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让司机送谈笑和谈誉回家，自己则回了公司。
    到了办公室，刘臻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见到谈昕，就说：“我去东林视频问过了，那个导演死活不承认节目有暗箱操作，赌咒发誓说每一个人的排名都是真实的。”
    “他怎么解释雨汐的夺冠？”
    “说她美丽、耿直，又因为出身得到了很多同情票。”
    “那之前呢？在海选的时候，没有观众投票，他们的编导是凭什么选中一个没有任何才艺的雨汐呢？难道他们慧眼独具，知道这个姑娘会火？”
    “按他的意思，就是编导的慧眼独具。他说当初雨汐站在人堆里，他一眼就看到她了。一个女孩能在一群漂亮女孩中，让人一眼瞧见，就是一种本事。”
    谈昕冷笑：“他的眼光要真有这么毒的话，不去做雷达真是浪费了。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
    刘臻说：“五分吧，半真半假才更让人难以分辨。”
    “让田雷调查一下这个导演。”
    “好的。”刘臻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庭审怎么样？”
    谈昕说：“在预料之中。”
    “那就好。”
    “可现在让人头疼的是仁爱那边的病例档案。”
    刘臻折回来，压低声音：“现在医院都是电子档案，如果咱们黑进他们的系统，是不是就可以拿到？”
    谈昕说：“这样拿到不合法，法庭不会采纳。而且如果咱们动手，被他们发现，他们一定会借此宣扬出现，到时候左右的辩解都是越描越黑。”
    谈昕说着打开了仁爱的官网，上面有各科的医生介绍。
    他点开了一个叫“盛开”的医生的主业：“就是这人，当是死者是他的病人。”
    刘臻凑过来看了看，问道：“那又怎样？”
    “听说他最近休假。”
    “你觉得找到他能撬开他的嘴？”
    “如果仁爱不心虚，不会给他放假。”谈昕说，“知道我派了多少人找他吗？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一个人会突然消失？”
    “计算他知道秘密，就算他让我们找到，他要是什么也不说，我们依然没折。”刘臻说，“现在医患关系本来就紧张，医院最闹心的就是出现医患纠纷。自家医院的医生更不可能出面做证医院的处理不当。他一旦坐到了法庭的证人席上，等于和整个医疗系统为敌，将来不会有一家医院愿意收留他的。我看他不过四十出头，正是他职业的巅峰时期，你觉得他会开口？”
    谈昕摆弄这手里的一支笔：“先走第一步，才能知道第二步怎么走。人都没找到，就觉得他当证人不可能，未免太消极了。”
    刘臻说：“我的意思的，咱们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途径打赢这场官司。”
    谈昕说：“可我要的不仅是赢，还是铁证如山。我不但要证明谈誉没有错，更要让这桩官司堵住那些人的嘴。”
    刘臻一拍脑门：“这会增加很大难度的。”
    “可如果不这样，将来的麻烦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