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看着前面的书柜道：“可是，这个人真是恶趣味啊，他将这些剧照或者照片打印下来给我们看之前，他自己不会有视觉冲击吗？”
    “小小，他是变态。”宁暮寒冷冷道。
    苏小小抿唇：“也对，跟变态说这些，他哪会懂？”
    “还有一些人，是天生反.社.会人格。”宁暮寒继续道，“在他们眼里，这种图片才是世界上真正美妙的存在。”
    真是接受无能。
    苏小小皱了下眉，回过头去看向宁暮寒手里的图片。
    宁暮寒下意识将图片垂在了另一只手边，低声宠溺道：“别看。”
    “全部都是剧照吗？”苏小小好奇问道。
    “也有一些不是。”
    “那是……”
    “不要问了，”宁暮寒安静的看着她，“你看了会不适应的。”
    苏小小叹了口气，看向桌上的信封：“宁暮寒，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
    “我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苏小小半坐在书桌边沿，说道，“我就在想，这个变态一定很享受这种支配别人恐惧的感觉。”
    宁暮寒本想说他并没有被支配，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止住。
    诚然，他确实没有被这些低级的图片所吓到，可是这些图片影响到了苏小小，那就是他的恐惧。
    “我不想让他得逞。”苏小小不舒服的说道，“一想到这个人现在躲在某个角落里面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我，我就觉得讨厌！”
    “他还会有后续动作。”宁暮寒道。
    “嗯，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被动了。”苏小小侧头看向宁暮寒，“可是宁暮寒，你说如果我们要主动，要如何主动？”
    宁暮寒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说道：“巴黎到法国，最少需要六个小时。”
    “嗯？”
    “首先我们已得知的是，给我们寄包裹和给西尔维娅寄包裹的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团伙。”
    “那你觉得是团伙还是个人呢？”
    “我不清楚，我没有修过犯罪心理和行为分析。”宁暮寒认真的回答道。
    苏小小被他这样的神情逗笑了。
    “先假设是团伙吧。”宁暮寒拢眉，“如果是团伙罪案，那就说明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心理变态契合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必然是引导者和主控型人格，这种人，至少有一丁点的强迫症。”
    “强迫症？”
    “嗯，首先，我们不要站在自身立场上，就是暂时将我们放在旁观者的身份上看待这件事。第一，”宁暮寒举起修长的手指，“他现在面对的对象，西尔维娅的身份有两个，一个是国际大明星，万众瞩目，粉丝无数，一个是巴蒂集团现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财力雄厚，资金丰盈。然后是我们，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自恋，但是擎天国际如今的地位，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要怎么形容？”
    苏小小又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我也不想自恋，我们可以跳过这一点。”
    宁暮寒淡笑，忍不住又俯首在她唇上亲了口。
    “好，那跳过吧。”短暂的缠绵后，宁暮寒继续道，“除了我们，不排除还有其他人也收到了这样的包裹，但是西尔维娅和我们都绝非寻常人。小小，你觉得用‘挑战’和‘玩弄’，哪个词语来形容这个人主导者的行为比较好？”
    “必然是‘挑战’啊，”苏小小不假思索的说道，“‘玩弄’，他也没这么大的自信和实力吧？”
    “你知道这两者的最大区别在哪吗？”
    苏小小想了想，摇头：“听上去像是有区别，可是仔细觉察，好像又没有。”
    “玩弄是随意的，挑战是全力以赴的。”
    “对哦……”苏小小道，同时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在宁暮寒面前宛如一个智障。
    “随意，可以漫不经心，可是全力以赴的‘挑战’，又加之是一个主控型人格，这里有一点很关键。”
    “什么？”
    “完美。”
    “啊？”苏小小下巴快砸地了。
    宁暮寒看向那封信，手指轻轻压在上边，道：“女助理同我提了包裹层层的纸箱和胶布了，还有这封信，黏贴的一丝不苟，里面的摆放也很整齐。”
    “嗯……”
    “他想追求完美，一切都尽可能做到极致，可是我们和西尔维娅都收到了包裹，唯独有一点不同。”
    苏小小顿了下，道：“我们是假手。”
    “嗯。”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这边杀人不方便？”苏小小沉吟，“毕竟我国的社会治安很稳定，警方的刑侦破案效率也很高。”
    “真正要杀人，你觉得会办不到吗？”宁暮寒失笑。
    苏小小点头，也是，都敢和擎天国际叫板了，这人的胆子和智商至少远高于寻常罪犯。
    “那是为什么？”苏小小皱眉，“那，该不会是，给我寄假手的这个人是这个团队中处于跟随的那个？”
    宁暮寒没有说话，良久，轻声道：“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测，我们目前根本连这个团队有多少人都不清楚。”
    “嗯，不过发现一个疑点了。”苏小小一笑，“我们还是很厉害的。”
    宁暮寒幽幽的瞥了她一眼。
    苏小小撅嘴：“干嘛，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你的脑子好使不也是我的脑子好使？”
    宁暮寒忍俊不禁，酷酷的道：“过来，换你亲我了。”
    “谁亲谁不一样么？”
    “不行，我就要奖励。”宁暮寒哼哼，“亲不亲。”
    “亲亲亲，我亲！”苏小小凑了上去，在宁暮寒的唇上轻咬了一口。
    “宁总，楼……”
    女助理的声音忽的响起，而后戛然而止。
    苏小小回过头去，女助理含笑看着她，但神情又敛的很快，肃容道：“宁总，两个警察想要问苏小姐一些话。”
    苏小小微顿，转眸看向宁暮寒。
    宁暮寒眉心微拧，道：“你去跟他们说，苏小姐自打怀孕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受到了惊吓，刚镇定下来，已经入睡了，有什么找你也是一样，这些时间你一直陪着她。”
    女助理了然，点头：“嗯。”
    “不必说太多。”宁暮寒又补充。
    “是。”女助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