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武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自己问题问的刁钻，他没有刻意的去让范子衿做一年的数据，但是相关时间内的却是需要的。
    “范主管？”
    范子衿这时候看着比较震惊，其实心里慌的一批，头上的冷汗往下直冒。
    数据，她哪里知道怎么数据？这ppt上面有什么她就讲什么。
    沈浪潮出来解围道:“范主管可能需要再思考一下。”
    蒋文武并没有再逼问，而是给范子衿时间。如果是以往的他，可能已经开始咄咄逼人了。
    “数据，她能说出来才怪。”宋小凡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你故意的？”小刘大眼睛里全是惊奇，连这个都预料到了吗？
    “不是！”宋小凡很坦然道。
    有阿尔法的存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将数据展示出去，所以ppt上都是一些文字陈述。
    数据的问题，当然比较突出，只要懂点行都能看出来的。
    这还真不是宋小凡挖的坑，宋小凡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范子衿上去讲。
    “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范主管还没想好吗？”蒋文武双手交叉。
    在商场之上，都很看重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三分钟，已经是蒋文武给范子衿的极限了。
    “范主管，考虑好了吗？”沈浪潮咳了两声。
    他似乎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而且他敢肯定，只要范子衿答不出蒋文武的问题，蒋文武很可能会毁掉这个合约，然后把项目交给别人。
    这个项目，想要的大有人在，又不是只有天省一家能做。
    “嗯…”随着，范子衿硬着头皮，根据记忆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几个数据。
    蒋文武听了之后直皱眉头，不仅是蒋文武，就算那些旁听的主管，甚至是沈浪潮都冷冷看着范子衿。
    “不好意思范主管，第三个数据你说是9个点，但是在我所知，应该是10个点才对，还有…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差这么大吧！”蒋文武沉声道。
    他，感受到了欺骗。
    这些数据，都是最基本的，这个什么范主管连这些最基本的数据都搞不清楚，天省有什么资格拿下这个项目？
    “可能…可能是我忘了吧！”范子衿含糊其辞。
    “忘了？这些数据都能忘？”蒋文武很生气道。
    如果仔细往下看，会发现沈燎的脸已经黑了。要不是有外人在，沈燎真的很想问问范子衿，这就是她给自己的担保？
    哪来的勇气？
    不仅如此，沈浪潮的面色也不好看。但是小刘几人，只觉得大快人心，这就是所谓的自食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止他们，所有人心里都升腾起快意。
    有快意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担忧，这个项目，可不是推广部一个在负责，也有其他所有部门心血在里面。
    要是项目交不出去，那么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这是不容易接受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不知道沈浪潮最后会不会把火发到他们身上。
    真的是，不懂添什么乱子，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花瓶。
    不是害人吗？都把范子衿给埋怨上了。
    范子衿也是骑虎难下，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求助的看向沈燎，沈燎却视而不见。
    这么大的祸事闯出来的，作为举荐人的沈燎都觉得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范子衿？这不是开玩笑嘛！
    “数据不清楚，那我再问你一句，你这个ppt谁做的？”蒋文武有些生气道。
    这个ppt做的让他眼前都一亮，心声期待，结果天省就交了这么个答卷给他？太让他失望了。
    “我…我…”范子衿都快哭出声来。
    “沈燎，你不是说她是推广部的主管？连基础数据都不知道，这个主管怎么当上去的？”沈浪潮突然发难。
    沈燎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范子衿今天真把他给害死了。
    “沈总，据我所知，不论是资料的整理还是ppt的制作，范主管都没有参与其中。”钱守道说道。
    沈燎叫苦不迭。
    “她没参与？”沈浪潮整个人都快气的冒烟，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这个逆子做了什么事，才让事情变成这样？
    “这个关头了，你还想瞒着吗？”沈浪潮厉声道。
    “爸！那个…那个宋小凡和我有过节，我让人把宋小凡给堵住，让他耽误了这次讲解。爸！您听我解释，这件事真和我没关系，是…是范子衿拍胸膛跟我保证一定能讲解好的。”沈燎吐豆子一般把事情都说了个遍。
    把范子衿供出来真的是丝毫压力没有，而且沈燎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捅破了天，他爸肯定会收拾他，还不如早早把责任撇清，要不然真的就完犊子了。
    “你…”沈浪潮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沈总，您别告诉我，这就是您交给我的答卷，这份答卷我很不满意，相当不满意。我是相信您，才把任务交给了天省。”蒋文武一字一顿道。
    沈浪潮立马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蒋总，这是个…是个误会，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下来！”
    同时，沈浪潮大声呵斥在上面手足无措的范子衿。
    范子衿身子跟着猛的一颤，反而找到了逃离的契机。
    “哎哟！”
    原来是范子衿下来的时候把脚给崴了，疼的龇牙咧嘴，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她，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怨恨。
    项目要是拿不下来，她范子衿就是整个天省的罪人！
    从今往后，就算沈燎再怎么罩着范子衿，她在天省也没有了任何立足之地，不仅如此，说不准盛怒的沈浪潮会给范子衿怎样的责罚。
    “既然是个误会，那么沈总给解释解释？”蒋文武皮笑肉不笑道。
    “沈总，那个真正的策划人来了。”钱守道小声道。
    沈浪潮长舒一口气，赔笑道:“蒋总…”
    “蒋总刚才问，谁是ppt的制作人？”宋小凡上前走了几步。
    沈浪潮刚想发火，他都没说话，谁敢在他前面说话？
    但是钱守道把沈浪潮拉了一把:“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