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四章(8)我想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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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休克过后,意识重回体内。
    身体没有一丝疼痛创伤,只有下体无尽解放的舒畅。她气若游丝的垂下了眼,却立时脸色惨白。
    金黄的液体从两腿之间呈柱状向外喷射,分流着,一边「滴滴答答」落在木地板上,形成一滩;一边沿着枪管,流满了二人的手。
    「不,不要……」嘴唇的抖动,已不在对任何人说。她两手按住下体,歇斯底里地要止住暖流,但身体早被原始的快感驾驭,她只能无助如婴儿般任由体液从指缝间流溢。
    眼看着她失禁尿流,他只是平静地抱着她的身躯,听她悲哭:「不要看我……」
    液体流落的响声沉寂后,房中就只剩她的抽泣,在四面墙壁间回响。
    直至最后一点声响也消散后,加持抱起颓然失魂的她,步进浴室中,将她放在莲蓬头之下。
    他低头打量已面无血色的女王一眼,转身到角落的柜内找出一块抹布,交代一声:「把丝袜脱了洗个澡。」便回房中清理地板。
    地上一淌清澈的淡黄,四周散落着点点透明黏液水花,连衣物也被沾湿一片。加特抹乾双手,便矮身揩抹地板、收拾脏衣。迅速地清洁好地板,他便抱着成团的衣裙回到浴室内。
    目光落到女王身上,他的一颗心冷了直往下沉;手一松,衣服掉满地上。
    没有听从指示开水洗澡,也没有脱下丝袜,甚至连一寸也没动过。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垂落眼前披住脸庞,但她连拨开的意欲也失去,彷彿放弃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
    「你在做什么……」他低噥一声,迈步上前,打开莲蓬头让温水洒落她寒冷的肢体上。
    不管水花乱打在自己身上,他蹲身在她跟前给她脱下高跟鞋。
    身上的白恤湿透了,发尖上淌下的水如丝线断断续续掉下。
    她只能以无神的双眼盯望他将丝袜从自己纹风不动的腿上扯破、拿下。
    丢开破丝袜,他擦了满掌的肥皂泡,逐丝逐根金发、每寸每片肌肤都仔细涂抹。
    「哗啦、哗啦」的水声之中,他寧静的话语飘进她耳中:「也许这跟你的认知相反,但顺随身体所需并没错,无论你做什么,我也不觉有失你半分动人。」
    回应就是顺蒸汽攀升的水声。
    冲水洗去发上的皂泡,他拨开掩盖她翠目的秀发,挠到耳后。
    金色发帘一拨开,迎接她的是抱歉的眼眸,脸颊被他两手扶住,异常的温暖。
    「对不起,把你逼太紧了。」他苦笑。
    心脏一跳,血液又在体内运行了。
    目光追随着他又已低垂的脸,打量专注为自己洁身的他。肥皂泡一堆堆从皮肤上冲下,剩馀的滑溜也被他温柔的手轻搓洗去。
    「你……」虽能开口,但受惊过后的嗓子还是颤抖着:「你是哪个……?」
    跪着清洗她双腿,他闻言抬眼看她。
    接触到他目光的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迟疑补充:「是加特?……加特大人?……还是……维克?」
    听完了,他又低头继续冲洗她双腿。
    完成后,他关掉水源,用厚大的毛巾披过她头顶,搓揉她的头发:「你唤的『维克』,又或是『加特』,只是同一个维克?加特。」再将她的身体包住:「但若你坚持『维克』和『加特』有什么分别的话,何不自己决定我是谁?」
    再次看进她眼中,他眼眸却早已黯然无光。
    她鼻尖莫名一酸,他已轻推她回房中:「柜里有衣服,换上后到床上去小睡一会。」说完关上门。
    听到浴室再传出水声,女王打开衣柜,找到他的一件绵质睡衣,穿上了。
    提步要走向床,却下意识打住了。
    定睛一看,木椅已归位、地板亦已回復乾爽,半分痕跡没有留下。
    他错了,控制慾望的能力,是分别人与兽的最基本条件;顺随身体所需的是畜牲,在这房中,我作出了如野兽般的行为。
    但他接纳我。
    他夺去我作为人的尊严,却对这一手一脚培养出来的畜牲负上应有的责任。
    胸口上那扭曲的结,一点点松解开来。
    这丑陋的我只在他面前出现,而他一点也不介意。
    她深呼吸一下,到床上坐下来。
    不明白他。
    她放空了目光:既残酷,也温柔;无情,却关怀备至。
    何不自己决定我是谁?
