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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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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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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楠招呼着:“小羽毛你别躲着啊,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开始要做快乐的小羽毛。你看笑笑都给你做示范了,你看笑笑玩的多开心啊!”
    杜衡眼角一抽,景楠这语气和诱拐孩童的人贩子没什么区别。瞧瞧那个腔调, 就差拿根糖蹲太叔泓面前引诱他了。
    笑笑在山峰上躺在雪地中大声的招呼太叔泓:“啾啾!!”
    太叔泓脑袋上的呆毛慢慢的竖了起来,但是他还是不太好意思。他鸵鸟似的将脑袋藏到了翅膀下, 若是此时他是人形。大家会发现他的脸上满是红晕。
    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太叔泓只看到正阳城中的孩童玩过,他从没玩过哪。有些想玩, 可是……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太叔泓脑袋上的呆毛挣扎着晃动着, 他真的好想玩啊。每当天上开始落下雪花时,他就忍不住想要变成妖形,他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洁白的雪花中。
    小时候他就这么试过, 当他在雪花中打滚时。苏展从旁边走了过去,当时苏展的表情怎么说呢?就像看到了脏东西似的无法接受,他的表情让太叔泓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从那之后,就算白雪覆盖了神虚宫外的结界,他也只会面无表情从旁边路过。
    昨天晚上笑笑和自己睡在一起,笑笑念叨了一句外头的雪好大,明天可以一起出去玩雪。太叔泓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只记得凤归的声音从旁边的小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凤归问他,有没有玩过雪, 有没有捉过虫,有没有被人带着飞高高过?除了摇头,太叔泓没有别的动作。
    然后凤归声音愉快帮他决定了:“明天你和笑笑一起玩去!童年就是应该愉快的玩耍嘛!”
    然后小羽毛就躲在了石室的门后了, 他还在做心里斗争。凤归带孩子一向没什么耐性,他灵气一卷就将小羽毛卷了丢下了山峰:“害羞个什么劲呢!玩吧!”
    没回过神来的太叔泓在雪地中砸出了一个坑,还是笑笑将他拖出来的。太叔泓抬头看向洞口的方向,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 他感觉到的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接触到白雪的时候,他感觉他骨头里面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正在涌动。
    看着傻乎乎坐在坑里仰头看向自己的太叔泓,凤归唏嘘着:“混蛋苏展,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养自闭了。玩吧,今天你们怎么疯我都不打你们。”
    杜衡:……太叔泓遇到凤归这样的家长才可怕吧?孩子太安静了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接下来,杜衡他们看着笑笑在雪地上扑腾着。笑笑以雪地为画纸,以身体为画笔,他用圆滚滚的身体在雪地上滚出了展翅高飞的小鸟,蹭出了苍劲有力的大树,还有树下大脑袋正在做菜的杜衡。
    在笑笑的带动下,太叔泓也渐渐的放松了身躯,他学着笑笑的样子用洁白的雪梳洗着自己的羽毛,他仰倒在雪地上三只小短腿撑着雪地向前蠕动着。
    笑笑见不得他如此放不开的样子,他跳到了小羽毛的旁边卷起了旁边的积雪覆盖了小羽毛的一身。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雪堆,小羽毛猝不及防的就被埋在了雪下。
    笑笑站在旁边笑的嚣张:“咻咻咻……”
    然而他还没嘚瑟完,小羽毛已经卷起了更多的雪把笑笑给活埋了。笑笑:“啾!!”
    雪地上留下了两只小鸟的惊呼和嬉笑声,杜衡都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小羽毛挺上道啊。”
    看着两只小鸟打起了雪仗,凤归放心颔首:“嗯,就是要这么活泼才对嘛。要是一直这么害羞,将来到了羽族里面,那些老东西连他的骨头都能给他吞了。”
    景楠打了个哈欠:“真好,阳光下欢乐奔跑的孩子真让人身心舒畅。只有这么天真活泼,长大才能成为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妖修啊!好了,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杜衡满头黑线:……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去睡觉的人哪里玉树临风了?
