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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恶毒成为六界黑月光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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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以为她是个孩子了?她就是长了一副小孩的样子,杀人的时候好叫我们降低防备!”
    “就是啊,这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鬼东西,不然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咱们孤周城里?”
    “林老太太也是脑子犯浑,怎么就眼瞎了,可怜这个鬼东西?要我说啊,早就该打死她、饿死她,瞧瞧林老太太那善心泛滥的样,给咱们镇养活了个什么东西?!”
    ……
    各类尖酸刻薄的话从城民们嘴里说出来,几乎是每个人都恨不得骂她一句。
    前面的张道长眼里精光愈盛,他装模作样地烧符做法,手里的铃铛晃了好半天才停,然后又清清嗓子,举起手示意城民们安静:“诸位,我已做法完毕,现在有要事要同大家说。”
    城民们立即安静下来,有人道:“张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张道长摸了摸山羊胡子,闭上眼假装掐算一下,然后看向殷杳杳,说:“此人乃是杀人无数的邪祟,化作孩童的模样来孤周城取人性命,早已杀了不少人,罪孽深重。”
    他说:“今日各位聚集在此,目的是除妖驱邪,凡是出力杀死这邪祟的,都会积德,余福更会荫蔽子孙后代,若人人身上都有功德,孤周城或许会有仙缘。”
    城民们闻言,都开始面面相觑,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张道长见状,又说:“但今日若有人将除妖视若无物,必会助长妖邪之气,说不准一家都会遭殃,与这邪祟同背罪孽!”
    他话音一落,孤周城的百姓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开始议论着要怎么样杀了殷杳杳这妖邪,让每个人都能背上除妖的功德。
    人声鼎沸中,有个小乞丐率先站出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重重地抛向殷杳杳:“不如我们一起砸死她,这样每个人都出了力,还能让这邪祟痛苦而亡!”
    紧接着,立即有人跟着捡了块大石,用力往殷杳杳身上掷:“对,咱们一起杀了这邪祟,都听张道长的,杀了这畜生!”
    石头直愣愣砸在殷杳杳额头上。
    殷杳杳闷哼一声,嘴被抹布堵着,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哀嚎也只能堵在喉咙里。
    她的脸被砸得偏过去,额头上破了皮,热乎乎的血很快淌了下来。
    下面城民的喊声不绝于耳:“砸死她!砸死这害人的小畜生!”
    整个孤周城的人都想杀死她。
    殷杳杳满脸都是血,视线都被鲜血模糊成红色,她咬着嘴里的抹布,目光阴冷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形容可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前面有几个扔石头的人被她的眼神唬住,恶声恶气给自己壮胆:“你这邪祟,看什么看?怎么,张道长在这,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们不成?”
    有个素来爱欺负殷杳杳的小乞丐捡了块脸那么大的大石,两只手搬起来,往殷杳杳脑袋上砸:“她就是怪喜欢用这副阴冷冷的眼神唬人的,大家不要怕,砸死她!”
    后面人附和:“对,赶紧砸死她,为城里死去的人出口恶气!”
    殷杳杳被石头接二连三地砸上来,脑袋上、脸上、身上、腿上都氤出了血迹。
    那些石头落得重,有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砖头也砸在她手臂上,她不由得闷哼一声,手臂上的骨头竟是被直接砸碎了!
    但她越是惨,下面的人笑得越是猖狂,扔石头的力气愈发大,像一场以杀人为乐的狂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杳杳浑身上下已经没了半处完好的地方,额头上的烂肉渗着血,淌下去,身上也不停淌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身上的骨头不停发出“咔擦咔擦”的碎裂声,先是被石块砸裂,再被不停砸过来的石头一点点砸得愈发稀碎。
    下面有半大的小孩,看见她满身是血,冲着旁边的妇人喊:“娘,我害怕。”
    那妇人啐了一声,又捡起一块大石砸过去,嘴里骂道:“小畜生,死都要死了,还把我儿子吓哭!”
    骂完后,她又给儿子捡了块石头:“别怕,她浑身是血地吓你,你就砸死她,这可是积福报的事,说不定你以后还能当个大官!”
    她又指了指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你看看,人家女孩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孩迟疑一下,接过石头,狠狠地也砸了上去:“娘,我要当官!我才不会被女娃娃比下去!”
    殷杳杳被砸得已经没了人样,看上去就像是一滩人形的烂肉被绑在柱子上。
    她奄奄一息的,意识渐渐远离,好像快要感觉不到疼了。
    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视线从一片血红渐渐变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面砸石头的人见她渐渐一动不动,于是纷纷道:“是不是死了?”
    有人从旁边的井里打起一桶水,“哗啦”一声,全往殷杳杳身上泼去。
    殷杳杳不动。
    那人把水桶往她身上一砸:“死了死了,不动了。”
    闻言,人群又嘈杂了起来,七嘴八舌道——
    “咱们不能把这怪物的尸体留在这吧,要不处理一下?”
    “直接扛到城外扔了吧。”
    “谁来扛?你来?”
    “不了不了,我才不扛这晦气玩意儿,要扛你们扛!”