    双手掩脸,她侧身一头倒进枕头里:为什么他的脸容那么失望?
    洗完澡,加特换上另一套乾净制服,拉椅坐在桌前清洁配枪。正当他清理枪管内时,她突然开口:「为什么这样待我?」
    眼也不抬,他反问:「我待你怎了?」
    她定睛看着他假装专注的侧脸,看见漩涡翻滚在他眼内。
    「我倚仗你的能力,而你没有把柄在我手,可以为所欲为。你都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也不差丢下我不管了……但每次你折磨我后……」她心思紊乱,抚着颈上珍珠串:「项圈还未除下,你有什么必要照顾我?」
    「我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你所说的『折磨』、还是日常护卫的职责……我一生中所作的决定,也只有一个原因。」
    缓缓撑身坐起来,她转身望着他:「什么原因?」
    「你没必要在区区蚁民身上费神。」他苦笑。
    低头沉思良久,她极为狐疑的打量他,他反感皱眉:「不,我永远不会出卖国家。」
    「对不起,是夏顿的事让我多疑了。」她无奈轻笑,又叹息:「朝夕与你相对,我以为已认识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你认识我的工作表现和态度已足够。」他继续抹配枪:「其馀的,对你的前途、治权或是生活一点意义也没有。」
    「但你改变了我。」
    「我改变不了你女王的身份,也改变不了你的英明统治。」
    但我的身体……
    不知怎地,每次完事后,她每日在公务上积累而来的压力也骤然清去。明明是那么的辱人,但夜里她睡得更安稳。
    「我……」她把玩着被褥一角:「能和你共同守着一个秘密……」她抬眼,谨慎道:「我喜欢这样。」
    他无法把目光从她脸上扯开。
    与他深深对视,她再试探般道:「想认识你多一点。」
    事情正向着危险的方向发展,加特是一清二楚,但却禁不住脸上的表情温暖起来:「陛下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又拾枪清洁。
    她也躺下,看着他工作。
    他愿意回答,她便有满腔的疑问等待解答。
    他的技俩,哪学来的?
    这会有完结的一天吗?
    他会不会怀念儿时的时光?
    这辈子,他还会愿意再次把她当朋友看吗?
    千千万万个问题,不知能从何问起,但有一个问题缠绕在她心上,像刺般痛:「加特,为什么我不能吻你?」
    「什么意思?」他头也没抬。
    第一个吻是他主动,倾心激情,令她念念不忘了。
    但无论她以后索吻几次,都只曾被推开。
    她拋弃了尊严的哀求,换来只有他避之则吉的忽略,甚至连个交待也没有。
    「你讨厌我的吻吗?」
    「不。」不假思索的回答,却未能满足她,她只能再问:「那为什么你总要避开?」他蹙起眉:「你想多了——」「我没有。」她斩钉截铁打断他。
    不能接受这睁着眼撒的谎言。
    他的眉越拢越紧,始终没作声。
    她委屈至极,有种誓要逼出一个回应的倔强,扣住他手腕:「那让我吻你。」
    他无奈何的叹息,在她倾身以前,扣了她的手打住她。
    「你明白我为什么吻你吗?」
    这倒考起了她,硬着头皮尝试:「因为感觉很好?」
    「连这也未懂,不要随意要求吻我。」他苦笑把她扯开。
    她只能皱着眉看他转回身去,不再搭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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