    结果景楠还真的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杜衡一脸懵逼。
    凤归拍了拍杜衡的肩膀:“看孩子的事情交给你了,我陪楠楠再睡一会儿。”
    说着凤归也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杜衡呆愣在洞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杜衡低头看了看在雪地上撒欢的两只小鸡崽子,如果他没记错,这两个一个是凤凰,还有一个是化形之后元婴中期的修士。凤归竟然让金丹初期的他看这两个孩子?!
    实不相瞒,这两孩子任何一个认真起来,都能一屁股把他坐死。
    温琼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徒儿,看什么呢?大清早的就傻乎乎的。”
    杜衡转头一看,只见温琼身姿矫健的走了出来,他兴奋的迎了上去:“师傅,你感觉怎么样了?”
    温琼豪放的摆摆手:“为师命硬着呢,这点小伤不成问题。对了,龙君呢?”
    杜衡挠挠头发:“不知道啊,小玉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可能是去林子里面捉妖兽去了吧?”也可能是去帮忙寻找失散在遗迹中的修士了吧?
    温琼点点头:“也是。对了,为师要去南边看看,听玉书说我们落下的时候就在南边,我去找找你师姐,午饭不要等我了。”
    话音一落,温琼从头顶拔下了她的小蝴蝶簪子,簪子在半空中慢慢变大,最终变成了一只灵光闪闪的大蝴蝶。这只蝴蝶和自然界的蝴蝶又不一样,它的身子是金属质地的,两只翅膀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飞翔在空中的时候,蝴蝶身后就带出了长长的灵光看着非常好看。
    温琼两只眼睛都是星星:“不愧是灵蝶簪,这个样子真是太好看了!当时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真是太正确了!”温琼每次用灵蝶簪的这个形态时都要夸一遍自己,她怎么这么睿智!
    杜衡目瞪口呆,簪子还有这个妙用呢?!话说温琼的本命灵剑呢?上次对付言不悔的时候,杜衡就没看到她的灵剑。
    听到杜衡这么问,温琼郁闷道:“别提了,上次从村子里面出来的时候走到靠近东极山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妖修。那妖修话都说不利落,但是力大无穷,三两句不合,他就和我动起了手。”
    杜衡一惊:“有这事?那后来呢?”
    温琼道:“后来灵剑就折了呗,到现在还在宗门里面修呢。”
    杜衡着急的问道:“那个打你的妖修呢?是什么来路?”
    温琼嘻嘻一笑:“不知道是那一路,不过他也没讨到好。为师捅了他的肾,两边都捅了。虽然不致命但是够他难受一阵子了。”难怪温琼上次收拾言不悔就捅他腰子了,原来她有前科啊!
    温琼拍拍杜衡的肩膀:“好了,不和你啰嗦了。听说你昨天御剑的时候栽林子里面了?要多练练啊。”
    杜衡老脸一红,是哪个嘴碎的把这种小事都传给温琼了?!难道是大师兄?不应该吧,大师兄那么温润的一个人,没看出来会这么八卦啊。难道是楠楠?嗯……很有可能!
    温琼站在蝴蝶簪子上化作一道灵光飞走了,飞走之前还在关照杜衡:“多练练啊!生生不息剑诀很厉害的,练好了飞起来特别帅!”
    杜衡哭笑不得的挠挠脸颊,他可能是温琼的弟子里面最不成器的那个了吧。看他的师兄师姐们,哪一个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只有他还要被师傅关照要好好修行……算了,反正这会儿没什么事,他要好好的修行他的剑诀了!
    决定了,先练习一个时辰,然后给小玉烤桃酥饼吃!
    也许是休息好了,也许是此时外面风平浪静,杜衡这次御剑非常顺利。至少灵剑升空的时候非常平稳,不像之前那样摇摇摆摆的。而且他也不需要笑笑来做配重了,他终于找到了剑身上能让他保持平衡的那一点了!真是可喜可贺!
    当他他在灵剑上向下看的时候,笑笑和太叔泓两倒在雪地上对着他拍着翅膀在鼓励他:“啾啾!”“叽叽!”
    偶尔有路过的修士看到杜衡在御剑,他们热情的招呼杜衡:“杜师兄师弟,御剑哪!保持这个感觉就行!看好你!”
    杜衡心情大好:“嗯嗯!”
