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印扭头看向车窗外，一个声音飘进了耳朵“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亲情爱情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真正的朋友。”
    她轻轻说了一句：“假的。”
    “什么？”这是意料之中的，但王湛还是吃了一惊，“为什么？”
    “和你的目的一样，为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让他们知道真画在哪里，他们会有所行动。”
    “所以名都的画根本就没被偷？”
    “确实偷了。就在卢桐别墅区的那幢别墅里。”
    “那他们为什么要在别墅杀我大哥？”
    “我不知道。或许他们认为你大哥一定知道画的秘密，结果他不知道，觉得再无可用，就把他杀了。”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实在开不进去了。
    王湛说：“没办法了，只能下来走了。”
    两人下了车，很快有村民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在这里难得出现一辆小轿车，在他们心目中坐这样车子的都是当大官的人。
    秦印和王湛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吴玉梅家。
    王湛站在篱笆围成的院子门口，心情很忐忑：“你真的肯定这是我父亲的表妹？”
    “我跟你说过的，你父亲接受过一个访问，里面很详细地描述了他在老家的生活。其中就提到过这位叫玉梅的表妹，当时你父亲还吟了一首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当时采访记者还问他，怕不怕被现在的夫人知道。他说那是小时候很珍贵的感情，夫人是知道的。”
    “就算这样，你怎么肯定画一定在这呢？”
    “你父亲死前，他的司机是清溪镇的，早在一年前，你父亲宣布参加竞选的前三天，他辞职回家了。你再想想，祝清溪的《踏雪寻梅》画的是什么？是她表妹最天真烂漫的时刻。”
    屋子里有人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不一会儿，屋里出来一个短发妇女，看着有五十出头了，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纵横交错。
    王湛不免有些失望，以为父亲的初恋应该是个触犯天条被贬入凡间的谪仙，即使年华老去也应该有仙子的优雅和美丽。可出来这人，和许许多多的村妇没有任何区别。
    秦印只看了一眼王湛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轻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
    王湛很不好意思。
    妇女已经走到了篱笆前，问道：“你们找谁？”
    秦印说：“阿姨你好，我们找吴玉梅。”
    “我就是，你们是？”
    秦印指了指王湛：“这是您表哥罗云的儿子，他叫王湛；我是秦印。”
    吴玉梅盯着王湛了看了许久，嘴里不停地说着：“像，真像！”
    她打开了竹子做成的院门，让两人进来。难掩激动地跑进了屋中，一路跑，一路喊着：“柳儿她爸，罗表哥的儿子来了。”
    柳儿她爸听到叫声，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看到王湛和秦印，显得有点拘谨，不停搓着手：“屋里坐，快屋子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