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梦族？”
    萧晨进入阶梯，没有顾及空空如也的空间，也没有顾及脚下踩着的阶梯，而是好奇地看向小梦。
    “有什么奇怪的？我本就是双生子，梦族和人族结合生出来的怪物!”
    小梦冷冷地道。
    听到这里的萧晨，顿时脚步微微顿住，愕然地看向小梦，差点不稳，坠入下去。
    “这么激动干什么？一不小心就要摔死！”
    小梦顿时惊道。
    萧晨对小梦的惊讶无感，而是瞪大眼睛瞧着小梦，盯着小梦的脖颈，盯着小梦的胸口还有下面，仔仔细细地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是女孩？”
    萧晨分明记得沁夫人提到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娃，但展现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个赤果果的女孩。
    没有喉结，没有胡须，胸前微微耸起，根本没有任何男性特征。
    “这很奇怪吗？”
    小梦怪异地看着萧晨。
    “你是不是？”
    萧晨当然奇怪，双生子少见，但是小梦性别就不对啊。
    “是，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我们眼下很麻烦啊。”小梦提醒萧晨关注目前的情景。
    “等下再细说。”萧晨也郑重点头。
    他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这个地方看的他有些乏味，除了一望无际的天空，还有悬在空中的石阶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石阶一级级地往上面延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根本看不到。
    无尽的石阶悬在空中。
    萧晨意识到，他们是在石阶的初始位置，眼前他们需要做的，大概是一直往前行进。
    难怪小梦在之前就说过，要么走到头，要么一直走下去。
    这石阶的长度很有可能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由人的内心决定的。
    究竟石阶有多长，萧晨却是不清楚。
    “你可以飞吗？”
    萧晨忽然问向小梦。
    “飞什么飞，就连灵力都用不了。”
    小梦摇摇头道。
    好像是那么回事，萧晨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并没有流失，但捏诀，催动真气都不行。
    一旦使出来，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
    修为在这地方没用！
    萧晨突然间有些恐慌，修为是修行者的核心，没有修为便不能称为修行者。
    修行者也依赖修为而活。
    存在于这样一个修为无用的空间，是对萧晨的致命打击。
    “那还是走着吧，小心一点，别掉下去了。”萧晨无奈地耸耸肩，迈步往石阶上面走去。
    “这地方真安静啊。”小梦跟在萧晨身后道。
    “就我们两个在这么大的空间，不安静也有点奇怪。”萧晨耸耸肩说道。
    “石阶有尽头吗？”小梦困惑地道。
    有没有尽头，萧晨也不知道，但如果不走下去的话，肯定是看不到石阶的尽头的。
    为今之计便是蒙着头往前走。
    想太多也没用。
    斑驳的石阶上，有一些苔藓，有些水迹，从上方流淌下来。
    每隔几个石阶，萧晨便见到一些骨骼，这些骨骼呈现出乳白如玉的颜色，明显是修为高深的修士的骨骼。
    这些修士死在了这里。
    萧晨越往上走，便越发吃惊，沿途的尸骨越来越多，堆积在石阶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得已之下，还得将这些尸骨踢下底下空间。
    萧晨觉得自己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这层石阶害死的人很多，在他之前怕是有很多人都干过相同的事情。
    “再下去会很危险吧。”
    “如果没有尽头，那我们便会死在这里，与他们一样。”
    两个人并不怎么言语，偶尔说上几句，却又没有半点儿的底气。
    如果没有前路可以走，或者看不到尽头，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萧晨也没有再问小梦的情况。
    倒是小梦觉得太过无趣，一点一滴地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谓的梦族，有成年和少年期，少年时并不区分男女，直到成年时，才能确定出来男女。
    之前的小梦便是少年，当然没有男女之别。
    而现在小梦也已成年，便化成了女儿之身。
    萧晨听着小梦的讲述，虽说小梦说得真诚，但是萧晨依旧有些怀疑。
    开什么玩笑？
    还可以改变性别？
    人类可没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一出生便决定了性别，而梦族却有着怪异的能力。
    “所以，你为何不是男儿身？”
    萧晨好奇地道。
    “我……”
    小梦面色忽地红了。
    没有再问下去，萧晨也不需要再问，双生子是找到了，接下来是考虑他的修行了。
    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登塔，而是为了修行。
    修行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登上更高层的塔，是为了找到灵气浓郁的场所，怎么着也要在五层以上吧。
    萧晨暗自说道：“连五层都上不去，以后怎么对付华耀圣地？”
    随着时间推移，萧晨走的石阶越来越多，眼前的石阶却是并没有减少。
    似乎根本走不到尽头。
    “传说这条路，很少有人能够走到尽头，除了那些具有特别领悟能力的人。”
    小梦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萧晨身体之中有着足够的灵力支撑，倒是不会饥饿，但是小梦就有些惨了。
    小梦需要吸食梦境的灵力，但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梦境可以进入，这意味着她很可能因此而死亡。
    饿死。
    渴死。
    萧晨眼见小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也是吃了一惊，暗道不妙：“这么下去的话，走不出这阶梯。”
    都说佛度众生，为何这问佛阶梯偏偏如此难走。
    这是佛们对世人的惩罚吗？
    萧晨本就对佛道没有好感，现在发现七层浮屠塔内全是置人于死地的玩意，更是恨意浓浓。
    石阶还在延续。
    不曾有终点的痕迹。
    “不能再这么下去，”萧晨回头扫了一眼小梦，小梦虚弱无比。
    “你值得相信吗？”萧晨忽然问道。
    “萧晨，我都跟你来这里了，如果不相信你，我还好端端的活着。”小梦有气无力的道。
    “那这样吧，你让我做梦，然后把我的梦吃掉。”萧晨平静地道。
    “这！”小梦顿时抬起头，愕然看向萧晨。