    嘚瑟的杜衡脚踏飞剑,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一开始他只敢在雪原附近一圈圈的盘旋着,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他的圈子绕得越来越大。
    修士们的灵光在南方闪烁的多,杜衡不敢往南方去。人一多,他就会心慌。这种感觉和他在老家考驾照的感觉一模一样,就算旁边有修士飞过,他都怀疑那人会撞自己灵剑上来。
    当然,不怪杜衡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他御剑第一次被撞晕就是这种情况。他甚至觉得飞行的时候,其他修士的灵气会影响他的灵剑平衡!为此他还一本正经的和景楠他们辩论过,当然,结果是他被景楠他们群嘲了。
    他的灵剑向着东边的山峦飞去,所谓日出东方光芒万丈,迎着阳光飞行的杜衡觉得他是最靓的崽!看看,御剑也不是这么难的嘛!脚踏灵剑目视前方,天下都在自己眼前。难怪那些剑修们都这么拽!
    杜衡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定等玄御回来的时候,他还能当着他的面表演一个空中转体后空翻?这么一想,他的动力更足了,灵剑的速度更快离修士们的驻地更远了。
    主要是杜衡看到东边有一片山峦,山峦中央有一座高山顶上白雪皑皑。杜衡想尽量的飞到离山顶近一点的地方去,这样他能锻炼自己的耐力和御剑能力。
    正当杜衡嘚瑟不已时,他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沙哑的鸟鸣声:“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只大鸟,他敢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有看到这只鸟!若是早看到,他一定会绕过去!
    然而他来不及了,他已经刹不住剑了!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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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鸟怪模怪样,脑袋比家里的猫头鹰都要秃。它的身体比猫头鹰要大了两圈,脖子很粗,爪子也挺锐利的。
    杜衡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嗷的一声和大鸟撞了个满怀,足下的灵剑顿时就失控了。大鸟的身体特别的重,它的翅膀疯狂的拍打着杜衡的脸,为了不让它的爪子和翅膀伤到自己,仓皇之下杜衡只来得及搂住了它的脖子抱住了它。
    随后他和灵剑一起重重的往足下的山林间坠去,天旋地转之间,杜衡哐当一下砸在了地上。他的灵剑‘咻——’的一声转着圈儿插在了几尺外的‘地上’。
    杜衡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是等了片刻后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非但没觉得疼,杜衡还觉得身下挺软,不但软,还热乎乎的。
    怀里的大鸟不知是被砸晕了还是被杜衡掐晕了,总之杜衡看向怀里的时候,它已经翻着白眼不动弹了。
    杜衡松了一口气,没伤筋动骨真的太好了。放松下来之后,他越发觉得身体暖烘烘的。热量从杜衡身下源源不断的传来,杜衡还感觉到身下似乎在动?他的身体还在有节奏的一上一下,感觉像是身下的是活物一样。
    他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想法——他是不是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人了?
    这么一想,他伸出手在身下摸了两把,毛茸茸热乎乎的,手感不赖,好像砸到的不是人。那么问题来了,山林间除了人之外,只剩下兽了……那么问题又来了,什么样的兽能摊开比杜衡大?
    杜衡听到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就像是在老家听到的混合发动机声音一般。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左边插着剑的那块地面似乎动了!
    杜衡的汗毛全部炸开了,他僵着脖子慢悠悠的扭头一看。他想尖叫,然而喉咙却不受控,他的尖叫被卡在喉咙口。
    那是一张硕大的白虎的脸,白虎幽蓝色的眼珠子比他用来盛老鸭汤的勺子还要圆!光一个虎头都比杜衡的半个身子还要大!它露在嘴巴外面的两根利齿雪亮,每一根都有杜衡的胳膊那么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灵剑青霜正戳在老虎的脑门上。老虎对着杜衡呲了一下牙,它脑门上就开始呲血了!
    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巨大的脑袋滴滴答答的挂下,杜衡的目光不知道该落到哪里了。他是该夺回青霜剑保住狗命御剑而逃呢?还是装死装晕一动不动?老虎不会吃死东西的吧?
    正当杜衡考虑着要不要龟息大法来一发的时候,老虎身上传出了一道威严的男声:“滚下去!”
