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明天编辑会来拿稿吗，怎么还在写？”隋愿看了看桌上的闹钟，“这都快一点了。”
    夏淮安说：“正因为明天来拿稿了，我再做一边校对。”
    “你倒真是用功，出版社的编辑不做校对的？”
    “自己的东西当然要自己负责。”
    夏淮安喝了一口茶：“你先去睡吧，我还有最后几页，改完就睡了。”
    隋愿打了个哈欠：“你也早点睡，泽尔说明天回来吃饭的。她难得回来，你可不许大白天睡觉！在这样下去，整个生物钟都乱了！”
    “好了，知道了。”夏淮安敷衍着，“你快出去吧，你一说话把我的思路都打乱了。”
    可隋愿偏不走，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这样写出去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怎么会有不妥，我这是小说。连傻子都知道小说是虚构的。”
    隋愿说：“可是你曾今的身份，别人很容易会想，这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是以小说的手法表现出来而已。”
    “如果他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觉得你还是要改一改，一些指向性太明显，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情节还是要删掉。”
    夏淮安不以为然：“你就是喜欢杞人忧天，以及和我唱反调。”
    “你还是自以为是，听不见别人的意见。你就不怕一本书被人抓住把柄？”
    “我怕什么，我都退下来了，现在就是一介草民。再说咱们国家一项奉行的就是言论自由，什么叫自由，就是民众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哪怕说错了！”
    “老顽固！”隋愿骂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房间。
    夏淮安看着她的背影毫不示弱地回敬道：“自己顽固还说别人！”
    泽尔回来的时候，夏淮安还是没能如约一起吃午饭，他实在熬不住，睡觉去了。
    隋愿忍不住向女儿抱怨：“我明明和他说了，你今天回来吃饭，咱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让他务必出席，他倒好，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以为自己还是总统，依然一言九鼎。”
    泽尔说：“没关系，爸爸不吃，咱们娘两吃也是一样的。爸爸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白天睡觉？”
    “还不是被星云出版社的那个编辑闹的，怂恿他写什么书。你爸一听心动，就动笔了。”想到夏淮安写书的劲头，隋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说要写一部正儿八经的关于政治黑幕的小说。”
    “我爸写小说？”
    “对啊。他说别人退下来都打着揭露内幕的幌子出书，其实都是挂羊头买狗肉，没什么真材实料。他写小说，人物虚构的，就算事件有真实的，张冠李戴一下，别人也搞不清楚，而且比那些所谓的纪实文学可读性强。他还说书要卖得好，让谈腾拍成电影，看在世交的份上，可以便宜一点。”
    泽尔忍不住笑了：“我爸野心还真不小，他是打算进军文学界了？”
    隋愿说：“看样子是这个打算。”
    泽人做了个鬼脸：“我去看看他的小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