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看着我，我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您说我？”
    “没错，还记得前段时间你第一次来警局吗？你第一次来，局长就找到我，告诉我这件事。你还记不记得，那条手臂。”
    “啊！”我顿时惊讶的不知所措：“难道那条手臂……”
    “没错，他又回来了！”林主任点了点头，我顿时满脸错愕：“原来……原来……”
    “我不想二十多年前的悲剧重演你知道吗？所以我要打压你！”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直接告诉我啊，也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我略有些嗔怪的望着林主任，却见林主任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我本来都不打算跟你说的……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废人，根本帮不上你的忙。”
    “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无语。林主任微微一笑，拍着我的肩膀道：“好了，跟你说了那么多了，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回去，把你的证件拿好，局长那边还有事情等着你办呢！”
    “局长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我眉头微皱，狐疑的望着林主任。林主任点了点头，叹道：“看起来没那么平静，现在你可以去查了。”
    说着，林主任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出去。他走路走起来跟常人无异，所以之前我都没看出来那是人工假肢。
    林主任走后，我还是一个人留在原地许久。林主任之前说的那些话有一茬没一茬的很乱，需得仔细静下来好好想想。
    就在这个时候，郑雪走了过来，拍了我一下，把我从失神中唤醒。
    “你怎么了？刚才林主任跟你说了什么话？你怎么这么失神落魄的啊？”
    “唉~没啥，你回车里等我，我还得进去一趟。”我摇了摇头，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去。有些话听到自己知道了就行，没必要说出去，包括自己最亲的人。
    郑雪听后乖乖的回去，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的回到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局长应了一声。我进去后发现他还在批示文件，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略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他的桌子前。我赫然发现，我的证件依旧放在原处，他动都没有动一下。应该……是吧，我也是瞎猜而已。
    “局长……”我小声叫了他一声，只见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了一下。我瞬间听懂，连忙把证件拿回来。
    此后，局长依旧没说话，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儿。我不知所措，等了片刻后，小声说道：“那……局长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撤了。”
    “你等等！”局长终于开口，我顿时松了口气，林主任之前可说了，局长这边还安排给我一些事儿呢。
    “坐下！”局长淡淡的说了一声，我头皮有些发麻，恍恍惚惚的听他的话坐了下来。随后又陷入安静，默默地等了很久。
    等待的时候那滋味可不好受，局长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生气的意味，但是看着他低着头握着笔写东西不说话，我不知怎的就很莫名紧张。
    就像你碰到一个人，他对你怒目而视，你非但不怕，反而会顶撞回去。但是，如果换做一个人，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你，你看不出他的情绪，反而会紧张难安。现在的局长就是这样，我看不出来他脸上有什么情绪。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呼吸几乎跟局长办公室的秒针抖动相结合。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局长把笔放下，温和的看着我。
    “小罗，刚才林主任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局长的声音十分平淡，我略有些紧张，浑身冒汗。看着局长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孔，我点了点头道：“林主任都说了，包括老队长还有您的家人和张队的妻儿。”
    “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局长闻言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点了点头，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悲。相比于林主任的激动，局长的淡定却显得更加悲哀。
    “那您……”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愤怒？”局长继续温和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躲闪有些恐惧。我捏了一把冷汗，点头道：“是的！”
    “因为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当年的林主任就是失去了理智。可我不能，因为师傅撒手之后，所有的重任都交给了我，我如果失去理智，我们就永远无法抓到那个家伙。”
    局长难得的说了很长一段话，一字一句字正腔圆，说的非常清楚。
    “局长……”我竖起了大拇指，见状，局长笑着摇头道：“不用恭维我，我可没你的能耐，我能做的，只是支持你罢了。”
    “局长，您想让我做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只见局长摇了摇头：“你先别急，我先问你一个事儿。”
    “嗯？”局长有些卖关子的嫌疑，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您有啥事儿直说呗。”
    “老张知道多少？”局长耐心的问道，我想了想说道：“他一直都只是怀疑，但是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那就好，当年我们故意瞒着他，就是怕他冲动。现在还是一样，过去这么多年，他的性子不但没有沉稳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急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告诉他。”
    局长还是提醒了我，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随后，我又有些纠结的说道：“可有时候难免会需要他帮忙，可能……可能瞒不住啊！”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况且现在还不是时候。林主任想必也跟你说了那条手臂的事情，没错，那条手臂的主人，就是当年害死我家人的邪祟。”
    局长的面上依旧云淡风清，只是语气稍稍出现了一点不平稳。我紧张的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都知道了，所以……所以要从那条手臂下手吗？”
    “手臂又消失了，现在在这个学校里，你看看。”突然，局长把手下面压着的一张纸交给了我。我一看，顿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