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印一身紫罗兰长裙，脑后盘了个发髻，插着朱钗，完全回到了十九世纪。
    走到谈昕和杜彦城面前，有些窘：“麻烦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冉冉把两位领到了客厅，上了茶。
    杜彦城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微微仰起，目视前方，一幅等待首长检阅的架势。
    谈昕实在看不过去：“你能不能自然点，这样子看得怪别扭的。”
    “我紧张啊！”
    “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学生是你雇员。”
    “我实在没想到老师能这么年轻啊，而且还这么漂亮。”他把身子朝谈昕这边挪了挪，“你觉得我追求她有没有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她。”
    “我奶奶常说你眼睛毒，你就拿你的毒眼帮我看看。我们两般不般配？我是她喜欢的类型吗？”
    “我和她也不熟，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
    秦印换了件灰色衬衣，搭配同色系的牛仔裤，腰间一根棕色的腰带；头发放了下来，正好齐肩；更显得青春活力。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她在谈昕和杜彦城对面坐下。
    “没关系，这么漂亮的老师，等多久都没关系。”杜彦城太急于表现了，有点语无伦次。
    “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是有事情。”杜彦城一直在傻笑，却不说什么事情。
    秦印看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只能把目光转向谈昕。
    谈昕推了推杜彦城：“把画拿出来啊！”
    杜彦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把自己带来的画展开：“秦老师，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本来是要拿这幅画去见买主的。《踏雪寻梅》您知道的吧？上次石晨让您看过的，您当时是说确实是祝清溪的真迹。可是今天，石晨说这画被掉包了。我有点不相信，觉得还是让您帮着看看比较放心。”
    画就在茶几上。秦印半跪在地上，从上自下一点一点，像寻着画家的足迹在追逐什么。
    半晌，她抬起头：“什么时候发现掉包的？”
    “您是说真的掉包了？”
    秦印点了点头：“这幅画除了纸张和颜料，其他都尽得祝清溪的精髓。画这画的人一定费了很多心思。要不是纸张不能模仿，《踏雪寻梅》所用的几色颜料也已经失传，这画可以以假乱真啊！”
    谈昕问道：“这会不会是卫周的手笔？”
    “这不好说。”
    “但秦老师能想到的这个水平的造假者，也只有卫周了对吧？”谈昕紧追不舍。
    秦印抬眸：“确实如此，除非有不知名的高人。”
    “这么说这幅画和伯克利的那幅假画很可能是一个人画的？”
    杜彦城表示很惊奇：“这卫周也太胆大包天了吧，骗到咱们两头上来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剁成肉酱！”
    谈昕说：“警察找了他几年，都没找到。你倒告诉我，你怎么找？”
    “这么狡猾！”杜彦城向来不喜欢有难度的事情，既然警察都没找到的人，他很自然地认为自己也是找不到的。算了，虽然自己损失了一幅画，但毕竟也是从谈昕手里低价买来的。这么难的工作交给警察做就好，他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杜彦城决定了，回去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