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小肥啾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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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早急的眼里冒泪花,就快要哭了,他一着急布帘就给他用力扯了一把,整个从高处落了下来,密密实实的将冬早给盖住了。
    萧绥的足尖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原本想要伸出去拉布帘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心中的愕然更甚,这……是怎么回事?
    冬早的心因为害怕跳漏了一拍,弥漫在他全身的紧张情绪让他几乎要忍不住昏过去。
    萧绥弯腰,伸出的指尖略一使力,勾住了布帘的一角,那布帘就随着他的动作而向一边拉扯开。
    有一瞬间萧绥好像看到了布帘后面露出的一点肉乎乎的脚丫子,他心中不由得大震,帘子后面是冬早的话,这脚是谁的?
    萧绥原本缓缓的动作一下子急切起来,布帘随着他完全的用力而整个被拉到一边,随着啪嗒一小声,像是什么东西忽然落到了地上。
    萧绥满怀期盼的低头看去,却只见到圆圆胖胖的小细作正瘫在地上仰面看着他,浑身抖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我、”冬早眼睛里的泪花乱颤,开口就是哭腔,十分不懂得欲盖弥彰的道理,“我什么都没干。”
    的确只是一只小鸟,还是那副小细作的模样。萧绥的目光落在冬早身上,找不出半点儿人的影子,前一刻的那点所见好像只不过全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一样。
    大概,萧绥定了定心,给自己找理由,大概是前面看了《妖物志》,其中的各类描述使得他心里存有这类想法,忍不住就往冬早身上代入,刚才才会有了那样的所见吧。
    萧绥俯身,将冬早从地上捡起来,伸手拍了拍冬早在地上沾上的灰尘,心里也不知怎么隐约闪过一点失望。
    “傻冬早。”他喃喃低语。
    而至于冬早,他给这一番来回的心理折腾已经蔫了,整个鸟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化形,也弄不清楚刚才究竟是怎么又忽然变回了鸟身的。他就怕万一这种变化永远这么不可控制,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形,他不久死的妥妥的了吗。
    冬早打出一连串的响嗝,心里愁得简直漫无边际了。
    这种愁绪一直延续了两天,几乎是冬早身边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冬早窝在窗边睡觉都能听见门口那两个平日里不关心他的侍卫说话,“好像那只鸟不太乐意出门了……?”
    胖瘦婢女更是担心不已,成天围着冬早看。
    “胖胖啊,怎么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啦?”胖婢女用指尖揉揉冬早的脑袋,对他憔悴的小模样心疼不已,她转头和瘦婢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都快瘦了……”
    瘦婢女看了一眼窗户边上一言不发蹲着的小胖球,从背后来看几乎已经成了个小圆球,她实在不懂胖婢女是怎么将冬早看出来他瘦了的。
    尽管如此,瘦婢女也还是变着花样的为冬早弄吃的。
    比如现在,她从厨房端来了一小碟肉糜放在冬早面前。
    冬早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瘦婢女端到他面前的食物。
    他好多事情烦恼,自觉的没有胃口吃东西。可他又不能在瘦婢女面前说出来,只能在瘦婢女万分期盼的目光下,将屁股挪过去啄一口吃给瘦婢女看。
    就吃一口,当安慰安慰她好了,胖瘦婢女对自己很好冬早都是知道的。
    冬早非常体贴的想,他低头随便啄了一口,肉糜被瘦婢女弄得软糯细致,又有一点点盐巴调味,比冬早平时吃的一些生肉好吃多了。
    才吃一口冬早的眼睛就亮了,一下连愁绪也忘了。只是刚才还说只吃一口的话言犹在耳,冬早有些心虚,不过转头就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她好像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冬早瞅瞅胖瘦婢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为人着想,这点肉还是吃完好了,免得她们又会担心的。
    想到这里冬早哼哧一声站起身,两步走到小碟子面前低头飞快的啄食,不一会儿下去小半盘子。
    胖婢女见状才松了一口气,“王爷这两天公务繁忙也没有空陪着胖胖,可能是不是这个原因啊?”
    “可能呀,”瘦婢女道,“胖胖就爱黏着王爷,这两天没怎么见着王爷,为这个不高兴了吧?”
    她们说话时全将冬早当作了一个小孩儿来看待。
    “这些天连睡觉都是自己偷偷在小笼子里面睡的,都不能说是随便一点反常了。”
    萧绥这些天早出晚归,忙于朝政。而冬早怕自己睡糊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化形,自然不敢和萧绥睡在一起。
    天知道他每天自己晚上睡在鸟笼里的时候多自怜自艾,觉得鸟生简直不能再可怜一些了。
    第二十七章
    萧绥也察觉到了冬早在躲着自己,只是他最近两天忙的实在没有办法去细究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朝中政务暗流涌动,明面上平和,私底下的派系斗争几乎乱成一团,皇帝那边趁着萧绥遇刺的空档里头抽空了他好几处的权力。这使得遇刺事件的目的开始明朗化,皇帝那边本来就没指望遇刺能够的手,这不过是后面几步的序曲罢了。
    萧绥几乎从少年时期开始就浸在这样风云变幻的政治氛围之中,对此可以说熟稔极了。但是熟稔并不代表不厌恶,只不过是因为生活习惯很难摆脱罢了。
    冬早的出现几乎是萧绥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一个最鲜活的小意外,让萧绥在拖着一身疲惫回家以后,想起冬早的时候还能温和起来。
    他站在偏房门口,知道冬早就在里头的鸟笼里头睡着,尽管觉得没有必要,又按捺再按捺,萧绥还是忍不住轻轻的推开房门,独自一人走进屋里。
    鸟笼挂在屋子正中心,冬早果然不出意外的在中间躺着睡,羽毛蓬松的像是一个白色绒球。
    萧绥伸手将鸟笼取下来,轻轻放在桌上,冬早的模样平静而安稳,使得他奔波一天疲惫的身体和内心都渐渐回复平静。
    他伸出手去,用指尖戳了戳冬早的身子。萧绥知道冬早冬早的习惯,他睡觉的时候很沉,是不会被戳醒的。
    果然被骚扰的冬早只是骨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有鸟笼隔着也滚不出去,转向继续睡罢了。
    萧绥无声的露出笑容,站起身来将冬早挂回去,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自己转身折返回房里也准备休息。
    冬早对此一无所知,全程小猪仔般呼呼大睡。
    萧绥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一会儿,一直未曾能够睡着。他平日里其实就睡的不是很好,浅眠便罢了,睡的也很少。后面有冬早来了,热乎乎一个小玩意儿天天蹭在他颈边,萧绥原本预计自己会因为这个睡的更加艰难,谁知因为冬早的缘故,他的睡眠却日渐的好起来。
    若是没有朝政,偶尔睡到和冬早一起醒都是有的。
    习惯了那样的睡眠,此时孤零零一个人,萧绥竟小半天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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