，她就知道给方韵打电话，谭越一定会说这事，但是她自己已经留不住谭越了，所以她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妈，对不起……”莫晓菲说着，眼泪又和装了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可是我真的太爱谭越了，所以我才会耍手段，但是我保证，真的只有那一次！”
    “那后来你给我下药的事情呢？”谭越终于看向了莫晓菲，虽然这个女人明面上是他妻子，可他真的对她生不出一丝感情来，甚至还有比厌恶陌生人还要多的情绪。
    提到下药，莫晓菲和方韵脸上都是不自在。
    “所以……”谭越从来没想过，原来那件事不是莫晓菲一个人的手笔，大概是没爱过莫晓菲，所以她不论做了什么事，他都不存在失望，只有找到证据一样的欣喜，但是知道这事也有方韵参与的时候，他除了震惊，更多更多的还是失望。
    “谭越……”方韵伸出手想抓住谭越的手。
    “你别叫我！”谭越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突然想要逃离这一切，哪怕别人说他是胆小鬼，他也不想多呆了。
    “谭越，妈妈真的……”
    “你走！”谭越站起身，本就一米八五的身高比方韵高出了一个头，他的眼眶都红了，“不论什么理由，都比你儿子的幸福重要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是……”
    “我不想听。”谭越的语气突然又变得平静下来，他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丢到莫晓菲身上，“自己签字！”
    “不……”莫晓菲没拿起协议，只是求救的看向方韵，“妈，就算为了安然，我也不能离婚……”
    “谭越，婚姻不是儿戏……”
    “是吗？”谭越扯着嘴角看着她，“既然不是儿戏，你上次把程诺从家里逼走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想？”
    “她到底哪里好？”一提到程诺，方韵就和发了疯似的，她近乎癫狂的抓住了谭越的衣领，“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一次次的为了她和我对抗？”
    “那她呢？她哪里好？”谭越指着莫晓菲。
    莫晓菲抱着小安然，心里空落落的，她其实努力了很久，学习着上流社会女人的处事方式，又悄悄地学做谭越喜欢吃的菜，可是他看不到。
    “她哪里都好！”方韵咬着牙，“只要她不是程诺，她就什么都好。”
    “妈。”莫晓菲的声音带着空洞的意味传来，“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程诺，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好，是不是？”
    “我……”方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确喜欢莫晓菲，但是也不是说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好，“小菲，我们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吗？现在最首要的是劝谭越不离婚，你清楚吗？”
    莫晓菲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把尊严放在了后面，点了点头。
    看着这两个女人的互动，谭越只觉得火气越演越烈，直接站起身就离开了。
    “谭越，你要去哪？”方韵追了出去，但是谭越没理她，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回到客厅里安慰莫晓菲：“小菲，没事的，只要你不签字，他就没办法。”
    莫晓菲点了点头，伸手把离婚协议拿起来。
    上面说孩子的抚养权归谭越，现在住的房子归莫晓菲，另外还给她一辆四十万的车子代步，还有一百万的现金。
    “小菲你看，他对你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情的对不对？他还给你那么多钱啊。”方韵安慰莫晓菲。
    莫晓菲点了点头没说话，这房子价值上千万，再加上车和钱，这是大部分女人想都不敢想的离婚财产分割，看起来的确是她赚了。
    不过她知道，谭越给的条件越丰厚，越说明他离婚的想法是多么的坚决。
    “那啥。”方韵想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但是莫晓菲是儿媳妇，还不至于让她道歉，所以她干脆说：“谭越要走就给他走吧，男人都是这样的，他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就自己回来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妈。”莫晓菲点头，她爱谭越不假，但是谭家的一切，她也不舍得拱手让人，再说了，方韵和谭敬佑都对她不错，只要她坚持下去，谭越总有心软的那一天的。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方韵抬手抬手拍了拍莫晓菲的肩膀，给她拿了一张卡，“你每天带孩子太辛苦了，需要什么就去买吧，不要太亏待自己了。”
    “不用，妈，我有钱……”莫晓菲伸手推辞。
    “你能有什么钱？我们谭家的儿媳妇可不能让人看扁了，喜欢什么就买，知道吗？”方韵说完站起身，伸手把离婚协议拿到手里，“这协议我就带回去了，放在你们小年轻手里，我终究不放心。”
    “好。”莫晓菲点头，这离婚协议放在家里，就和那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似的，方韵带走了最好。
    离开以后，方韵上了车，思索了一会吩咐司机：“你去查查那个程诺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她要是打算继续留在南城，就断了她在南城的所有后路！”
    司机愣了愣，点头，“是，夫人。”
    “嗯，回家吧。”方韵捏着离婚协议，纸张有点硬，像是一把刀子横在心上，哽得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