    ……
    说到最后,没人愿意去处理殷杳杳的身体。
    张道长摸了一把胡子,目光落在殷杳杳身上,过了半天才说:“一把火烧掉,大家觉得如何?”
    其实这小畜生还没死,只是因为晕过去了才一动不动的。但无所谓,一把火烧过去,就算有再顽强的生命力,也该死翘翘地等着被他提魂炼化了。
    城民们听见他的话,静了一瞬,然后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就按张道长说的办!”
    紧接着,就有人拿了木头往殷杳杳身边扔:“谁有火折子?咱们现在就把她烧个干净,免得留着这邪祟的尸身,再出什么意外!”
    有个书生从袖子里摸出火折子:“我这儿有。”
    书生说着,直接把那火折子点燃了,手用了点力气往前伸,准备把火折子掷到殷杳杳身边的树枝上面。
    殷杳杳的意识模糊不清,她还被绑在柱子上,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能模糊看见有个被点燃的火折子正快速地往她身前降落,能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的话。
    ……她是不是要死了?
    她心底里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但那阵求生欲又混杂着些绝望。
    她身体哪里都疼,疼痛和恐惧深深烙印进骨髓里,可身体哪里都动不了,最终,她只是轻轻动了动指尖。
    那个火折子离她越来越近了,火焰被风吹出个怪异的形状,像女人乱甩的头发——
    “啊——!”
    几乎是在火折子要掉落在殷杳杳身上的那一瞬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声,紧接着就见那火折子突然调了个头,直接原路往人群中返了回去!
    原本还围在一起的人群立刻散开了,好像大家都害怕被火折子燎到。
    扔火折子的那书生见状,也连连后退,却见那火折子好像正在往他身上飞。
    他伸手拍远,不料火焰正燎到他的手,把他烫得惨叫一声,然后又一下落在他的衣服上,以燎原之势把他的衣服点燃了,扑也扑不灭。
    书生被烧得满地打滚,但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他痛苦地叫道:“水,快给我水!”
    他的叫声太尖锐、太痛苦、太撕心裂肺,以至于周围甚至有些人捂住了耳朵。
    殷杳杳的耳膜也被他尖锐的声音刺了一下,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勉力掀起眼皮子,却见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那个让她叫他“哥哥”,左眼眼尾有一粒小小朱砂痣的男人。
    第十九章 邪祟的话不要信
    殷孽看她满脸血,不嫌脏似的,抬手在她眼睛上拭了一下,力道极轻。
    殷杳杳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委屈感,她费力动了动唇,含糊又缓慢地说:“哥……哥……?你说的……时机……到了……?”
    殷孽好像看出了她在委屈,他脸上没有笑意,看起来冷感偏重,只淡淡问她:“委屈?”
    殷杳杳极为艰难地点点头。
    殷孽手指尖出现一道微光,然后那道微光汇入殷杳杳的身体里,像一股热流涌进去。
    紧接着,殷杳杳身上被砸烂的地方开始缓慢地愈合。
    他问她:“委屈的话,想怎么样?”
    殷杳杳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在愈合,但还是觉得浑身上下在止不住地疼,她眼神晦暗阴鸷,声音却在发颤:“要杀……杀了……杀了他们。”
    殷孽“嗯”了声,手指微抬一下,直接把绑着殷杳杳的绳子弄断了。
    殷杳杳没力气,站都站不住,绳子一松,她就直接脑袋朝前地从木架子上跌下来。
    殷孽见状,手往她身后一伸,直接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殷杳杳也微微一抬手,手圈住殷孽的脖子,似乎是害怕掉下去,整个姿势看起来颇有些像公主抱。
    她身上全是血,把殷孽的衣服都弄脏了,但殷孽也不嫌弃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问她:“想怎么杀?”
    殷杳杳身上的伤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伤得轻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但她仍在不停发抖。
    她有点恹恹的,眼神扫过被定身的城民,刚才他们嘴脸可怖朝她扔石头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她抖得更厉害了,只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他们,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又怕,又恨。
    殷孽见她不说话,却笑出声来,向来散淡的声音里带点戾气:“那哥哥帮你决定。”
    他看向下面的城民,唇角扬起来,慢条斯理对殷杳杳说:“不如和他们玩个游戏。”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城民们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话。
    紧接着,他解开了城民们身上的定身咒。
    城民们一瞬之间又可以动了。
    张道长一眼就看出这男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于是在身体刚刚能动的瞬间就直接往人群后面躲。
    城民们见张道长往后躲,于是一瞬之间也都开始往外逃,嘴里惴惴不安地叫嚣——
    “快逃啊,那邪祟又招来了别的东西!”
    “快跑!那小畜生复活了,又招来了大邪祟报仇,快跑!”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乱跑,人挤人、人推人,有些人在推搡之中甚至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着身体踏过去。
    之前身上着火的书生原就躺在地上,被不停踩踏后,身上的火倒是灭了,但竟生生被踩断了脖子,身首分离,脑袋掉下来滚了两圈,眼睛还没闭上,里面写满了痛苦和惊恐。
    殷孽抱着殷杳杳,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然后突然颇有兴致地施了个法,在不远处布了一道结界。
    四处逃窜的城民们突然被结界一挡,像是撞在一道透明的墙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往前半步,只能被困在神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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