    杜衡愣了:“哎?妖修?”
    众所周知,妖修的本体和灵兽妖兽的区别就在于:他们会说话。会说话的就是妖修,不会说话的,就是兽。当然,山膏那种会发出拟人声音的妖兽他不能算是妖修。
    杜衡麻溜的从白虎身上滑了下去,他乖乖的在白虎旁边站好目光却在白虎身上扫了一圈。好家伙,这白虎可真够威严的。它趴在原地不包括尾巴就有一丈长,站起来的时候比杜衡还要高。
    杜衡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那个……这位道友,这是误会,误会……”
    话音未落,杜衡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自己的身侧袭来,他就地一趴顺势一滚,只见巨大的虎爪从旁边袭来。杜衡瞳孔一缩,若是他方才站在那个位置,此时一定被这个妖修拍成两截了!
    虎修要杀了他!意识到这点之后,杜衡双瞳一缩。以他的能力,他根本看不出这头虎修的修为。但是听说妖族修士化形之后至少有金丹期的修为,这头虎修的修为只怕远远在他之上。
    杜衡抱头鼠窜:“误会!都说了是误会!”虎修的强压着怒气:“你的灵剑插到了我的头上,这是对我的侮辱。你必须以死谢罪!”
    杜衡只感觉虎修的两只爪子犹如疾风骤雨从身后袭来,幸运的是他之前在沛竹林中挨了不少打,身体已经对杀气和灵气的流动形成了条件反射。他的身体无比灵活,虎修连拍数十掌都没能拍到杜衡。
    这下轮到虎修诧异了:“咦?小小金丹修士有点本事,倒是没看出来。”
    杜衡根本不敢停下来:“道友!你有话好好说,你这一爪子下来,我小身板子就没了。求你爪下留情啊!再说了,这是误会,你也看到了,我是个还在学飞的菜鸟,我是撞到了鸟才掉下来的。灵剑它不受我控制啊!落到你脑袋上真的是误……”
    白虎冷哼一声:“老子不听!”杜衡只听到背后传来了树木折断的声音,要不是他躲得快,被折断的就是他的脊梁了!
    杜衡眼含悲泪,都说猫科动物最不讲道理,他现在就见识到了。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只老虎停下来吗?
    突然之间杜衡的身体一僵,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笔直的往下倒去。倒下去时,他的鼻子还磕到了树根上。他鼻子一疼,随即鼻孔中淌出了温热的液体。
    杜衡俯趴在地上,他能感觉到他的身躯被一股陌生的灵气控制了。想来应该是这个妖修用了术法让他动弹不得了。
    虎修如此巨大的身躯走在林间的地面上竟然如此的轻盈,杜衡能听到积雪被大爪子压实时发出的咯吱声。他不想放弃,他的好日子还没开始,怎么能现在就死去?!
    他运行起生生不息功法,也许是幻天珠被解封,也许是濒临死亡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灵气冲入经脉努力的驱赶着外来的灵气,代价就是他感觉到经脉和身躯撕裂一般的痛!
    虎修疑惑的低头看向杜衡:“嗯?这又是什么功法?小子,你的身体很奇怪啊……”
    杜衡的手指深深的抠在了积雪中,他不想放弃,他不想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他还要和小玉一起走遍全世界,找到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他还要和楠楠凤归一起说说笑笑!他还想去定坤宗看一看自己的宗门,看看师姐给自己寻的山头!他更想回到村子里面过又悠哉又安逸的小日子!
    剧烈的痛楚让杜衡疼的神志不清,恍惚中,他想起温琼问过他的一句话。
    温琼问他:是皮开肉绽疼还是皮肤完好里面的筋脉骨头断了疼?杜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若是温琼此时再问他一遍。他必定会回答她:这个时候最疼!
    他的骨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两股灵气博弈,在骨头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裂痕。他的经脉一条条的断裂开来,肌肉的纹理崩开,他甚至能听到每一丝肌肉断裂时发出的轻微的细响。还有他的皮肤,皮肤上像是有小刀子在刮,每刮一下,他的皮肤就裂开一条条的缝,鲜红的血就从裂缝中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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